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周亿叹了口气,没说别的。
沈珩继续道:“你看看,我早就说了,外面的打野很危险,你这种上单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不然被欺负了都没处说理,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我这么好的打野已经没有了。”
周亿瘪着嘴说:“你不是也在韩服咔咔玩男枪吗?都一样,玩打野的都是坏比。”
奉城
周亿不成熟的逗弄被沈珩看破,但沈珩对这样无伤大雅的情趣并不反感,两个人插科打诨闹了会儿笑话。
“双排吗?”周亿问。
说实话,整个FTG,他和沈珩双排的次数最多,大号能排的时候就用大号,大号不能排了,也会隔三差五的想方设法换小号。
严格算起来,周亿和沈珩近三分之一的rank对局都是和彼此一起度过的。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程度也是越来越高,有时甚至,他们其中一方走位多扭了下头,另一个人都能敏锐get到对方的意思。
这样迭加了个人情感与后天训练的默契buff,使得他们这一对上野成为LPL,乃至其他赛区的研究对象。
今年春决将于4月17号在奉城召开。
何礼订了15号一早的机票,毕竟要跨越一千多,将近两千公里的距离,他们这群人都在南方待惯了,提前一天去适应一下环境,省的到时候水土不服。
得知起飞时间是早上六点多之后,首发五人就没一个打算睡觉的。
rank训练结束后都已经一两点了,洗漱躺下怎么也得半个小时,刚睡实就得被叫醒出发坐车去机场,反倒难受。
反正都是熬夜熬惯的,撑到出发,上了飞机再睡也一样。
陆松节本想劝劝,但看着这几个神情亢奋的样子,这才突然意识到,就连荣誉最高的周亿,上一次打决赛都已经是四年前了,更别提其他人。
他挨个拍了拍肩膀,没多说什么,反正16号留了一整天的时间给他们睡觉,就随他们去了。
陆松节走后,他们几个打rank打到两点多,韩服实在不好排人了,这才作罢回到国服。
等待排位的时间里,江煦看着自己账号上的皮肤,至今仍然没有自己马上就要打决赛的实感。
一般情况来说,春季赛总赛程会比夏季赛短一些,如果忽略春节假期这一关键因素,春季赛从开始到结束加起来也就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夏季赛则要再多至少半个月的比赛日。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好像还没打多少比赛,就莫名其妙走到了这步。
网上不少人已经在提前庆祝DAG夺冠,单论纸面实力,一队是去年的世界赛冠军,一队则是近几年联赛吊车尾选手,看起来的确是DAG的胜算更大。
能打好吗?
能不辜负他们粉丝的期待吗?
能完成他们自己的梦想吗?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被抛出,但答案却不像套了公式就能解出的方程题一样一目了然。
江煦第不知道多少次叹气的时候,朴东彬终于忍不住了。
他戳开一瓶AD钙放在江煦手边,“哥,你太紧张了吧?”
此话一出,训练室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江煦身上。
江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吮着AD钙含糊不清地说:“我好几年连季后赛都没打了,现在要打决赛,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希宸傻狗似的歪了歪脑袋,“这有什么不知道怎么办的?就赢啊!咔咔赢!”
沈珩:“你就一点也不紧张?”
李希宸摇头,“不紧张啊,不就是换个地方打游戏吗?”
他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逗笑了大家,李希宸大概觉得不好意思,摸了摸下巴,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周亿默了半晌,问了个跟比赛毫不相关的问题。
“你们说,学习成绩特别好的人,考试之前会紧张吗?”
沈珩想也不想就道:“不会,我记得我班里那几个学霸考试之前反倒挺放松的。”
“为什么?”周亿问。
沈珩试探着说:“因为平时已经很努力了,到考试之前都会有意放松一下自己的吧?”
李希宸:“我上学的时候,考试之前我看他们都挺紧张的。那翻书翻的,恨不得一分钟看八本。”
江煦也回忆着说:“我们家那边也是,而且主要我感觉是老师比我们还紧张,好像生死时速似的。”
“我们是无所谓,我是完全学不好,每天打游戏,每天睡觉。”说着,朴东彬两手一摊,看样子十分无奈,“所以我直接退学,不浪费时间。”
沈珩失笑:“你怎么说的好像挺光荣的。”
朴东彬浑不在意地一摆手,“哎,反正听又听不懂。”
李希宸认同地点头,“真听不懂,说实话,上了初二以后我就再也没听懂过老师讲的都是什么意思了。”
周亿低低笑了,“如果把春决,当考试看,而且就算考的不好也是第二名,是不是就觉得好多了?”
周亿这话说完,江煦便是一愣,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
半晌,他低低笑起来,骂道:“这都什么鬼逻辑。”
周亿:“但是你不能否认它确实有点道理。”
众人笑得乐不可支,楼上卧室里,陆松节好像听见了什么,睡梦中翻了个身。
四点整,FTG全员从基地出发去了机场,上车前一个个倍儿精神,看起来像是能立马去打决赛。车开了20分钟后,呼噜声就起来了。
最后一排,周亿坐在里面靠着窗户,沈珩在他旁边。
沈珩的头靠在周亿肩膀上,睡得很实。
周亿握着沈珩的手,慢慢也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