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有个麻烦我已经帮你解决了,那些探员的事情,关于你的诅咒物品,你的能力,我都没有告诉她,我只告诉她你是小姐的助手。”爱丽丝叹息一声——
“在档案里,我还给了你更好的身份,之后你会知道的。建议你小心那个叫芬娜的女人……好吧,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她在调查你,从她抵达判达拉市那天……”
晏林插起一块肉排,上面裹满了酱汁:“那么阿依盖尔呢,我现在更想见她。”
“……”
爱丽丝沉默片刻,艰难地开口:“这正是我不想和你牵扯太深的原因,你确实影响了我,鉴于她的危险行为,我将她送往了一个地方进行历练,她不该这么天真,更不该将自己置于险地。”
这是她很难想象的事情,自己居然听从了一个外人的建议,对小姐能否保护好自己而失去了信任……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
好吧,这句话是白问了,显然爱丽丝不想现在就让阿依盖尔和自己见面。
她甚至可能是强制性的将阿依盖尔送走了。
“我没什么话要问了,如果你觉得我想要什么的话,就给我钱吧——很多很多的钱。”
“我会给你更多更多的钱。”
爱丽丝点点头,她看向一旁的女仆。
女仆恭敬的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了晏林。
“事实上,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情报——”看见晏林接过卡,爱丽丝终于松了一口气:“奇柯家的那个女人,米泽·奇柯也在找你,她很偏执。”
“一个疑问,如果我不要,你就不告诉我这个情报吗?”
“……”
他无奈的换了个问题:“行吧,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情报?”
“与你无关。”
“……”
晏林再次被“赶”了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灯火通明,门重新被推上。
他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奇妙的是,孤独感涌上心头。
不过随着辛辣涌入肺中,他的目光微微发亮。
一头扎进了寂静昏暗的街道中。
……
这里是一个教堂。
忏悔室昏暗而庄严,沉重的阴影笼罩在高耸的拱顶之下。
烛火透过彩色玻璃窗,折射出斑驳的光点,在寂静的空气中轻轻跳跃。
修女坐在长椅上,她的面容专注而平静,仿佛与这份昏暗和肃穆融为一体。
她穿着朴素的灰色修道袍,头戴一顶简单的黑色面纱,低声诵读着经文。
那声音似乎能穿透厚重的墙壁,与这座古老教堂的灵魂相交融。
地板上的大理石板,被岁月打磨得暗淡而老旧,赫拉踏上去的时候,能听见回音在空旷的教堂里幽幽回荡,将修女的诵读节奏瞬间扰乱。
但赫拉毫不在意,战靴肆无忌惮的踏踏作响,宽大的灰黑色披风挡住了修女面前的烛光。
她身后跟着两位探员,同样面无表情。
咔哒咔哒——清脆的发条拧动的声音响起。
随后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个闹钟被用力地拍在修女身旁。
“这是第五圈,也就意味着我姐姐在你们这里呆了五个小时,而我对她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
赫拉的声音极具压迫感,她居高临下地望着修女,神情冷漠。
“她在接受治疗。”修女无悲无喜,表情平静。
赫拉:“腐败与盛开之母只是一个……”
“请注意言辞!”修女眼皮抬起,扫了她一眼。
赫拉瞬间闭嘴。
她很清楚,神灵之间的力量同样是有差距的,而腐败与盛开之母在神灵中绝对算不上多强。
但神灵就是神灵,妄加议论也是忌讳。
“好吧,但我受不了你们这些值守者,永远也不会把话讲清楚。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我姐姐到底怎么样了。”
她强忍着怒火:“我总得知道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修女沉默不语。
刷——
一把小刀压住修女的脖子,如此行为终于令她眼中出现了些许波动。
“这是最后一圈闹钟,明白吗?别以为只是一个单纯的警告。你们,这些试图蒙蔽帝国眼睛的害虫。”
赫拉眼神冷漠,擦去小刀上的血迹,随后伸出手,将修女脖子上淡淡的血迹抹掉。
“而现在,告诉我,芬娜怎么样了。”
“唉——”修女叹息一声,“她很好,伤势已经全部恢复,污染也祛除干净了。”
赫拉:“那么事件中的其他人呢?”
“我们要找的人也在其中,圣者有新的口谕,你姐姐正在聆听。”修女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赫拉知道,现在哪怕是威胁她也得不到什么信息了,转身离去。
走到教堂的大门外,黑色的夜幕低垂,赫拉一脚踢飞了水井旁的木桶。
许久后,远处传来重重的破碎声,回荡在寂静的黑暗中。
她很不喜欢教会,准确来说是关于教会的大部分事物,不管是修女,神父,牧师,值守者,还是什么烂七八糟的东西。
因为她的姐姐芬娜,算是虔诚的信徒,是被挑选的信徒。
作为圣物的主要使用者……
赫拉闭上双眼,脑海中浮现的两个小女孩快乐无忧的生活。
直到一群教徒找到了她们,他们说姐姐拥有使用圣物的潜质。
于是两姐妹相处的时间越发减少,直到最后,就连父母死去,芬娜都没来见上一面。
赫拉可以原谅姐姐,为了和姐姐在一起,拼命的学习,拼命的训练……最后一同为帝国效命。
但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教会。
是他们,让姐姐逐渐变得不在乎亲情,不在乎友情,不在乎身边的人……
墙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赫拉的思考。
“抓住他!”赫拉眼神一冷。
身后的探员们身手矫健,很快就将身材婀娜的妇人带了过来,她神情紧张不安,连双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我就算呆在这,你们也要监视我吗?!”赫拉冷漠地望着她,一股怒火在心中在熊熊燃烧。
“不,不是,我是来打水的。”妇人辩解道,她表情快要哭了:“我只是义工,她们让我过来洗衣服,给我发钱,就这样而已,晚上的时候修女让我过来感知气息……让我辨认……我……我真的什么……”
“闭嘴!”赫拉烦躁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真是啰嗦。
“你叫什么?”
“我叫安娜……就住在老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