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放像头发疯的狗熊一样,拦都拦不住,俞洺不敢想闹事程度。
当与.眼时敢在高中领着一帮人去报复,这次他就敢当众动手。
“回头再付钱,有急事。”俞洺撂下一句,飞奔出门。留下店老板原地发愣,老板祈祷,最好别过来付了。
俞洺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高铁站,最快。”
身上的咖啡味很难消散,而且脸和脖子都黏黏糊糊的,俞洺没敢靠座椅背上,怕弄脏。司机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但没说出疑问,只觉得这位乘客急切的样子像是要债的。
很快赶到高铁站,俞洺给司机提前付了款,车一停,开门就跑。进了正门,又得上一连串的步梯,穿过人群,三步并做两步往上蹿。
结果在安检站门口,他被拦了下来。
他一切都在以最快的速度赶,没想到最后因为没买票而被拦在门外,况且他还一身狼狈。俞洺只能在玻璃门外看着,心里祈求着不会有事发生。
但当看到大量的人群往一个地方涌去,一阵骚动引得俞洺这边的乘客和工作人员也忍不住扭头,或者踮脚去看。
“完了,您真得让我进去了。再不进去就发生人命了!”俞洺怒吼。工作人员惊讶片刻,却也没当回事,继续为进站的乘客进行安全扫描。
“先生,您先站远一点,以防影响乘客进站。出了再大的事情,这里也有警卫,请您配合。”工作人员说。
无望了,俞洺落魄地拐回玻璃门前。他没想到张海放还买了票,这点他没张海放想的周全。因为他根本以为这次刘澜母子俩出行是绝对隐瞒的情况下,结果呢,纰漏竟出在高中时得罪过的孟小玥的身上。
俞洺原路返回到进站口,耳内被警车和救护车的警笛声充斥。
看到张海放被警察压着踉跄地出来,也看到了躺在担架上血淋淋的刘澜。
俞洺脑袋空白,耳鸣隔绝了嘈杂的外界,他开始听不进任何声音。
唯一做的就是双手捧着手机,不断地给孟小玥打电话,一直在打。不知道第几个电话,孟小玥才接通。
“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张海放?!为什么?”俞洺撕心裂肺。
“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了他,不想这位老同学被骗。”
俞洺冷笑:“你难道不知道张海放什么人吗?他做事非常极端,尤其是牵扯到关于刘澜的事!出人命了,你知道吗?!出人命了!”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孟小玥说:“是...是又怎么样?管我什么事?”
俞洺察觉出来了,说:“你是在报复我吗?高中时你警告我,不要将你哥打人的事情告诉张海放,结果因为我告密坏了你家的事。现在你把同样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没错吧?你太狠了…”
孟小玥说:“我哪有那么记仇?你说的也对,十几年了,我唯独记得这件事,你说为什么?就像现在,刘澜估计已经被张海放揍了,我说的没错吧?这叫什么,因果报应,她自己埋下的因,就要承受这个果,她活该。而且你也不想张海放被一直骗下去,对吧?我帮你做到了,得感谢我。”
“孩子是无辜的。”
“别拿孩子无辜说事!那也是刘澜自作自受!”孟小玥说,“我被张海放骚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之后张海放报复回来,恶劣程度对我家的影响有多大,你根本就不知道!所以,现在懂了吧?而且你跟张海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被关进去,世界才能和平。”
俞洺抬头看天空,阳光刺着眼睛睁不开,蓦地感觉眼角流下了什么东西。他静静说:“对不起。我这次再郑重给你道歉...但没用了,一切都发生了。”
“别、多、管、闲、事,这五个字给我记住。是说给你以前听的,也是说给你现在听的。”孟小玥挂断。
俞洺回到家,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咖啡渍已经结成块了,很硬。他放到洗衣机里搅了两下,拿出来看,根本还是那样,甚至沾染面积更大了。他不想手洗,直接将衣服攥成团,扔进垃圾桶。
在屋里待了两天,脑袋里一直回响孟小玥说的话。别多管闲事,估计管了也没用,当时场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点开手机看当地热门新闻,搜索了相关词条,俞洺发现了几个在场目击者拍摄的不同角度的视频。
内容很模糊,至少能看出是西装革履的张海放。开头就是张海放攥着刘澜的脖子摔在地上,刘澜的尖叫声响彻站台,张海放脏话不断,已经被恶魔占据了头脑。
评论区骂声一片,谴责声一片。
不过这几个视频都有共同的特点,是无人上前帮忙,直到身着工装的几个警卫到场,才将张海放制伏,压在地上从背后戴上手铐。
第10章 第10章 手温
俞洺工作一直不在状态,单位里的人都叫他别出去乱跑了。于是他听话,回家休息,但是半夜却一直睡不着,失眠的很严重。
白天在家做饭,切菜一不小心划破了皮,血流在案板上晕染开。俞洺盯着手指头,呼吸逐渐急促,忽然,他将菜刀狠狠砸向案板,刀面直愣愣插在缝隙里。
眼泪顺着脸庞流,俞洺蹲在地上,胸腔起伏,双肩一直在抖。视频里的画面如同梦魇围绕着他,时刻提醒他,所有的因都是他造成的。
当时那一句多嘴,竟引发出近十年后的蝴蝶效应。
俞洺揪着头发,警告自己——
别多管闲事。那是刘澜自己一手造成的。
别多管闲事......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