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匆匆来到一排厢房前,脸色无比阴沉,他猛地踹开一间紧闭的房门,发现没人后迅速换了下一间......
如此踹开十几间房门都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他脸色变得无比焦急起来。
想着宋悦此时可能遭遇的事情,谢彦不顾被人发现的风险,施展轻功往更偏的地方寻去。
“咣当”一声,像是瓷器打碎了,接着房门被从里拉开,一个女子跑了出来。
随侍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大声招呼同伴:“抓住她!”
宋悦神色惊惶,快速地跑着,她想起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
在她发现门被从外锁上时她就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而且屋内熏香浓郁地有些过分,她特意走到桌前再次确认,细闻出里面带有迷香的成分,她便果断用茶水扑灭了熏香。
但是屋内仍有残余的熏香,而且她当时脑袋已经有些昏沉,她只能靠在桌上缓缓,同时死死掐住自己的虎口保持清醒。
无助之际她最怕这时候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她此时头脑昏沉四肢无力怕是连一丝反抗都做不到。
深宫内院的阴私狠辣招数层出不穷,她一介女子被关在一个无人问津、还燃着迷香的屋内,这处境不可谓不凶险。
她在恢复力气的同时再次认真打量了下房间。
屋内陈设简单,她环视一周,只见到一个插花的瓷瓶可以用作防身武器,她果断取了过来,藏在袖中。
她平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攥着瓷瓶的右手都在轻轻发抖,她只能暗暗祈祷这是一场误会,母亲能够发现自己迟迟未归从而寻来。
可是她也知晓,那个宫人带着她七拐八绕,将她引入如此偏僻的厢房应是不会这么顺利就让人找到自己。她唯有依靠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
深吸了几口气,她强自镇定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有人进来了,那厚重的喘息声,只能是男子无疑。
她强自稳住握着瓷瓶的右手,待男子的手搭在她的肩膀,喊出令人恶心的话语时,她也没有动作。
直到男子双手扶住她的肩膀转动她的躯体试图一睹她的容貌时,她才瞅准时机,一把将那瓷瓶挥了出去。
男人应声倒在地上,她不敢浪费时间去看,直接不管不顾跑出了房门。
她想一股脑跑到前院,跑到大家面前,这样她就能安全了。
可是,她没想到,门口还有两个太监,他们可能没想到本该昏迷的女子却跑了出来,愣了好一会,刚好给了她逃走的机会。
宋悦听到那句“抓住她”传来,已经跑出去几丈远。
她来不及回忆那名宫女带她来时的路,只能蒙头往前跑,后头两个太监阴魂不散地跟着。
跑过一排厢房,再穿过游廊,然后来到了湖边凉亭。
她迈上台阶的步子猛然顿住,因为在她前面有一个面容阴狠的太监朝她走来,回头一看,追她的人已变作了一人。
他们竟兵分两路,一人抄近道堵住了她!
两个太监气喘吁吁,眼神凶狠邪恶,诡笑着朝她走来,宋悦心生绝望。
左侧是湖水,右侧是围墙,退无可退。
随着两个太监逐步靠近,宋悦神色惶急,来回看向两人,企图寻到一个缺口可以逃走。
可惜,那两个太监极其肖主,身躯虽没有李璟荣那般肥胖,看着却也敦实无比。
宋悦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摆,一步一步退到了凉亭中。
凉亭三面临水,唯一出口已经被那两个太监拦住。
宋悦的眼神倏然坚定下来,她迅速转身踏上了凉亭围栏,义无反顾地跃入了湖中,两个太监神色骤变,猛地往前一扑,却已为时已晚。
女子落湖激起了巨大的水花,远处,谢彦恰好看见这一幕。
他脚步未停,一瞬的功夫便飞到凉亭中,两记手刀直接将探头看着湖中情景的两个太监打晕,随后借力跃入了水中。
宋母迟迟不见大女儿归来,心中焦急,正想带着宋嫣去找,自己的仆人却进来告知大女儿身体不适先回去了。
她便安下心来。
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夫人小姐们开始纷纷告退回府。
宋母和苏嫣也已请辞走到了门口,却突然听见席上一阵喧哗,随后二人便被拦下。
旁边的几位夫人也是如此,不知发生了何事,众人面面相觑。
随后众人回到原来位置上坐下,和宋母同桌的一名夫人悄悄透露已经离去的人都要被叫回来。
宋母向她打探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名夫人悄声说道:“说是四皇子遇刺。”
宋母眼皮一跳,念了声佛号。
在场其他人还有很多不知情的,四处询问,整个席间像是炸开了锅。
宋母不敢多说,只紧紧拉着小女儿的手静默等待。
不一会儿,出来个太监,他清了清嗓子,众人一下安静下来。
只听他说道:“杂家是芸妃娘娘的管事太监德海,刚才有宫人发现四皇子受伤,现在仍昏迷不醒,芸妃娘娘下令一定要将凶手揪出来,是以拦下了众位贵人,杂家先给诸位赔个不是。”
说完他躬身作揖,随后继续道:“诸位也知道,四皇子是我们芸妃娘娘的心尖尖儿,如今四皇子出了事,芸妃娘娘心都碎了。”他说着还抬手抹了抹眼角,似乎也十分痛心。
“各位若是发现有可疑之人,还请告知杂家。”
德海公公说完,看看场下众人,似乎在等有人说出有用的线索。
气氛一时沉默,大家不敢吱声,四皇子遇刺,确实是天大的事情,大家尽管心中有怨气,此时也不敢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