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振摇头叹气,妻子却看得开,笑着劝他:“让他去弄吧,孩子有想法是好事。”
饭后有约,金明开吃完就走了。
金振望着他那变形的领子,愁得干闷酒。
“金老师,他不愿意当老师,也不钟意当老师的女仔……”
“她好乖,这样的女仔娶回来,一家人安安心心。阿明这样节省,我只怕人家不中意。”
金婶不高兴了,“哪有阿明乖?阿明知悭识俭,是好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个骗子反反复复,纠缠不清,拿家里钱去填外面的坑。她这样傻,随便就被人哄,怎么敢让她当家。”
反正儿子听不进劝,争起来没意义,吃饭吧。
夫妻俩一个欢喜,一个继续愁。
钱范被拉进了消费黑名单,两个街代表骑车走远了去采买。
礼轻情意重,礼重判得也重。就一点水果牛奶,当亲朋来拜访,妥妥当当。
当然了,这是她的想法。
她看不出书记夫人这脸色是好还是不好,也拿不准人家是天生不爱说话还是有点嫌弃。
小开同学火眼金睛,一口说出夫人的镯子和胸前大到像护心镜的牌子取自哪块珍贵的料,迅速打开了话口子。
虽然没有给具体日期,但书记认可了那句特殊情况特殊处理,这就是好的讯号。
两人知趣地告辞。
书记当官,儿子是搞翡翠档口的小老板,家资颇丰,住的大平层,楼下的绿化景观也相当不错。
她拍了几处不错的景充素材库。
金明开指着不远处的藤屋说:“去那边看看吧?”
“走!”
藤屋不大,不允许进,没什么好看的,但它是个不错的屏障。两人对视一眼,想到了同件事,默契地往后绕。
可惜这是个默契泛滥的晚上,有一对情侣领先一步,正浓情蜜意,如火如荼。
两人赶紧回避,跑远了才敢笑出声,趁行人还在远处,就在路边抓紧亲一个。
鬼鬼祟祟,这种迟来的早恋偷感太好玩了。
出来找上电动车,出发去河边。
离家远,处处是好地方——随时随地亲吻拥抱,不怕被熟人撞见。
河边护栏灯昏昏暗暗,自带暧昧气氛。她想起了收藏里的某个场景,跟他挨个灯下来一次,以此计数。
吻得多了,心态也稳了,有人经过也不怕。
她迷恋这种放肆的狂野,一晚上都在笑。他也很高兴,时刻看着她,上车前问她:“你过来,还是我过去?”
她甩着头盔,笑而不语,等着他给分析。
“阿盛在隔壁,不合适。”
“然后呢?”
他拿走头盔,搂住她的腰,把人拉向自己,嘴唇贴着她额头,含含糊糊说:“你问我有没有想过在别的地方……答案是想过!”
“比如?”
“你猜。”
乖孩子也学坏了,黄毛姐姐难辞其咎,没法反驳,拿回头盔,高声吆喝:“走!”
各自回家,各自忙一阵,吉时到了再相会。
“别的地方”第一站是天台,要从四楼经过,她看到门把上卡着的石头,赶紧捂住嘴,把笑憋回去。
这熊孩子,为了完美卡住,还对它进行了加工,最终结果是严丝合缝。
她拽住他,无声提醒:拿掉!拿掉!
他当没看见,推着她往上。
他早就准备好了:竹摇椅一把,冰梅酒两瓶,还有橘子和辣条。
他在下,她在上,半迭半挤,躺着喝酒赏月。
夜风吹啊吹,椅子摇啊摇,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她扭头,看到他把橘瓣往嘴里送,嗷呜一口咬住,没独吞,送到他嘴边,一人一半。
他吸着溢出来的汁水,也吸她。
好像永远也吻不够。
她觉得应该这样解释:从18岁到现在,他和她都亏待青春,错过了太多美好时光,积攒的部分亟待消费。
报复性亲吻,过瘾。
第 48 章
在天台上酝酿得够够的,两人都处于箭在弦上状态,下楼急切。她怕惊动他父母,脱了鞋光脚跑,路过四楼的门,悄悄取下承载太多的石头。
他扬眉表示不赞同,她瞪他。他老实了,主动拿走石头,将它放回楼道拐角的花盆里。
完美隐匿。
这家伙绝对是逆子中的高手。
不能锁死四楼的门,那就锁三楼的,拔了外面的钥匙,里面反锁了还不放心,把单人沙发拉过来堵住,然后抱起分开一刻就无比想念的人,就地压住热吻。
单人沙发不够大,她有被圈禁的感觉,故意抬脚踩在他腰上。
昨天他在她腰侧留下手印,今天她就在他身上留脚印。
他没生气,退开一点,蹲跪在沙发前,脱下衣服帮她擦脚板。
听说姐弟恋最大的乐趣在于弟弟不会大男子主义,身段软,姿态低。果然如此!
她让所有脚趾都活动起来,又踩在他腿上作妖。
弟弟好欺负,但是欺负起来自己心疼,她收回脚,套上拖鞋,小声说:“洗洗去。”
他听歪了,马上站起脱衣服。
她一边笑,一边提醒:“洗脚就可以了,我去,你不用去。”
他老犟了,拥着她往卫生间走,脸贴脸说:“动来动去的,有汗,光洗脚可不行。”
目的相当明确。
她继续唱反调,增加难度:“没衣服换。”
“有,都在这。”
她想起来了,确实有,之前军情紧急,狼狈逃离,没带行李。
她急了,扒着他肩膀回头问:“你的房间是谁来收拾?”
“我。”他忙着亲她眉心鼻梁,答得很仓促,见她仍然不放心,于是安分片刻,认真解释,“我妈很喜欢你,也很喜欢我,只要是我钟意的人,她都会中意。胜男,不要想太多。你很好,非常好!你是不是担心我爸反对?没关系的,他的意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