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免费。”
虎查尔斯身形巨大，但倒酒的动作足够轻巧灵活：“您的酒，慢用～”
亡徒的人都有精神疾病吗？晏林不讨厌和精神病人交谈，但和神经病交谈确实很累。
“我说的合作是指，我们一起干掉蝰蛇。”他原先准备了两套方案。
第一，如果有机会就冒充蝰蛇的人干掉亡徒的人，然后散播蝰蛇无法出狱的消息。
第二，也就是现在这样，告诉亡徒蝰蛇帮的消息，合作干掉蝰蛇。
对于亡徒来说，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着蝰蛇和警察局对峙，他们完全可以趁虚而入。
简单粗暴。
晏林不善于做精细的计划，越是有多余环节越容易失败。
他一口气喝掉木酒杯中的液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酒馆都喜欢用木酒杯。
“蝰蛇入狱了，并且蝰蛇的人杀掉了警察局的一位重要人物，现在他不仅只能待在监狱里，警察还会找蝰蛇帮的麻烦。”
他主动提供了这个情报，有前面的铺垫，提高了可信度。
“哇奥～先生，打架可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为什么要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呢？”虎人毛绒绒的手掌并拢，他坐到晏林身边，酒桌顿时显得有些拥挤，他小声道：
“我的朋友很少，我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
“你在开玩笑吗？”晏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虎人：“一直维持现在？蝰蛇帮的人可不会这样想，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一直派人捕捉……”
“等等。”盘踞在房梁上的蛇女，塞纳斯斯打断了他，垂下半个身子，吊在两人中间。
我这是进动物园了……晏林身体后仰，这个帮会着实奇怪。
“虎查尔斯，你是男孩子，你是男孩子。”塞纳斯斯说道，这句话似乎有什么魔力，令虎人瞳孔猛然扩散。
“我，是男孩子，我是男孩子吗，对，没错，我是男孩子……”虎查尔斯动作逐渐放松，变得自然了许多。
好像切换了另一个灵魂。
“所以这个合作还有得谈？”晏林轻笑，将脚架到酒桌上。
或者说，现在才开始谈。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虎查尔斯这次说话终于正常了起来，厚重且带着如同虎啸般的低频，气场异常强劲。
“塞纳斯斯说过，你很弱，这并非嘲讽，但却是事实，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拥有这样再生能力，这是我愿意见你的原因之一，但是更多是因为……把她叫来。”
虎查尔斯挥挥手，蛇女滑动身躯，钻进了酒馆后门，一会后，一只兔女蹦蹦跳跳跑了出来：“嗨～你好啊客人，我们又见面了，我认识你的衣服，所以我又告密了。”
是进入黑市酒馆的那只兔人，相比那天晚上，她穿着明显更日常一些，但看起来更可爱。
“她叫跳跳，你应该见过她，她对你印象深刻——你帮助了一个亚人类。”
虎查尔斯轻轻敲击桌面，打量着晏林：“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帮助所有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亚人类，我们试图建设一个繁华的社区，属于亚人类的社区，或许未来可能会有更多人类加入，但现在的情况，我想你应该看见了。”
他叹息一声：“我们，不是你的同类。”
虎人目光悠远，浮现出一种忧伤又似愤怒的表情：“你无法帮助我们，我们也无法帮助你，这甚至有点可笑，一个人类联合我们去杀害自己的人类，我又怎么能和你讨论信任？”
气氛安静了下来，只有蛇女鳞片摩挲的声音。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良久，依靠在椅子上的晏林开口，声音干涩。
刚才这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我，没有同类。”
在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同类吗？他不知道，自己越来越能找到那种玩游戏的感觉，无所畏惧，无限试错。
尤其是多次使用复活机制后，对疼痛的忍耐力逐渐加强，一种割裂感已经可悲的横隔在他和这个世界之间了。
他说：“不管是你，还算人类，或者是什么东西，我都视作平等。”
虎查尔斯笑了，令人耳膜有些难受：“你很自大，比我想象的还要自大，还有些自以为是，你惹上了蝰蛇帮，然后找到了我们，认为我们会回应你的请求。”
或许是自大，或许不是，晏林的试错成本极低。
“但是你能从塞纳斯斯手上活下来的唯一原因就是跳跳认出了你的东西，现在我们还给你，这是回应你对亚人的友善。”
酒馆外，豺狼人把他的枪以及战利品拿了过来。
“嗯~臭味！”豺狼人骂了一声，转身离去。
“这是合作还是拒绝呢？”晏林问道。
“这是我们的诚意，我其实更倾向于合作，但你知道的，你能给这次合作带来的改变很少，我不能冒险。”虎查尔斯态度并不明确，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蝰蛇帮可不止有蝰蛇，还有枪，魔法武器，更重要的是，人类身份。”
蝰蛇帮的人数并没有比亡徒们多多少，从空手实力上，以亚人类为主的亡徒更强。
但亡徒只有不到五支枪，至于魔法武器就更没有了，穷且落后。而且如果他们发生严重火并警察更乐意找亚人类们的麻烦。
“武器，武器才是关键，没有武器，我们的伤亡会很大，哪怕毁灭了蝰蛇帮，我们也无法占据他们的地盘。”
虎查尔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贫穷，毕竟不管是做什么，亚人类总会遇到困难，不能赚钱就不能搞到武器。
亚人类们再快也快不过枪，再强也扛不住子弹。
“假如我能帮你们搞到武器呢？”
“我们要大家伙，估计要十多把，最好有足够的子弹，噢，有车就更好了，最后是关于他们的情报，据点和人手分布。”
哪怕是在军火泛滥的判达拉，这同样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而且搞到情报也需费些周折，这也是为什么两个帮会虽然挨得很近，但只有蝰蛇敢主动出击的原因。
这有点为难到晏林了，他自己都缺钱，不过他还是点点头：“我会尝试帮你搞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