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湛紧紧盯着李璟琛的背影,额上青筋暴起,袖中双拳紧握。
他深吸了几口大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打人的冲动。
待情绪平稳,他脑中才冒出了疑惑以及担忧。
李璟琛是怎么知道的?阿岚不会有事吧?
傍晚,他回到自己的府邸。
梳理过自己这些天的行迹,他猜到很有可能是自己那晚去苏府探望阿岚时被人发现了。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恼恨自己的不小心。
片刻后,他喊了一声:“请林三过来。”
门外的侍卫应下。
很快,进来了一个剑眉星目的青年人,拱手向李璟湛行了一礼。
李璟湛道:“可有那名驭鹿道人的消息?”
林三脸色有些难看,道:“还没有,谢公子的人还在等候青牛道道主的消息。”
李璟湛闻言眼神一黯,他心中其实对于杀害太子的幕后凶手有了几个猜疑人选,现在只待抓住驭鹿道人来证实一番,可惜......
罢了,阿岚的安全要紧,这几日暂且避其锋芒。
又是一日。
御书房内,皇帝正与李璟琛探讨一些军事阵法,末了,他突然看向沉默的李璟湛道:“湛儿,不说几句吗?”
李璟湛微微垂首:“父皇和二哥对阵法了解颇多,儿臣自愧不如,便不在父皇面前班门弄斧了。”
李璟琛心中得意,面色如常。
皇帝听完面色微沉,又看了眼李璟琛,却没有多说什么。
探讨完阵法,他让老二先离开,留下了老三。
李璟琛离开前看了一眼李璟湛,眼含威胁。
李璟湛垂头,当作不知。
皇帝说了许久,有些口渴,起忠公公适时碰上一盏热茶。
李璟湛立在御书房内,察觉到皇帝打探的目光,他的面上没有一丝波澜。
“老三,你怎么回事?”
皇帝发现最近老三有些沉默,老二在场的时候他总是不会多说什么或者多做什么,他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李璟湛身子一正,道:“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指出。”
皇帝脸色一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略想了片刻后,道:“父皇不知道你同你二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要知道,太子之位,必定是你们兄弟二人之中一个。”
“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
李璟湛躬身道:“儿臣明白。”
皇帝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便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李璟湛走出御书房,想起刚刚皇帝说的话,嘴角蓦然一扯。
父皇真是将权谋之术玩弄得得心应手,说什么二中取一。
一直以来中意的不一直是二哥吗?
他不过是用来磨砺二哥的工具罢了。
对于父皇这种行为,他是有些憎恨的,但是又无法摆脱,只能处于被动。
但是现在,长久的忍耐也无法护住心上人的周全时,他势必要主动一些了。
回到府中,他看到了谢彦。
谢彦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青牛道道主说他联络到师弟,但师弟并不想归山,他通过信件传来的方向只能推断出他的师弟或许就在京城。
李璟湛面色严肃:“加大人手,务必将此人找出来。”
谢彦应下。
李璟湛等他走了之后,写了一封信,悄悄送去了南疆。
一连几日,谢彦的手下一直没有找到驭鹿道人,谢五传来消息。
城北有一个白衣道人,长相酷似青牛道长描述的师弟长相。
谢彦当即跟着谢五来到了道士住的府邸,是在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府门紧闭。
刚巧有人从里面出来,探头探脑,颇为警惕,确认周边没人才走了出来,随后又关上了府门。
谢彦陷入沉思,一个道人,住在这么气派豪华的宅子里,实在古怪,且他的家丁还疑神疑鬼,谢彦决定晚上再来打探一番。
戌时刚过,谢彦便蹲守在白天发现的那座宅子附近。
他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宅子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却也有两个暗卫在把守。
他越发肯定白衣道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他不敢贸然进去,以免打草惊蛇。
于是他转身离开了。
李璟湛听谢彦说完,虽不能十分肯定白衣道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但是这种事情宁可出错也不能错过。
如果真的抓错人那大不了将人放走,而如果此人恰恰就是白衣道人,那他们便做对了。
他叫来林三,让他带上一批人手听从谢彦指挥,务必一击即中,将人抓回来。
林三领命和谢彦下去准备了。
亥时过半,一伙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一座府邸。
谢彦指了指两个暗卫的位置,另一名黑衣人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一人绕到两个暗卫身后,他们动作灵活轻巧,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等暗卫察觉到异常时他们已被捂住嘴抹了脖子。
然后有一身手灵活之人翻墙进去给众人开了门,黑衣人便一起涌了进去。
很快,府内传来刀剑相交之声以及几道短促的叫声,不到半炷香功夫,又归于平静。
谢彦他们将白衣道人带到了李璟湛府上。
翌日一早,李璟琛收到消息。
“......保护徐道长的侍卫全部死了,徐道长也不见踪迹。”廖成额角带汗,忐忑不安。
今日一早,手下慌慌张张跑来告知他这件事的时候,他的魂都掉了一半,他十分清楚徐道长落到别人手中,尤其是殿下对手中会引发的严重后果,因此他立马就将此事告知给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