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拧了拧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话音未落,他只觉腰间一松,横亘在他腰间的双手撤去。
下一秒,温辞把沾染了零星血丝的手掌举到他面前,一脸欲言又止。
司渊也终于反应过来,她之所以会对他热情,之所以会学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环上他的腰身,不过是为了验证他后背是否有伤罢了。
睫毛颤了颤,司渊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失落。
“我刚刚就注意到,那面矮墙上的碎石有几个尖锐的棱角。”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啊?”
温辞一边说一边用手去扯环在她腰间的他的胳膊,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想尽快帮他处理一下伤口。
可两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悬殊。她好不容易掰开几根他的手指,他顺着她的动作,卸掉了其中一只手的力度。
“天气这么热,必须得尽快处理,搞不好会感染的。还好家里有药箱,不然就得去医院了。”温辞还在喋喋不休。
司渊垂眸看着她启合不定的嘴巴,鲜活之余,他忽然觉得有点吵闹。
是以,不等温辞完全从他的怀中脱离出来,箍着她后腰的那条手臂骤然用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
两人贴合得更加紧密。
同时,他单手摘下口罩,转而捏上了她的后颈。稍一用力,她仰头的幅度更大了些,整张脸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中。
温辞惊呼一声,他趁势倾下身,微微歪着脑袋,错开狭长的帽檐,覆上了她的嘴巴。他的黑色帽檐蹭过她的耳廓,白皙的肌肤浮上一抹绯色。
唇齿被撬开,他往更深处探去。她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化为一阵呜咽,断断续续地传入他的耳中。
分不清是谁传染的谁,司渊没有任何预兆的亲吻,让两个人的体温越来越高。
他莫名的强势举动,让温辞的情绪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对司渊并不排斥。
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推开他。她也从惊讶、好奇,到逐渐接受。
温辞也并非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适应了司渊的气息和动作后,她也照猫画虎,笨拙地模仿他的动作,两人的唇舌在逼仄濡湿的口腔中相互追逐起来。
在空无一人的巷子拐角。
咸湿的海风拂过,吹掉了她脑袋上的鸭舌帽。
啪嗒一声,两人的理智逐渐回归。
温辞率先睁开眼睛,可司渊丝毫没有想要松开她的意思,动作一如既往地强势。
她挣扎了一下,却如蚍蜉撼树。
温辞恍惚眨了下眼,司渊双眼紧闭,正亲的入神。不得已,她唇齿稍启,狠狠咬了下去。
“嘶。”骤然而起的疼痛感,让司渊不得不松开齿关,继而松开了她。
温辞娇嗔一句:“活该。”
眉眼之中的妩媚却是如何也遮掩不住。
“抱歉。”司渊滚了滚喉结,声音无比沙哑。他弯下腰,捡起帽子,拍去浮尘,重新戴在她的脑袋上。
两人极有默契,视线不约而同落在对方的嘴巴上。
月色皎洁,两人的唇上皆泛着晶莹的水光,但又有不同。司渊的下唇上,还有一道异常明显的齿痕。
温辞先他一步瞥开视线,扯过他的腕子,说:“跟我来。”
她始终惦记着他后背的伤势,拉着他往别墅走。
司渊跟着她走了一段距离,临近门口,他的脚步逐渐慢下来。
一想到温辞待会儿会帮他清创,他忽然有点扭捏。他也说不清此时自己究竟是何种心理,只是不想让她看到他后背的擦伤。
于是,他彻底顿住了脚步。
温辞转过头,问:“怎么不走了?”
司渊:“我家也有药箱,我可以回去自己处理。”
温辞:“你后背又没长眼睛,你怎么处理?”
“已经很晚了,去你家不太合适。”司渊抿唇,口腔弥漫着些许血腥气。她刚才下嘴的力道太重,将他的唇壁都咬破了。
温辞却不以为意,斜睨他一眼,嘟哝了句:“少来,别装啊。亲都亲过了,你还在意这些?你不就是不想让我看到那些伤吗?”
她直接点破他的心思,倒是让司渊面上一热。
温辞非但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又加了点力气,扯着他往家走。司渊没再挣扎,一言不发跟上去。
她拿了医药箱,又命司渊趴在沙发上,把短袖掀到肩膀下面,打量他的伤势。
衣服下面的皮肤要比他的脸和脖颈白上几分,好几片凌乱且狭长的胭红擦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明显。
其中两处的伤口有点深,卷起的皮肉处渗着零星几道血珠,甚至染红了伤口周围的肌肤。那应是她环抱他时,不小心才沾染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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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是看着,温辞就觉得触目惊心。她倒吸一口凉气,连拿着酒精的手都跟着颤了颤。
“有好几处擦伤,可能会很疼,你忍着点啊。”她用硅胶镊子夹去棉球里多余的酒精,小心翼翼往伤口擦去。
司渊嗯了一声,冰凉刺激的触感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颤。
温辞手上的动作一缓:“很疼吗?我再轻一点。”
司渊摇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凉。”
“司渊,谢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拉住我,那受伤的就该是我了。”
温辞感到后怕的同时,又心存感激,忍不住咕哝道:“刮花后背也就算了,刮花脸的话,那可就严重了,想想都怕。”
司渊沉默一瞬,瓮声答道:“不用怕,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温辞没说话,手上的力度却是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