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奴婢也上前头看了,光绫罗绸缎就有十几台,其中还有软烟罗的料子。”兰儿道。
“我的天爷,睿王府真的是财大气粗。”柳儿发出了感慨。
“小姐,您真有福气,嫁过去就是王妃,日后这些珍惜物品还不是任您取用。”
宋嫣把玩着睿王世子送她的羊脂玉佩,不无得意道:“那是自然。”
然而另一边,韶光院院门紧闭,冷冷清清,白翠听着外边吹吹打打的声音,啐了一口。
“还不是抢了我们小姐的亲事,得意什么。”
芷荷带着警告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白翠也不在院中站着了,进屋里躲着。
宋悦瞧了一眼气势汹汹的白翠,没说什么,面色如常地看着手中的医书。
“咚咚”
突然,有人敲响了韶光院的院门,白翠推门一瞧,原是传话的婆子。
“白翠姑娘好,前头来了客人,说是公主府的,要见咱们大小姐呢。”
“公主府的?”本是一脸郁气的白翠瞬时振作了精神。
婆子连连点头。
白翠见状立马欢快地朝屋里走去。
“小姐,小姐,公主府来人了,说要见您。”
......
宋悦更完衣后匆匆往会客厅赶去,一路都在想,她与公主素来无甚来往,公主为何要见她?
不同于白翠的兴奋,她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很快她便见到了一个宫装打扮的侍女。
侍女朝她行了一礼,笑着道:“想必这位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宋姑娘吧?”
宋悦轻轻颔首。
“我家公主听闻宋大娘子医术精湛,刚好公主最近对治病救人有些兴趣,特来请宋大娘子入府传授一二。”
传授医术?宋悦面色显见地出现了一丝疑惑。
侍女也不多解释什么,继续道:“姑娘若是得空,便随我走一趟吧。”
“对了,姑娘最好带上自己的药箱,说不定用得上。”
侍女最后一句话说得隐晦,但是宋悦立马领悟过来。
“是,臣女这就是准备,姐姐稍候。”
不到一刻钟,宋悦便和侍女坐上了去公主府的马车。
......
“你说宋悦去哪儿了?”宋嫣不敢相信道。
她此刻不是应该躲在韶光院里伤心难过吗?
“大小姐她......她去公主府了。”柳儿怯怯道,“还是公主府派人来请的。”
宋嫣闻言摔了手中的帕子。
“等她回来,给我好好打听打听,她是干什么去了。”
“是。”
宋悦来到公主府,下了马车,早有宫女候在府门口,将人带了进去。
谢彦自从和公主提了宋悦后,没有立马离开,此刻他正在一处假山旁静思。
远远看到一行人踏上游廊,朝这边行来。
为首女子一个是李初妍的贴身宫女碧蘅,一个正是宋悦。
只见她身着一袭浅蓝轻衫,搭配浅色披帛,肤色雪白,桃花玉面,神清骨秀。
衣裙披帛拂动飘逸,似乎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
谢彦看得有些出神,眼看她们快要走到跟前,他忙侧身闪进一条岔道上。
沉香木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女子,她双眼紧闭,肌肤雪白,安静地如同睡着,呼吸极轻,似乎下一刻就要消散了。
李初妍坐在床前,悲伤地看着,察觉到有人前来,她立马起身迎了上去。
“公主。”宋悦朝她行了一礼。
李初妍将人扶起:“快快免礼,宋小姐,我请你来是为了救人。”
李初妍说罢侧身露出躺着的女子。
宋悦看了一眼,认出女子的身份:“敢问公主,叶姑娘发生了何事?”
李初妍简单讲了叶林岚如何受的伤及太医的诊断。
宋悦听罢移步至床前把起了脉,她面色沉肃,蛾眉轻蹙,尔后轻轻上手探看了女子受伤的部位。
片刻后,她才起身说道:“回禀公主,我观叶姑娘病症极是罕见。”
“我曾于一本偏方医书中看到过该病症的描述,患者头部受到伤害陷入梦境,身体与常人无异。”
宋悦眉头紧蹙,似乎在回忆书中的记载。
“但是由于一直无法进食以及......,最终撑不了多久人就会死去。”
李初妍呼吸一窒,随后是止不住的恐慌和害怕,她不由得上前抓住了宋悦的袖子,眼中满是惶然无助:“书中难道没有解救之法吗?”
救人
宋悦凝眉细想了片刻,道:“书中倒是提到一种针灸之法。”
“每日给患者施针,且让金针在其体内停留一个时辰,坚持七日,患者或可好转,若是不然......”
“无妨,宋姑娘大可一试。”李初妍承诺,殷切地看着宋悦:“我亦会于各地寻访名医,这几日就拜托宋姑娘了。”
宋悦点点头:“公主放心,臣女会尽力的。”
......
宋悦离开后,谢彦走了进来。
李初妍将宋悦的诊断说了一遍,含泪道:“岚姐姐也太惨了,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降临在她身上?”
先是双亲早亡,寄住在舅家,忍受诸多的欺负和白眼,好不容易如今的日子好过一些,却被突如其来的马车撞到,眼看性命都要没了。
“谢彦,你说我们要不要告诉三哥,他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万一岚姐姐她......”李初妍说不下去了,只顾着抹泪。
谢彦听罢凝眉沉思,好一会儿说:“再过几日吧,若是还寻不到更好的郎中,就只能告知三皇子实情了。”
谢彦又说:“叶林岚舅家是否要派人去说一声?”
李初妍听见倏然柳眉竖起:“似岚姐姐舅母王氏那般趋炎附势苛待外甥女的奸诈小人,她根本不会在意岚姐姐的死活,不必告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