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见他不说话,又把胳膊收得更紧了些,可怜巴巴开口:“这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人待着,会害怕的。昨天...昨天晚上我还做噩梦了呢。”
“今天早上一醒过来,就看到啼鸦站在茶几上。我又被吓了一跳,到现在还害怕呢。你是啼鸦的主人,你必须得负责。”
温辞的这番话,字里行间,满是无赖思维。司渊不得不侧目看她,眸色讶然。
“必须。”见他看过来,她又着重强调了一下。
司渊神色终于有所松动,冲她点头,温声说了句:“好吧,陪你。”
“司渊,你怎么这么好。”温辞笑意盈盈,松开他的胳膊,双手捂住他的脸,揉了两下,说:“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
司渊别扭瞥开视线,把她的手从他脸上拿下来,问:“这样不好吗?”
温辞:“当然好啊。不过...”
司渊:“不过什么?”
她顿了顿,又缓缓开口:“不过我还是更希望你能顺着自己的心,而不是盲目顺从于我,或者别人。”
司渊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点点头,随即站起身,作势离开。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来,转过头,冲温辞说了句:“那我走了?”
话是她自己说的,即便是他要走,她也不能再开口说些什么。温辞大脑一片空白,却还是点点头。
看着她有些失神的模样,卫朝勾唇,轻笑一声:“骗你的。”
他转过身,大步冲她走来,弯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开口解释道:“我回去拿个电脑,马上回来,等我。”
“好。”温辞欢快应道。
被司渊这么一刺激,温辞的困意又没了。她跑回房间,从行李箱里翻出了游戏机和拼图,一齐拿到了客厅。
犹豫再三,她选了拼图。
拼图安静,游戏机的话,难免不会发出一些声音打扰到他。
司渊提着笔记本电脑回来的时候,温辞已经把所有的拼图碎片全部倒在了茶几上,她也从沙发上下来,盘腿坐在地毯上,后背抵着沙发,专注摆弄着其中两片碎片。
“不困了?”他眨了下眼,在她身边坐下来。
温辞点点头:“特别精神,陪你一会儿。等困了我就回房去睡觉。”
“好。”司渊一边听她说,一边打开了电脑。
两人之间隔着差不多一掌的距离,温辞不动声色往他身边挪了挪。同时,她抬起一只手,伸出三只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同他保证:“你放心,我很安静,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吵闹也没有关系。”司渊抿唇低笑:“你不会打扰到我。”
电脑启动的空闲时间,司渊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注意到她直接坐在地毯上,顺手递给她一个腰枕,说:“地板太硬了,垫着坐。不然腿会麻。”
“谢谢,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温辞接过,微微起身,把软枕垫到了屁股下面,寻了一个舒服的坐姿,开始认真琢磨起拼图碎片来。
司渊嗯了一声,视线也从她身上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
没一会儿,键盘的敲击声传入温辞耳中。她侧目看了一眼,司渊一脸专注敲着代码。
有点迷人。
和她之前认识的同龄人相比,司渊少了点青涩,多了一抹成熟。尤其是在他认真工作的时候。
温辞看了他一会儿,又转过头来,继续拼图。拼累了,她又拿起那几根黑色的羽毛,逐一把玩。
她总觉得,这几根羽毛里,有一根像极了她梦中惊醒的前一秒钟,从那条黑色应龙的翅膀上揪下来的那根。
温辞又一次想起那个梦境,想着想着,意识开始变得混沌,眼皮也逐渐加重。
困意来袭,她的脑袋东倒西歪。最后,靠在他的腿上。
膝盖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司渊骤然回神。
他垂眸看去,却只看到温辞的后脑勺。
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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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辞背靠着沙发,脑袋倚着他的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司渊垂眸看她一眼,无奈摇摇头,合上电脑,小心翼翼站起身,弯腰将她抱起,视线先后落在沙发和她房间的门上。
他忽然想起她在饭桌上无意间提起,昨天一整晚,她都是睡在沙发上,又做了噩梦,啼鸦还飞进来吓了她一跳。
也难怪她会睡着。
沙发逼仄,睡起来又不舒服,她肯定是不想再继续睡沙发的。
想起这些,司渊没再犹豫。他抱着她,径直往她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
司渊,没事的。你又不是没进去过,不要紧张。
可他心跳的频率依旧很快,自我安慰根本无济于事。
司渊抱着她,脚尖一踢,虚掩的房门轻而易举被推开。
快步走到床边,司渊后知后觉意识到‘房门虚掩着’这一点,舌尖抵上后槽牙,下意识发出一声冷咂:
“啧——”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司渊知道,她并非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
可再怎么样,他也是个成年男性。两个人单独相处,房门她都不关紧的。
她到底是有多相信他啊,对他非但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还喜欢动不动和他贴贴。
好在,她遇见的是他,如果她一见钟情的是不怀好意的别人,怕是早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不由得,司渊脸上升起一抹惨淡的愁云。
也许是他那声咂舌的动静有点大,温辞在他怀里颤了一下,口中也发出一声嘤咛。
司渊正准备把她放到床上,听到她的声音,弯腰的动作一顿。他躬着腰身,牵动脊背的肌肉,痛感逐渐传遍周身,他却连眉毛都没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