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鲛见状,松开了他的衣领,跟在温辞身后。
“你去哪?回来,没你的事儿。”没两步,她就被司渊扯着后衣领给拽了回来。
美人鲛:“你放开我,我也要去找伏弢。”
“你不能去。”司渊一脸平静地拒绝,扯着她衣领的手也更紧了些,生怕她下一秒也冲进他为温辞设置的术法圈内。
“那阿辞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美人鲛指着站在光圈内的温辞,忿忿道。
司渊看了一眼温辞,又在她向他的前一秒钟,收回视线,对着美人鲛说:“因为九岭山上还没有温辞,却已经有了一个伏烟。你去了,她怎么办?”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见伏弢。”美人鲛大喊着,逐渐丧失了理智,丝丝缕缕的魔气,从她的身上蔓延出来。
司渊没再和她啰嗦,呢喃着,念了一句温辞听不懂的咒语。
温辞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温热,她低头看了一眼,腕骨上缠了一圈氤氲的光圈。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光圈散发着淡淡的紫气,像是有生命一样,始终绕着她的腕骨转圈。
温辞看着,心神有点恍惚。
她曾经在她家书房里无意间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丝丝缕缕的、像血一样的赤红色雾气从赤星刀里涌出来,环绕在父亲周身。
温辞敛起思绪,抬头看了一眼司渊。和她的腕骨上的一样,他的指尖同样环绕着淡紫色的光晕。
司渊望着她的眼睛,说:“阿辞,不要害怕,安心去感受这段未知的旅程。”
温辞冲他点点头,喊了句:“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司渊笑道:“倒也不用那么急,好好感受。”
温辞本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手腕光圈处忽然传来一阵烧灼感。倒是不疼,就是这感觉有点突然。
下意识低头,绕在手腕上的那道光圈忽然发出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
闭上眼睛的剎那,她恍惚看到司渊的手指朝着她站立这个方向虚点了一下,而站在他身边的美人鲛,趁着司渊不备,往她站的这个方向冲过来,却又及时被司渊拽了回去。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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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顾清河和章扬不顾顾冉的反对,虽然磕磕绊绊,却也真的把温辞的那艘游艇开到了码头。
什么人多力量大,什么上岸后再找人帮忙寻找温辞和司渊的下落,根本全是空话。
一上岸,他们直奔酒店,收拾好东西后,直接订了回家的机票。
无论顾冉如何劝说,他们都决定要走,甚至还劝她一起离开。
或许是因为司渊的缘故,又或许是亲眼目睹了那座无名荒岛沉寂入海——
总之,两个人对这片海域没有半点好感,包括脚下的这座庚辰岛。尽管刚来那天,他们把这座海岛的景色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但顾冉总觉得,他们并非是厌恶这里,而是恐惧。
顾冉跟着他们一起收拾好了行李,却没有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她的家境没有章扬好,住不起这么好的酒店。退了房后,她找了一家相对来说便宜一点的、她能够负担的起的酒店,住了进去。
她一个人,去报了警。相关的工作人员,却始终没能发现温辞和司渊的下落。
白天,顾冉不是待在码头,就是沿着海岸线走。
傍晚,回酒店之前,她还会绕大半个岛,去派出所问到底有没有温辞和司渊的情况。
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归。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第四天傍晚,顾冉神色恹恹从派出所出来。结果和前几天一样,始终没有什么线索。
顾冉并不知道,早在她报案的第二天,相关的工作人员就联系了温辞的父母,把司渊和温辞坠海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她攥着手机,漫无目的地走着。就在她犹豫要不要给温辞父母打个电话的时候,忽然有人拦住了她。
“等等。”
顾冉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陌生女孩,一脸的疑惑和防备,“你有什么事吗?”
“我叫纪笙笙,是司渊的朋友。他有消息了吗?”
顾冉冲她摇摇头,纪笙笙哦了一声,失魂落魄离开了。
庚辰岛不算太大,司渊失踪的消息早在第二天傍晚,就在庚辰岛上传得尽人皆知了。
当然,是在原住民的范围内。
庚辰岛的游客如织,司渊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
第六天傍晚,顾冉和纪笙笙结伴从派出所出来。从那天,她在半路拦下顾冉之后,就一直不放心,后来干脆和顾冉一起等,一起找。
顾冉的性子有点沉闷,但纪笙笙是个活络的。再加上这几天搜救队一直没有传来温辞和司渊的消息,心情低落不说,压力也很大,临近崩溃。
所以,对于顾冉来说,纪笙笙的到来,刚刚好。是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纪笙笙隐晦的和顾冉说出了司渊的身世,同时也向顾冉打听了温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两天,她们一直在一起,莫名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意。
“笙笙。”
纪笙笙正准备离开,顾冉叫住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纪笙笙问。
顾冉垂着脑袋,不敢去看纪笙笙的眼睛。好半晌,才嗫喏开口,说:“明天,我不能去码头等你了。我妈妈打电话催我回去。”
最重要的一点,她羞于说出口。
庚辰岛的消费太高,这一个星期,她身上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再继续待下去的话,机票都要买不起了。
纪笙笙安静了一会儿,说:“好,他们有消息了,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