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你能再给我展现一次你那转瞬即逝的魔术吗?”第一轮实验的整整三个月的最后一天,叶闻霖在实验室里捡到了一只已经死去多时的小白鼠,经过检查,正是服用了深绿色液体的小白鼠组。
谁也不会知道为什么小白鼠能够从云巅多重防备的使用箱里跑出来,但是场面一切看上去都像是巧合,刚巧那天晚上实验室突然断电,于是不少人匆匆赶回实验室,抢救自己的实验品,混乱之中有人走错了实验室,离开的时候没有把门带上。
正巧那天这只小白鼠的实验舱没有上锁,就这么顺利的,这只小白鼠死在了公共实验室离门最近的实验台下,吓到了当天使用这张实验台的学姐。
“可惜云巅的规定摆在这里,我也不可能躲着所有人服用一个未知液体来判断。”叶闻霖有些烦躁的咬着自己的食指指甲,直到一股刺痛从指尖传达到大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指尖咬破了。
深绿色的原液原本有整整一瓶,在实验中已经用去了2/3,这样叶闻霖对于是否再次启动实验感到犹豫。
再做一次那个实验吧。
叶闻霖第一次有了向神佛祈祷的想法,对于未知的追寻是他们活下去最大的动力,把未知变为已知是他们最得意的成就,所以如此迫切的想知道这是什么。
“拜托拜托,麻烦你再变得明显一点吧,也许神佛会宽容我的大脑,让我看破这拙劣的表演。”
“喂?”
“嘶,闻霖?你还在实验室?”
“昨晚你不是想让我回来做重复实验吗?”
“失败了?”
“不,我成功了。”
“失败就失败吧,你别把我昨天的话……什么?!!!”
“重复实验成功了,祂又一次出现了!”看着圆底烧瓶里摇动的深绿色液体,叶闻霖眼中满是痴迷。
医院
对于医院来说空白才是常态。
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记忆的空白犹如一个从来填不满的空洞,也许会成为未来永远的遗憾。
“我是谁?这是哪里?你又是谁?”坐在床上的少年,眼神空洞的看向刚刚被打开的病房门口,似乎是在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
“啊,你醒了,医生,医生他醒了!”穿着精致的少女,看见他醒来之后先是惊吓,随后变为惊喜,没把门关上就跑出去找医生,偏重的门在慢回弹的作用下,缓慢的再次合上,隔绝了病房与外面。
挂在床头的病历单被少年拿起来仔细查看。有着被测算出来的年龄,当初送进来的时间,以及他被人送进来的原因。
全身多处骨折,三处粉碎性骨折,检查过程中发现了内出血,几度险死还生,硬是撑着一口气挺过来了。少年慢慢的翻看着,在病历单的末尾,那张被遗落的病危通知单上,签着一个名字。
“许舟?”他认得这张纸上面书写的字体,但感官上总感觉有些别扭,应该不是常用字。在病例的最开头,病人名字的那一栏并没有填,大概是以为他醒来之后能够自己填上吧。
想到这里少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抽痛,隐隐有些难过。
“啊,这里这里,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走了呢。”许舟拉着医生往这边跑的速度有点快,以至于医生有些狼狈,在看到少年还坐在病床上的时候,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讶,轻轻松松的说道。
“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按照病历本上的病情,在床上躺了快两个月,以此推断,感觉身子不爽利是正常的。
许舟的家境大概率是不差,身上的衣着饰品无一不精致,即使认不出牌子,也能看得出其价值昂贵,家中似乎还有其他能够撑起门面的人,以至于从小到大没有什么危机感,就连救人这种事情也是想到了就去做。
真好。少年感觉自己有些羡慕。
“你能回忆起自己的名字吗?”许舟在一旁听到医生对他描述少年现在的情况,皱着眉头不太乐意的看着少年,就连关心的口吻也隐隐带上了一抹嫌弃。
“虽然我应该是你的话说我记得,但是很抱歉,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少年看着许舟脸上变幻的表情,语气轻松的说道。
他并不缺乏独自一人在陌生地方生存的能力,似乎是经历了不止一次?只不过自己在失忆之前还挂念着什么,以至于直到现在去回忆时,心里还会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嘿,你要知道你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按道理来说,应该欠了我不少钱。”许舟看不过少年那副飘渺的精神状态,拍了拍手,挑眉说道。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记忆全失的人在短时间内能够还清这笔账,而且你家里也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许舟家里并不缺钱,没有养成大手大脚娇矜的样子,家教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少年顺着思路继续走了下去,试图寻找到更多自己曾经的踪迹。
“你说的对,我自然不可能让一个失忆的人毫无凭据的归还大笔的医疗费用。”许舟刻意在“大笔”这个词上压重了声音,看着他的眼神如同人类在观察蚂蚁,不平等却又理所当然。
“我在捡到你的地方向外扩散搜索,找到了据说在三天前发生过小型争斗的地方,而那天医生检查出你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你的来历或许会远超乎我的想象。”
许舟对于未知的强烈好奇心以及探索欲望,让少年总有一种即视感,仿佛在习以为常的过去,他的身边就有这样的人,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他人的意愿,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