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十分主动地说道:“你们老YUG聚会,哥哥带我一个家属应该没问题吧?”
话里话外宣示主权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boon满脸嫌弃,“餐厅都是你订的,再说你人都站这了,我还能让你走啊?”
“就你话多。”周亿笑着睨了沈珩一眼,他朋友不多,也就老YUG这几个,今天叫上沈珩,当然是存了想跟朋友们宣布好消息的心思。
沈珩:“哥哥,我没听错吧,你这应该不是嫌弃我的意思吧?唉,我这一生,终究是要被嫌弃的。”
boon:“停,你俩给我打住啊,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沈珩订的是家比较出名的东北菜馆,包间内的装修也很有东北特色,四周的墙上还画着一些东北当地比较出名的人物故事,诸如民国传奇军阀张作霖与其子少帅张学良。
点菜这事自然是落在boon头上的,他问过沈珩得知他也没什么忌口后,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小鸡炖蘑菇,溜肉段,锅包肉,以及地三鲜。
菜上桌后,baller和方岳邬才姗姗来迟。
baller:“看来我这来的刚刚好,一来就正好能吃上饭。”
方岳邬顺手接过baller的棉袄,跟自己的厚重羽绒服一并挂在包间内的衣架上。
众人这才看见,方岳邬的左手手指上缠着绷带。
boon是以前YUG的队长,他见了方岳邬的手是这样,当即冷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受伤了?你们战队怎么没发公告?怎么伤的?”
方岳邬故作轻松地笑笑,“嗐,真没什么事,就是跟队里其他人一起健身时候不小心伤的。”
baller因为退役做主播的关系,比在场的另外几人更有时间关注外赛区的比赛,他当即点出重点,“你这手伤会不会对你接下来的比赛有什么影响?”
方岳邬:“反正最近是不能比赛了,也正好,一直没时间回来看你们,就当休假了。”
周亿说不出话,就连准备好要跟大家说他跟沈珩的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不觉得在别人面临困难时,大肆宣扬自己有多么幸福多么得意是一件正常的事。
沈珩在桌下拍了拍周亿的手背,而后端着笑脸问方岳邬:“五月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我叫沈珩,很高兴见到你。”
方岳邬认出他是周亿现在的打野,但并不知道他和周亿的关系,以为他是跟周亿关系好,所以才被周亿叫来一起吃饭的。
便也和善地笑笑,“行啊,我还想问呢,和亿哥配合的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传授你一点经验?”
沈珩谦虚道:“五月哥肯说那我必得洗耳恭听。”
boon拦住了将要滔滔不绝的方岳邬,“你得了吧,人家小情侣还用你传授什么秘诀,现在积分榜第一呢,五连胜。”
方岳邬不由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在周亿和沈珩之间看了两个来回才说:“亿哥和沈珩在一起了啊,挺好,恭喜你们啊。”
周亿开了瓶果汁递给方岳邬,“我看你这样本来不想说的。”
方岳邬:“你别跟我别来这个啊,真没事,说不定今年世界赛能见呢。”
baller一听这话不甘地咂嘴,“当初要是没一气之下退役多好,可惜了,现在就算给我机会打,我也打不了了。”
周亿:“那你就在家解说,我看挺好。”
boon:“嗯... ...怎么不算一种赛博团圆呢?”
一顿饭吃到最后,方岳邬提起他北美的队友之前是从欧洲赛区转会过去的,在欧洲的时候见过lake,说lake在那边一直不适应,很难上场,队里舍不得他不肯放他走,这么一直僵了两年多,最近俱乐部终于松口要解约,顺利的话夏季赛能回来。
他知道的也不算多,众人听了心里百般滋味,有心想提供帮助,也都知道个人能力有限,谁也管不了欧洲那边的事,只得作罢。
倒是boon一直若有所思,像是想说什么的样子,最终没有开口。
饭后。
方岳邬约了上海的医生和家人一起去医院看手指,boon晚上的票回家过年,这会儿也该去机场,baller的妈妈在附近的商场购物买了不少东西,叫他帮忙提回酒店。
站在饭馆门口,众人彼此祝福各自散去,谁都不知道下一次这样团聚会是什么时候,但也都知道迟早会再次相见。
周亿难得多吃了点,这会儿撑得有些难受,沈珩看了地图发现附近有个公园,便拉着他一起去公园里遛弯儿。
这会儿,公园里随处可见饭后出来遛弯儿的大爷大妈,还有一队穿着统一的制服,领头的手里举着一面小旗,旗上写着“夕阳红竞走队”的字样。
沈珩指着小旗问周亿,“哥哥,你说等我们老了,是不是也会是他们这样?”
周亿沉吟片刻,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和沈珩一起穿着统一的制服一起竞走的画面,这违和感还真不止一星半点儿。回首一看,不远处的亭子里有几个正下棋的大爷,便说:“我们应该是下棋的这批吧?”
沈珩:“那我到时候还要染红头发,做公园里最靓的大爷。”
周亿憋着笑:“你也不怕人家被你吓跑了不跟你下棋。”
沈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无所谓道:“象棋围棋都是两个人的游戏,你跟我下不就行了?”
周亿:“我只会下一点象棋,下围棋你还是找别人吧。”
沈珩:“那就五子棋呗,五子棋简单,这个再说不会我要闹了啊。”
周亿:“行行行,染着红毛在公园里晒太阳下五子棋的老爷爷,听起来是会上社会新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