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妍朗声道:“宋大小姐救了岚姐姐,就是救了我。”
“今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你若遇到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
误会
宋悦揉了揉耳朵,她没听错吧?公主要和她做姐妹?
“公主是在说笑吗?”宋悦有些迟疑道。
李初妍正了正神色,严肃道:“我没有在说笑。”
宋悦有些诧异:“为何?”
李初妍揉了揉头,不好意思道:“不为什么,就是觉得和你做朋友应该会很有趣。”
宋悦感觉有些莫名,不知该说些什么。
恰好此时有宫女来找公主禀报事情。
李初妍听完,转头对宋悦说:“阿悦,你在此处稍坐,我一会儿就来。”
阿......阿悦?宋悦嘴角微抽,迟疑着点点头。
公主见谁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宋悦有些不解皇室子弟的作风,但对其表示尊重。
李初妍走了之后,宋悦呆坐着有些无聊,便起身走出凉亭,来到池边观赏水中几尾肥鲤嬉戏。
谢彦刚从得知手下那得知许家和金国细作的交易详情,思索着给三皇子汇报的措辞,抬眼就撞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即将投入池中,他想也不想飞身跃起。
池中清澈见底,水面倒映着凉亭与树叶,鱼儿在其间畅游,似乎自成一个世界。
宋悦静静看着,一阵恍惚间,似乎自己也要扑入那池水中与鱼儿作伴了,却没想到一股大力自左腕袭来,及时将她拉住。
继而一个巧力,她的身体旋转跌入了男人的怀中。
一时间,好像流动的风也静止了。
宋悦神情微怔,像是被人定身了一般,眼睛直直地看着谢彦的脸。
只见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俊秀风流,只眉间隐隐露出一丝紧张担忧。
而谢彦这边察觉到怀中女子的身躯软的不可思议,立马将人扶稳退后。
“你为何要投湖?”谢彦语气有些严厉。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这般作践?”
宋悦站稳之后,才发觉自己左腕十分疼痛,像是要脱臼一般。
她忍着疼意,右手慢慢把握着左腕细细,蹙着眉头:“我没有想要投湖。”
还好没有脱臼,只是轻微拉伤,宋悦松了一口气。
谢彦见她话语敷衍,以为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斟酌着开口:“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宋悦轻轻揉捏着手腕,有些疼,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那站久了,有些脚滑。”
她双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之下,谢彦没有看出什么不对。
他只看到女子蹙着的双眉以及忍耐的语气,可能她并不想告知自己实情。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气闷,也对,自己和她也说不上多么熟稔,她也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事情告诉一个外人。
他皱眉思索了好半天,宋悦见他不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道谢。
于是她屈身行了一礼:“多谢谢公子相助。”
谢彦见她始终不肯告诉自己实情,神色微愠,转过身去。
“举手之劳,宋大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抬腿离开。
既然她不说,那自己也没有必要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
只不过他走了好久,回头再看时,那女子仍站在原地,神色难受,似是遇着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
谢彦心中一动,罢了,毕竟她救过自己,便当作报恩罢。
宋悦等人走远了,才发觉自己漏掉了什么,谢彦怎么会出现在公主府?
回到韶光院中,宋悦较之以往多带了一些东西回来。
面对芷荷和白翠疑惑的神情,她解释道:“公主给的诊金,你们拆开登记一下。”
两个丫鬟闻言轻快地拆起了锦盒。
“有十两金子......”
“还有一支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
“竟还有闲真山人的描梅紫砂茶具!”
“闲真山人一年才做四套茶具,多少名门雅士求上门去连山人的面都见不上,没想到公主直接就送了小姐一套......”
听两个丫鬟嬉笑惊呼,宋悦面色如常,看着手中的医书。
......
谢彦见到李璟湛,向其回禀探得的消息。
“......许家想通过贩卖私盐敛财,他想从金国买盐,而金国想要粮食,金国细作提出,从他们国家运走了多少青盐,便要向他们运送等量的粮食。”
金国地处荒凉,盛产青盐,但是土地贫瘠,粮食产量极少。
李璟湛听闻眼神冷厉:“许家同意了?”
“暂时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了,双方在粮食分量上产生了分歧,许家估计要和四皇子商量一通。”
李璟湛紧皱双眉,历来私盐问题屡禁不止,皇帝和不少官员为此愁出了多少白发。
可是李璟荣身为大夏国的皇子,为了一己私利竟也做起这种勾当,当真令人寒心。
但是他们的交易又不仅仅只是交易,金国暗藏的祸心可以窥见分毫。
金国若得了大量粮食,金国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假以时日养的兵强马壮,那......大夏的安稳便不能保证了。
“如果他们的交易达成,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让粮食送入金国......”
李璟湛与谢彦商讨着相应的对策。
谈妥后,谢彦得知叶林岚已好转,松了口气,由衷为三皇子开心:“恭贺三皇子心事得解。”
李璟湛含笑点头。
谢彦斟酌问起:“殿下准备何时返程?”
李璟湛沉吟不语,良久才说道:“明日动身。”
......
听雪轩中,叶林岚半卧,由宫女服侍小口喝着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