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轻轻揉了揉胳膊:“无事。”
接着她朗声道:“敢问是哪位义士替我解围?”
“若是方便,还请出来一见。”
生意
白翠和芷荷对视了一眼,不知发生了什么。
一阵窸窣声响起,正当三人疑惑从哪传来的声音时,谢彦突然从天而降,施施然落到三人面前。
主仆三人蓦然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宋悦最先反应过来:“原来是谢公子。”
谢彦一身松霜绿长袍,与青竹颜色相近,在竹林中若不是近看,还真以为是青竹成了精,当然是个俊俏妖精。
他面如冠玉,神色坦然,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发丝随风轻扬,显得风流倜傥。
“多谢。”宋悦朝他行了一礼。
谢彦收起折扇,正色道:“不必多礼,便当作是报答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他本是嫌席上无趣,特来此处竹林偷闲避暑,没想到正好将刚刚那幕闹剧尽收眼底。
邵阳郡主的话一听便知道她是受人挑拨,当了枪使,何况他当初误会宋悦轻生时,宋悦便将宋嫣落水一事说了个清楚,因此更加不忍看宋悦受人欺负。
宋悦莞尔,心中还在忧思到底是谁在郡主面前陷害她。
谢彦看出她的心思,道:“一个时辰前,我看到令妹和邵阳郡主在此处说过话。”
“不过我当时离得较远,并没有听清她们的谈话内容。”
宋悦听完面色一怔,似是不太相信,但转念一想,谢彦也没有理由骗她。
谢彦见她陷入思索之中,遂提出告辞。
宋悦轻轻颔首,蹙着双眉在原地待了会儿。
宋嫣和她从小不亲,若没有睿世子一事,她还看不出来宋嫣的为人。
如此,郡主八成便是受了她的挑拨,不过她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地针对她呢?
宋悦有些想不通,她们是流着相同血脉的一家人,宋嫣如此对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回到席上,她也没有明白过来。
宋嫣见到邵阳郡主一伙人慌慌张张回了席间的时候,还以为宋悦已经吃到了苦头。
但是见到宋悦毫发无损的回来后,她一时有些惊愕和不解。
宋悦突然抬头看她,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宋嫣来不及隐藏,只好慌乱地低下头去。
宋悦至此已能十分确定是她干的了,她眼神冷冷地盯着宋嫣看了一会。
宋嫣做贼心虚一直不敢抬起头来。
宴会将散,宋悦挥手和李初妍、叶林岚道别,和宋母、宋嫣上了马车。
回程路上,宋悦并没有提起那事,没有证据,母亲不会信她,反而会说她诬陷妹妹。
而且她还想知道宋嫣到底打着什么目的。
回到府中,宋悦便打发白翠将玉肌膏分别送去了公主府和温家。
不过想到李初妍曾和自己提及叶林岚舅妈对叶林岚似乎颇为苛刻,她特地叮嘱白翠一定要送到叶林岚手上。
深夜,睿王府。
“世子,奴婢没有。”贴身丫鬟玉儿哭诉道。
李云临满面寒霜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场景,贴身婢女衣冠不整地委顿在地,而一个光着膀子的男子跪伏于地,瑟瑟发抖。
再一抬眼,那被子凌乱不堪。
“你们......做了什么?!”李云临低沉着怒吼。
“让开!”他一脚踢翻抱着他腿的女子,随后大步离去。
“世子!奴婢真的是冤枉的!世子......”女子哭声哀婉绝望。
她是世子的贴身丫鬟,一个时辰前用完晚膳,有些昏沉,于是躺下休息了会儿,谁知再次醒来,她身上居然趴了个男人!
几个婆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哭哭啼啼的女子和瑟瑟发抖的男子拉了出去。
接着,院内便传出棍棒挥舞的风声,以及人被堵住嘴后发出的闷闷的哀嚎声。
......
第二日。
柳儿脚步急匆匆地从院外走来,待到正屋门口,方深吸口气稳了下心神,随后撩起帘子进了屋。
她走到正在梳妆台前描眉的宋嫣身边,说道:“小姐,成了。”
宋嫣手一顿,过了一会说道:“没留下什么把柄吧?”
“没有,蒙汗药是下在那婢女的茶水中,茶具事后已经被清洗了。”
“那小厮是被奴婢收买的人灌醉了酒,然后自己走错了房间,看到有个女子躺在床上,便......他没有察觉到异常。”
宋嫣想了想,发觉没有什么遗漏后,继续手上的动作,语气随意:“那个婢女现在如何了?”
“婢女和小厮均被打了二十大板,如今已经卖给人牙子了。”
宋嫣嘴角微勾,朝镜子中的女子妩媚一笑。
过了好几日,宋悦收到李初妍请帖,心知定是生意一事有了眉目,她心中欢喜,收拾妥当向母亲请示后,便出门直奔公主府。
宋悦走进瑶华居的时候,李初妍第一个看到了她。
“阿悦,你快来瞧瞧,我刚和岚姐姐说到你的玉肌膏。”
“我们用了几天,现在出门都不用抹粉了。”
宋悦笑着走近,看到两张如花似玉的脸未施脂粉,却柔嫩光滑,莹白如玉。
“玉肌膏只是起辅助作用,还是两个美人本就天生丽质。”宋悦一本正经道。
李初妍和叶林岚呆了一瞬,对看了眼,都笑了起来。
叶林岚道:“原来阿悦的嘴这么甜。”
李初妍更是笑出了眼泪:“谁要是再跟我讲,阿悦不会说话,我第一个不同意。”
宋悦但笑不语,叶林岚招呼她吃点心。
李初妍正色道:“我昨日和谢大哥说了生意一事,他说回去想想,今日当面和我们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