文武:金明开也对她有意思,刚才我看见了,他们在这约会。
阿澈:猛鬼上身。
阿澈:从小就是她跟班,不是她威胁,他不会来这种地方。你别到她面前哔哔,恼了有人要挨揍,反正不是我。
文武:我纵横情场二十年,看错过吗?
阿澈:滚。
金无瑕抬头看向对面的黎颖,问她:“时间到了吗?”
她正盯着他。
他把手藏在课桌里偷偷折纸菠萝,舅妈兼班主任发现以后,就是这眼神。
他不需要考虑她的感受,直白地说:“我不喜欢强势的女人。”
黎颖哼笑,“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这一个男人了?多的是人追我。”
“那还不快去?”
他起身走了。
黎颖盯着杯子,她的心,跟它一样,有很多气泡不安分,可是没有预想中的那么沸腾。
不舒服是肯定的,她拨出电话。
一直到响铃结束,都没人接。
李胜男,我强势什么,明明你才是最凶悍的那个。
李胜男,你的七夕打算跟谁过呢?
后天才是七夕正日子,街边的店已经开始蹭福利了,服装店七夕特惠,就连理发店都贴了个大爱心,里面贴着七夕期间烫染八八折。
可惜了,照样冷冷清清。
好迈只有美餐海报,不过李胜男提前订了批发价一块多的复古丝绸玫瑰小发卡,便宜,但不显廉价,随餐赠送。可以夹头发,也可以夹包上或者本子上,是万用的出镜小道具。
她进去蹭一个,出来随便捏一撮头发,把它夹在脑袋顶上。
金明开就在路边等着她,装着橘子皮和抽纸的塑料袋依然拎在手里。
“急不急?”
今晚问的第四遍,他依旧摇头。
“陪我去个地方吧?”
“好。”
她摇着借来的车钥匙,临时提醒他:“我开的次数不多,会很慢。”
“没关系。”
车停在何家总店外,他主动说:“我在车里等你。”
“好,很快的。”
关车门那一声,店内的何总神奇地听到了。他抬头,透过大玻璃窗看到她,立刻放下单子,快步走出来。
“阿男……”
他脸上有欣喜,还有点焦急。李胜男忍不住刺一句:“耽误你做生意了?”
“没有,不会。外面太热,先进去好吗?”
他回头,正好撞上窗内阿梁投过来的目光。这是阿男在意过的事情,他赶忙改口:“去旁边店里坐坐,喝点东西。要不去三楼?我在那有个简易套间。”
她什么都不选,一屁股坐在橱窗边缘上。
他不再啰嗦,跟着坐下,小心翼翼问:“阿男,你最近有没有空?我是说,方不方便上门打扰。阿熠过来道歉,顺便向街坊澄清一下。”
“不需要。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认真回答吧。”
“好!你说。”
“你离婚有一段时间了吧?”
“是的。三年前提的,前年年底办完了手续。”
“你们都以为我不会再回来,所以你没有想过要主动联系我,对吗?”
他沉默片刻,点头,发现目视前方的她可能看不到,又用声音补充。
李胜男心平气和答:“我是来道歉的,之前说的话有点过分了。我最近……对家乡的感受完成了质的变化。连前半生过得不愉快的我都生出了留恋,怎么能怪你固守一方。别误会!”
何玉润没有开口的机会,她没有停顿地继续往下说:“道歉归道歉,分手还是要分的。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讲道理,不愿意被规范。对,规范,就是这个词。在好迈,我待得很开心,但我知道,有钱人的伴侣不能是餐厅服务员,把我捞来这里,包装成花瓶,档次就上来了。”
“阿男,不是那样的。我知道你有才华,又有冲劲,你做什么都能做好。我诚心要聘请你来这里工作,也没有瞧不起服务员的意思。”
她笑着解释:“我知道你不是,但你父母是,你潜意识里知道他们会挑刺,所以想提前安排好。你在意我的每一个细节,有些说出来了,有些没有,但看得出来你很想立刻提醒。这样很累吧?甜润,我们根本不是彼此认知里的那个人。我是个无边形人士,跟你是完全相反的性格,我走到哪,想坐就坐,路过哪,兴致来了,想跳就跳,跳河跳屋顶,什么都可能。老实说,你跟我讲道理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开心,甚至有点烦。”
他焦急地回应:“我会努力去改变,阿男,给我成长的机会。”
他已经交上了部分作业:送孩子去文武学校吃苦,准备带孩子来道歉。
也许局势真的能好转,可是,她好讨厌刚才看到女店员贴着他的感觉。
前妻,端午表白的女孩,阿梁……
爱慕者前赴后继,烦恼绵绵不绝。
不值得。她想要尽量过得简单点,舒心点。
她把拖鞋当雨刷,左右来回摆动,盯着它们的运动轨迹,为这次的谈话做最后阐述:“你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有很多的钱,长得好看,温柔,还重感情,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可是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没有爱上你,只有一点喜欢。我们走过一段,算是弥补了当年的遗憾,可以了,就到此为止吧。”
他时刻在关注她,几乎是同时起身,在这瞬间牵住了她的手。
她没有立刻抽走,只是平静地提醒他:“晚上不要再待那了,没用的。”
他放了手,她朝他笑笑,说:“走了。”
他点头,目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