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说我无可救药,无非就是因为你无法说动我接受你的观点。”晏林拿起一把剑,四十厘米长,剑刃镀上了一层银色的材料,剑身上铭刻着奇怪的花纹,“这把剑可以送我吗?”
他向来不要脸,此刻当起乞丐来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行。”阿依盖尔拿出短杖,轻轻挥动,杂乱的手术台上,各种器具分门别类的放好,最后重新变得干净整齐。
晏林放回长剑:“我还是喜欢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大方的样子。”
沃斯特的东西他今天是拿不到了。
这个地下实验室似乎只有他和阿依盖尔以及爱丽丝知道,很难想象这是怎么建成并且运转起来的,晏林对此很感兴趣,不停的端详着墙壁上的走线、管道以及运行的机械装置。
他问:“你使用了电能?”
“不,电能转化太过低效。”阿依盖尔推了推眼镜,没有吝啬,“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在这工作当我的助手。”她还是想让晏林一直处于自己的看管之下。
这个人肆无忌惮,天生的惹祸能手。
“你可给不了我学历,我还要考公呢。”晏林轻笑道。
学历很重要,这是他做许多事情的门槛,如果有机会的话,进行从政获取更多的权力,也是他的目标之一。
许多事情不站在高处根本看不见。
“你比起政治家,更像一个混混,你身上可没有一点政治家的气质。”阿依盖尔总喜欢打击他,“今天到此为止,你该睡觉了,喝一杯睡前牛奶或许能让你放弃那些幻想。”
“某种程度上来说,政治家和混混很像。”
然而阿依盖尔已经不想和他交流下去了,手一挥,某种无形的力量拖拽着他上了电梯。
地下实验室现在仅剩下阿依盖尔一人。
她摘下眼镜,呼出一口气,瞳孔逐渐放大,各种想法在脑子回转。
良久,爱丽丝轻抚女孩后背。
她说:“你没必要勉强自己,我们有更多好的方式进行解决。”
阿依盖尔:“会有的,但太容易出现意外,而且我现在根本无法分清他的配合是不是依旧在演习……不管从实力还是演技,他都有了进步,我窥探不到他的内心还有想法,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掌控他……”
“你希望他帮你?”
“是,但我发现他影响我更甚于我影响他……他无懈可击。”
“你父亲曾经发明过一项技术,可以令人永远处在幻觉之中,或许你可以……”
“不,不行!”阿依盖尔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爱丽丝的建议,“我们暂未知道他是否在幻觉中也能使用那个许愿的能力。”
“阿依盖尔,你太过相信他了!也许那只是他在欺骗你。”
“……我感觉,在这点上他没有说谎。”
阿依盖尔揉了揉太阳穴,一股困意涌上,嗜睡病再次来临。
“哎,睡吧,睡吧——”
爱丽丝轻轻抱起女孩,轻柔地将她放到床上。
……
虎查尔斯现在如同丧家之犬。
他毛发凌乱,瞎了一只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特兰斯捅的是拥有圣物力量的眼睛,但虎人还是对他充满了怨恨。
亡徒帮已经解散了,大部分成员都被探员们关进了笼子里面,为了逃避追捕,他不得不和白羊以及塞纳嘶嘶投奔那个人类女人。
昏黄的路灯投射下斑驳的光影,一排排陈旧的老旧房屋挤满了这条狭窄的小巷。墙面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苔藓斑斑,砖石间的裂缝里似乎都蕴藏着小巷的秘密。
夜风吹过,夹杂着潮湿的霉味和隐约的花香,让人不禁捂住口鼻。
虎查尔斯披着黑色长袍,盖住头脸,现在的他只敢在夜间活动,否则庞大的体型很容易就被认出来。
他蹲在小巷中,阴冷地望着外面夜幕。
一辆马车停下,虎查尔斯掀开下水道井盖,随时准备逃跑。
两个黑衣人从马车上走下,用袍子遮盖住马灯,再掀开,如此反复了三次。
虎查尔斯放下井盖,安静地等待来人。
“这里有一千卡纳,足够你们生活了。”女人扔出一个钱袋,“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我给你的钱足够雇佣探险者了,但你就像一只病猫,连块骨头都咬不动。”
“你欺骗了我。”虎人冷冷地望着她:“你根本不是蝰蛇帮的人,也和奇柯家没有关系。”
一双束瞳在黑暗中泛着荧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一个月前,这个女人利用她的舍友蒂哈娜演了一场戏。
蒂哈娜声称自己被奇柯家的人抓住了,逼问虎人的下落以及爆炸案的真相。
原因是亡徒帮中有人冒充了奇柯家的人,现在奇柯要找亡徒算账了……
该死!自己当时居然还调查了……并且相信了。
他祈求奇柯的原谅,然后接受了那个女人的命令,将特兰斯杀掉。
这也正是自己所希望的……
细节无法描述,虎查尔斯每当回想起来,就感到无比的恶心与愤怒。
“那又怎么样?”女人拉下帽兜,露出一双妩媚的双眼,正是艾露莎,她红唇上扬:“现在的你,除了我可再没有依靠了。”
“婊子!”虎人压抑怒火。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脖子,锋利的爪子探出,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像捏死一只老鼠般,血肉四溅。
他发出低沉的怒吼:“我会杀了你!还有你们!”
一旁的蒂哈娜小声道:“你杀了我们,你躲藏在这里的事情,就会被传到探员的耳朵里,只要今晚回不去,就会有人发送邮件报案。”
虎查尔斯松开手,艾露莎趴在地上咳嗽着。
“听话一点!”艾露莎站起身,在蒂哈娜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朝虎查尔斯身上吐了一口唾沫,“不然你们都得死!”
她目光阴冷,面对暴怒的虎人毫不退让。
气氛有些冰冷。
最终以虎查尔斯的退让告终,他冷眼望着艾露莎:“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完全不明白,现在艾露莎呆在那个人的身边,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