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你过来的任务吗？”
“嗯。”他连翻带爬，很快挪去了空调那一面，朝着她侧躺，站好防风这一岗。
她先关灯再躺下，他的手精准地摸到她的腰上，在那摩挲一会，悄悄地上移，伸进了衣服里。
她憋住笑，去摸他的脸，等他自觉靠近了，再小声问：“你妈会不会到你房间找人？”
“不会。保险起见，我把门锁上了。”
她贴着脸偷笑，他没笑，特别正经地说：“我妈一直很喜欢你，欣赏你的个性。你收拾你爸，在学校打架，你妈经常来哭诉，我妈说女孩子就该这样，才不会吃亏。”
天呀，她还有个妈妈粉呢！
她越想越乐，回来得越久，收获越多。以前忽视了很多东西，觉得这里什么都不好，烦这个烦那个。这趟决心回来，本是出于无可奈何，还抱着几分退意，所以留着那套房不出售不出租。
她留在外面，有快乐，也有孤独。交过一些朋友，但随着工作环境的更换，联系渐渐变少。相处时间有限，很难真正做到交心，很难建立情感上的交融和依赖。
说到朋友，她想起了群里还有一堆伙伴，最近沉迷恋爱，有点避世那感觉了。
“我翻了下群消息，星期天晚上有宵夜局，你去不去？”
“你去我就去。”
“我想去。罗绮回复说她会去，我想跟她聊几句。她的状况不太好，我有点担心。”
“那好，我们去！”
“以后这样好了，你赚钱给我花，我赚钱给你花。”她故意说，“你赚得比我多，你吃点亏，行不行？”
他果然很高兴，正经答应：“行！”
她的身体对温度敏感，不吹空调热得发烫，直吹空调就发凉，而他身上自带恒温系统，不冷不热很舒服。她闭上眼，扒着他胳膊，尽可能地往他身上贴。
他习惯了，自觉地调整姿势配合她。
“小开，我打过你吗？”
他笑着答：“没有，你说像我这么乖的小孩，最可爱了。”
确实像霸王花的PUA语录。她小小地愧疚了一会，摸着他下巴说：“我脾气就这样，容易炸，也容易好。控制不好的时候，你避一避。”
“嗯。”他轻轻揉捏蜜肉，贴在她耳边，小声请求，“能不能……”
“今晚不行，万一大姨妈杀个回马枪，场面就不好看了。老实点！”
“我是想问，你能不能考虑一下跟我结婚？”
“欸？”
他的劝说思路很清奇：“我们结婚的最大的好处是离婚对孩子零影响，每天照样能看到爸爸妈妈，可以在这边待一会，再去那边待一会。想跟谁睡就跟谁睡，想爸了能见到爸，想妈了能见到妈，受了委屈喊一声……”
“停停停，干嘛先从失败说起？”
“解你的后顾之忧。你跟我说过，你不能原谅李亚男离婚后抛下孩子不管的行为。当然了，这种事出现的概率很低，除了你，没人愿意嫁我，我肯定会牢牢抓住。”
“这么说，我是你的唯一咯？”
“没错。”
很另类的表白，感动。可她现在爱的是恋爱这件事，没有像他这样，纯粹地爱着爱人。
他不在意有没有回应，接着说：“现在我们来说说成功模式，你可以随时照顾你妈，辖制你爸，还能监督阿盛的成长，免得他发展成街霸。他对我有些敌意，你来保护我吧。 ”
在武馆喊多了锄强扶弱口号，看了很多英雄漫画，一听到“你来保护我”这种话，身体本能地热血。
“行，我罩你！”
他把她抱起来，翻到自己身上，色色地说：“这种罩，才百分百安全。”
“别闹。”
她憋住笑去咬他，他又是逆来顺受，任君采撷的态度，不躲不避。
等她醒来，枕边没了情郎，阳台上的鹊桥去了他那边。
刷牙的时候，她想起这出私会记，越想越好笑，刷到一半停下来，对着镜子傻乐。
“二姐，你怎么在家？”
这话……太有含义了。
“嘘！”
李家盛搬来小板凳，坐在门外等着，小声说：“我又瘦了三斤，能这样坐，也能蹲着了。”
“行，等会上秤，检验合格，发奖金。”
“去送牛奶吗？十天了。”
“已经够了，老去打扰不好。篮球课到22号结束，要不要报下一期？”
“我可以自己选吗？”李家盛很意外，跳起来，扶着门框近距离确认。
“表现越好，你的自主权越多，就是你能自己决定的事就越多。”
“真的？”李家盛原地蹦两次，傻笑完，跟着她跑阳台，特别郑重地说，“我还想学，现在感觉不是很累了。”
“那行。现在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李家盛同志。”
“到！”
“过来拿钱，去旺旺家送伙食费。”
“保证完成任务。”
那个爸，她越看越烦，巧了，那位也烦她，早起避开她出门，天黑以后醉醺醺回来，倒床就睡。
旺旺家像养老院似的，省了父女相看两厌的过程，实在是妙。
总不能让人吃亏，她自愿交费。
回房间，打开电脑，整理一下家庭开支账目。
她霸着第二笔拆迁款，但从来没想过要据为己有——她不能活成李勇。
当这个劳心劳力的财务不会带给她一丝快乐，但为了所有人的将来，她必须坚持。这个文件夹的最后一项是婚前协议，光标移动到这，但没有打开的必要。
如果她嫁的是小开，那不需要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