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守吧台。”
她回头，看向金豪的眼神充满杀气。阿熳连忙解释：“我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没别的事。”
金豪手足无措，干巴巴地解释：“早上去医院看过，中西医都看了，贫血，要补补……在煲汤。我找了人来帮忙，阿熳，你先上去休息。”
前几天的状态比现在好，因此李胜男不信这个，上完餐，挤在吧台跟阿熳说悄悄话。
原来大姨妈还有这么恐怖的！她以前那点痛简直不值一提。她记忆中的阿熳虽然瘦，但没这么弱，因此多半是那次宫外孕的后遗症。
生育生育……
烦！
帮工很快来了，阿熳回去休息，帮工跟帮工面面相觑。
李胜男先发制人：“阿澈，你负责楼上。”
她从吧台里面抓出一大把玫瑰发夹，挨个夹在手写的感谢小卡上，错开排列，方便一会取用，然后风风火火赶去厨房帮忙出餐。
今天的翻台率很高，因为李胜男赠送小礼品时，顺便提供了能用到的约会信息：本市哪哪哪有活动，收费的，免费的，都有。不用提钱字，都是一听地名或者活动名，就能判断在不在消费范围内的那种。
这大大减少了情侣留在餐厅腻歪的可能性，人走得飞快。
金豪忙癫了，一会支援厨房，一会支援楼上，吧台也要忙，就这，他还不忘牵红线。
“阿澈一听你在这，立马赶来了。”
“啧啧，挺感人的，就是不知道我男朋友同不同意收二房。”
金豪懵了，追着问：“你哪来的男朋友，那个不是吹了吗？”
“姐行情好着呢。”
金豪本想怼一句吹牛吧，但看她今天这精神状态，又有点可信度。他打着帮忙的幌子，上楼跟金无瑕通消息。
金无瑕跟他一样发懵。
“她今天好靓，怕是要去约会。”
金无瑕瞥他一眼，“你好肤浅，她一直好靓，还潇洒可爱。”
潇洒跟可爱能放一起？
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员工餐时间能短暂碰头，但人家拎着东西走了，离岗一小时，笑意盈盈回来。
她去厨房洗番茄，金无瑕跟过去帮忙。
他进来，她甩着湿手要撤。
他斜插一步，挡了她的去路。
“等下，我们聊两句。”
“外面说去。”
外面还有一桌刚到的顾客，那就凑吧台那聊。两人一内一外，一坐一站，她抓紧补写感谢卡，他趴在吧台上，郁闷地问：“你真谈恋爱了？”
“当然。”
“何……你不是跟他散了吗？”
因为他提到了那个人，她有点烦躁，口气变差：“这天下还有千千万万个男人。”
有金豪这个帮手，他很确定她最近没有相亲，那唯一的线索就只有大头斌那条信息，但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可是金明开啊，换谁都可能，唯独他不可能。他们私底下开过玩笑，估计金明开会单身到老，毕竟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嫁进丐帮，守着财不能花，天天吃猪乸菜。
里子面子通通都没有，图个什么呢？
金无瑕暗自着急，悄声问：“是谁？”
“你猜！”
“胜男，他人好不好？”
“很好啊！不好我找他干嘛？”
他陷入了纠结。
猜测又进一步。
她放下笔，仰头看着他，认真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至今未嫁，是受那些话打击，自卑自弃，一蹶不振？”
他迟迟疑疑。
她又接一句：“我像有抑郁的样子吗？”
他深吸气，决定勇敢面对过去，认真回答：“从那之后，你不去跆拳道馆了。我很后悔，那时候太懦弱，不敢找你或者找她揭开真相。”
“那是没钱了！这玩意实战没多少用，比不上老祖宗传下来的拳脚，没那个必要再费劲讨钱来交。”
“不是吧？后面那两节不需要额外交钱，你也没去。”
“来大姨妈了，不方便吶！”
阿澈哑了半天，结结巴巴说：“那你……你后来不不……不出来玩。”
“要搞学习，我定了报考目标。高二不努力，高三徒伤悲。”
他傻眼了，“可是……可你之后都不愿意回来，十年就见了你三次，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说不上两句话。”
“我学的动画制作，回来能干嘛？”
他沉默，她快速给小卡片上发夹，见他不肯走开，于是抬头说：“你需要借助我去反抗你妈，可以商量，但谈恋爱不行。我有男朋友！”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真的……钟意你？”
“何玉润一说，你就跑了，谦让是传统美德？”
“不是。他给我看了为你建的相册，你们之间的聊天记录，他存了电子版，还有纸质版。他有七本日记，都是关于你的。离婚这么久，一直没找过别人。他做得比我多，脾气也更好。你们互相喜欢过……”
他的话，让她想到另一个人：小开。
那家伙一开始表现得清心寡欲：不结婚，不相亲，不吃醋，不打扰。一点心思都不露，是不是也觉得她跟别人更好？
至于何玉润，她不会再为那些而感动，做再多小动作，那也是虚的。该做的不做，想甩的时候甩，明知道父母会排斥，不从那边努力，只想改变她，这是不尊重。
她问：“是谁把何玉润拉群里的？”
何家没搬之前也是住汇锦街，按理来说，不该出现在万两群里。
“不知道，他一直在里面，好几年了。有事乐意帮忙，大家都习惯了把他当万两的一份子。那天他承认是为了你在做这些，所以我们彻底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