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没有多加解释,只说了一声:“我要沐浴。”
两个丫鬟立马一个去准备热水,另一个去收拾换洗衣物去了。
宋母回府的消息传进韶光院中的时候,宋悦已在榻上休息好一会了,听到消息想要起身去问安,结果听过门外有婆子给宋母请安的声音。
她感觉有些诧异,刚起身,宋母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宋嫣。
“听芸妃的宫人说你身子不舒服先回来了,现在如何了?”宋母面色关切。
宋悦愣了片刻,很快反应过来。
想必这也是李璟荣计划中的一环,这样就能保证他办事的时候不受打扰。
她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若是没有谢彦,她此刻怕是依旧会落在他们手里。
她还不知道母亲现在知道多少,于是顺着说道:“在席上不知吃了什么,肚子不舒服,就先回来了,躺了一会儿好多了。”
宋母闻言放心下来,嗔怪道:“你这孩子,不舒服也不知道和母亲说一声,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她说着点了点宋悦的额头,宋悦心中温暖,微笑着躲开:“女儿知道了。”
她瞅了瞅宋母的脸色,问道:“母亲和妹妹怎么回来得有些晚?”
她一幅坦然自若的样子,尽管宋嫣一直盯着她瞧,似乎要在她脸上瞧出个洞来。
宋母忙道:“阿弥陀佛,你是不知道,四皇子在芸妃娘娘的生辰宴上竟然遭遇了袭击。”
“娘娘一心要抓到凶手,将宴会上的一干人等留了下来,我和你妹妹也是提了一肚子的心,等了半个多时辰才能离开,还好你走得早。”
宋悦惊愕,紧接着问道:“那凶手抓到了?”
“抓到了,你当是何人,原来是一个窃贼,偷东西的时候刚好被四皇子撞上,将四皇子给伤了。”
“话说这窃贼胆子也真大,居然偷到了芸妃娘娘的头上。”
宋母喃喃自语,宋悦则是一幅惊愕不已的样子,她没有想到芸妃、李璟荣他们居然选择隐瞒此事。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家人,估计李璟荣他们选择私下找她麻烦,那她这两日便闭门不出好了。
她松了一口气,被宋嫣捕捉到了,她只得说道:“对啊,还好凶手抓到了,不然母亲和妹妹都不知道何时能归家。”
宋母有又和宋悦说了几句话后,才有离开的打算,临走前说道:“下回还有这种事,和母亲说一声,我难道还会不管你吗?”
宋悦一愣,但是看到宋母关心的眼神,明白母亲说的是自己身体不舒服独自回府一事,她重重点头,说了声好。
她一直以来都觉得母亲偏心,但是今日看来,母亲的心尽管偏了,但也没有偏到十万八千里去。
看着宋母带着宋嫣离去的身影,她嘴角微扬,但是一想到四皇子那些人,她面上便染了几缕愁思。
幽香院中。
“可有打听到什么?”
虽然府中下人说宋悦身体不舒服提前回来了,宋悦自己也承认了,但她还是觉得太过巧合。
兰儿摇摇头,脸色有些为难,毕竟那是芸妃的地盘,她刚起了个头,宫人立马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废物。”
宋嫣脸色有些愠怒。
宋悦必定与四皇子受伤一事有关,她原本还想探听出什么,好借他们的手除掉宋悦。
可现在看来,她连手都插不进去。
申冤
谢彦回到府里,就从手下那得知胡达禄在城边还有个宅子,听说是两个月前到手的。
那座宅子装潢精湛,门口的石狮子都是铜制的,里头更是镶金嵌玉,精致奢华。
胡达禄十分喜欢这座宅子,几乎隔几天就要去一次。
他眼神瞬间一亮,入夜便前往那个地方。
他隐蔽在宅子旁边的树上,细细打量着这座宅院。
这座宅子虽只有两进之深,却以其精巧布局和奢华装饰显得别具一格。
宅中灯火通明,目之所及,尽是精心雕琢的游廊和蜿蜒的走道,院中假山错落有致,流水潺潺,十足的江南小院风格。
谢彦看着看着,忽然发现院子门口来了一辆马车。
不一会儿,马车停下,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谢彦眉梢微挑,此人正是胡达禄。
只见他下了马车,左右望了望,这才提步上前,敲响了大门。
有小厮打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胡达禄进门之后直接就走向了后院,谢彦瞧着有些不对劲了,后院正屋突然走出来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远远瞧着,身形窈窕,走路间顾盼生姿。
谢彦眼中了然,据他所知,胡达禄有一个夫人和两个妾室,且都生活在城中的宅子里,眼前这一个只怕是个外室。
眼见两人如胶似漆地走进了屋内,谢彦趁着前院无人溜进了书房。
找寻半天一无所获,谢彦丧气之余想到刚刚那个妇人。
听小厮说胡达禄与妻子感情并不和睦,经常争吵,也不常去妾室那,可是刚刚他与那妇人的感情看起来倒是颇为亲厚。
想必那个妇人知道些什么,谢彦眉头微松。
他离开书房在黑暗中又待了一会儿,本以为今晚可能一无所获时,胡达禄居然穿着妥当出了房门,随后带着小厮离开了宅子。
谢彦神色诧异,见人走了许久也不曾回来,他眼中闪过一丝喜意,随后溜进了主卧。
月娘正睡得好好的,突然察觉脖子处一片冰凉,她惊得睁开了眼。
只见眼前有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手中一把利刃横在她的脖颈。
至于为什么她知道是个男子,那是因为她吓得下意识发出尖叫时,一只不属于女子的大手及时覆在她的嘴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