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露莎最近过得很不好。
她曾经有过搬到上城区的想法，但绝不是以逃难的姿态。
站在街边的小巷，指尖夹着一根香烟，辛辣的气味令她脑袋变得清醒，今天穿的是一件男性大衣，是找特兰斯借的。
因为这附近有许多站街的妓女，如果不在装扮上作以区分，那会多出许多麻烦。
但还是有人找上了她，一位带着礼帽的绅士停下车，左顾右盼，最后笑声道：“新来的吗？上车就有200卡纳，这个价格不低……”
“滚开。”艾露莎瞪了他一眼，后者嘟囔着开车离开了。
在这个鬼地方，站在街边的女人只有三种职业，未来的妓女、妓女、曾经的妓女。
艾露莎很早就知道，想要出头很难，但是不出头，自己的下场并不会比街边妓女更好……
在她胡思乱想时，要等的人终于站到了她的面前。
“太慢了，下次你得快点。”艾露莎语气不满。
“抱歉……”女孩低着头，眼睛红肿，脖子上有一条鞭打的痕迹。
艾露莎捏住女孩的下巴，朝她脸上吐了一口烟气，“他们打你了？别说谎蒂哈娜，我很了解你。”她说，“我搬出来以后他们可不会好心收留你。”
“帮帮我，我不想流落街头，求求你，艾露莎，帮帮我——”女孩双眼通红，祈求道。
艾露莎更想知道情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找过我？”
“有，一只羊女找我，但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蒂哈娜小声地说，“她把屋子搜了一遍，还问了其他人，就离开了。”
艾露莎吐出一口烟气，将烟头摁在女孩的手掌上。
她冷笑：“撒谎！”
“不，我没有，你要相信我！我只能指望你了！”女孩惊叫一声，拍掉火星，却并没有逃跑。
只是眼中蓄满了泪水，像一只受伤的兔子。
“再撒谎，我就烫在你的脸上。”艾露莎将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眼神冰冷，“我也是演员，你的演技在我面前不值一提。”
“我说的都是真的！”女孩声音变大。
啪——艾露莎扇了她一巴掌。
“我真的没撒谎！”
啪！第二巴掌。
“我……”
一支枪顶到蒂哈娜小腹上。
“他们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把你叫回去或者告诉他们你现在住哪。”蒂哈娜瑟瑟发抖，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如果我不这么干的话他们就会杀了我，一定会的！”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艾露莎拍了拍女孩清秀消瘦的脸颊，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对亲密的情侣，“别忘了，我手里捏了你多少把柄，只要一封信，你就会被抓到监狱里度过余生。”
“我……我不想这样……帮帮我，艾露莎大姐，求你了，以后我就是你最忠诚的佣人……”
“很好，现在我要你去办一件事。”
艾露莎舔了舔嘴唇，低头轻语。
……
“你去了哪？”晏林看着艾露莎带着食材回来。
强大的感知力，令他闻到一丝气味。
“找工作，之后我就不能经常陪着你了。”艾露莎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亲昵道，“你会思念我吗？”
“大概会吧。”晏林推开她，脑中思索，这个女人搞什么样的小动作都不会对自己造成太大影响。
但现在杀了她也不会让事情更好，反而会失去自己与蝰蛇争斗的筹码。
吃完饭后，晏林点燃熏香，继续冥想——他发觉自己逐渐能感知到元素了。
课堂后他曾询问老师，冥想课老师也不吝啬，为自己解答疑惑，否则光凭一本书自己摸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进步。
除了冥想时，他都会佩戴上食肉者之戒，借助亢奋抵消困意，疯狂的学习课本上的内容。
抛开副作用不谈，食肉者之戒和蓝戒简直就是熬夜神器。
虽然亢奋时注意力很难集中，但加上强大的感知力带来的自我掌握，学习效率居然不错。
一晚上晏林都在恶补各种知识，直到艾露莎来叫他，才意识到天亮了……
“你不困吗？”艾露莎问。
“我是怪物。”
晏林吃完早餐便上学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想到晏林彻夜未眠，艾露莎脸色有些复杂，她拿起晏林昨晚剩下的熏香，昨晚她睡得很沉，而这个怪物居然还在学习。
选择他或许并不是一个错误，但他也绝对足够令人心惊胆战。
……
判达拉市皇家教育学院。
这个学校的规模不算小，包含四座教学楼以及图书馆、操场、食堂、学生宿舍、职工宿舍、来访宿舍、室内斗场、演练室、炼金术在内的基础设施。
不管是绿植还是装饰，在外表上就能放分为两个校区，优待校区和普通校区。
至于为什么会有优待校区，很简单，学校会收取来自家长或者学生的“捐款”。
在优待区，不仅设施齐全，一年四季供暖供冷，甚至连教室走廊都挂上名人字画，地上踩的是名贵地毯。
“特兰斯今天要交班级活动费……”安格，也就是晏林的同桌，随着两人的熟悉，他们开始互称姓名。
“多少？”
“没有上限，不过我父亲给了十万卡纳，交清了今年我所有的费用。”安格的父亲是个忙碌的跨国贸易商人，不仅交清了安格个人的所有费用，还额外给学校捐款了二十五卡纳。
这笔巨款使得安格在学校什么都不用操心，哪怕不来学校，毕业时都可以领取到毕业证。
“多久交一次……”晏林不得不承认，如果按照安格的缴费方式，他就是连续一星期掏心掏肺也掏不出这么多钱。
“一个月一次，你带钱了吗？没有的话我先借给你。”安格很照顾晏林的自尊心，说是借的。
“带了。”由于他住的地方来往人员挺多，他特地办了一张银行卡，将钱存进去随身携带。
安格指了指坐在讲台前方，留着长发绑着蝴蝶结的女生：“你可以交给她，但是别和她说太多话。”
随后他左右看了一眼，“埃斯很喜欢她，一直在追求她，她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所以埃斯很烦躁，不喜欢有人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