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牧扬垂下头,像是自嘲般低笑了声,右手抬起摸上自己的后脖颈,开口说:“要让你们失望了。”
戚桉有些诧异,摇摇头说:“怎么会?”
夏牧扬还是笑着,安静了好一会儿,跟着摇摇头,“在她们眼里,我一直是阳光干净的人设,绝对不会和烟与酒这类的东西扯上关系。”
话语顿了顿,他接着说,“对待你也是,小七,我的人设不允许我出错,可是那并不是我啊。”他望着戚桉的眸子,继续说,“我需要发泄。”
戚桉眨了眨眼,抿着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思忖片刻,还是抬脚朝男生走去。
夏牧扬却想往后退,“别走近我,你们会对我很失望的。”
戚桉停下脚步,看向他,微笑起来,耸耸肩说:“这没什么。”
夏牧扬怔愣了下,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是很正常的,很多人都会这么做,不是吗?”戚桉轻声说,“你又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为什么要苛责自己呢?”
两人静静对望着,戚桉想起什么,嘴角扬了扬,再次开口:“我之前还想杀人呢,你这个算什么?”
这句话成功让夏牧扬笑起来,男生嘴角勾着,问:“怎么可能?”
戚桉郑重地点点头,真诚地说:“真的,但是现在不想了,不然裴岁聿已经死好几百回了。”
夏牧扬轻挑眉眼,戚桉接着说:“不过抽烟确实对身体不好,以后尽量不要抽了吧。”
他边说边掏自己的裤兜,“吃颗糖吧,巧克力还是棒棒糖?算了都给你吧。”
说完,三颗巧克力和一根棒棒糖被塞进夏牧扬的手中。
“谢了。”夏牧扬笑着,将手晃了晃,歪着头说。
戚桉看见他将棒棒糖拆开,放进嘴里,视线停了一会儿,才笑笑说:“演唱会加油。”
“放心。”夏牧扬点点头。
在遇见夏牧扬一个小时后,演唱会场馆开始陆陆续续吵闹起来,粉丝们拿着灯牌涌进来,半个小时后,场馆里亮起了五颜六色的应援棒。
戚桉手里也拿了一个,是之前出去透气的时候,从一个羊粉那里拿来的。
应援棒闪着金色的光,在整个场馆极其耀眼。
戚桉两边的座位都空着,一个是鸽了的林季,另一个应该也是夏牧扬请来的朋友,但是整个演唱会都没有到场。
这样也好,两边没人,戚桉倒也轻松,拿着应援棒不停地打call。
这一场演出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每一个人都有solo,夏牧扬在压轴场,在他之后就是组合的出道曲,整个场馆人声鼎沸。
夏牧扬的压轴曲,和以往风格大不相同,作曲偏低沉,作词也算不上明朗,光看歌词描写的是少年的张扬桀骜,但是句句好像都在压抑着情绪,说不上来的心酸和沉重。
舞台上最先出现的是金色灯光,笔挺俊朗的男生穿着白色长袍,戴着一顶镶着金钻的皇冠,一步一步走上升降台,活像个正在加冕的王子。
观众席呼声不断,金光随着时间渐渐变深,直至变成暗红与黑色的交迭,下一秒,灯光倏地熄灭。
一瞬间万籁俱寂。
台下的人也跟着屏住呼吸。
不知道黑了多久,轻柔的鼓点越来越响,越来越激烈,带动起紧张的情绪,仿佛自己在奔跑,在努力追赶,伸出双手,却还是失去了什么。
刺眼的白光忽的出现,所有聚光灯都照着站在已经上升到半空中的升降台,夏牧扬早已脱下长袍,垂着头,发顶皇冠上镶着的金钻也在即刻破裂,落了男生满头,最后滚落在地板上。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惊到,观众席第一次没有欢呼出声。
男生猛地抬起头,深色的眸子情绪冷淡,举起话筒。
[说好一起走,拉过钩]
[追不上时间的我,也牵不住你的手]
[为什么留我独活?可我偏要活得炙热]
唱到最后一句时,曲调的声音几不可闻,几乎是夏牧扬的清唱,少年清澈干净的嗓音回响在场馆,观众席久久没有声响。
直到升降台往下降,舞台上的人回到地面,粉丝们才高声喊了出来。
“小羊!小羊!”
“……”
如果没有撞见夏牧扬在后台.独自抽烟的景象,戚桉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个每次在荧屏上都满脸笑意阳光爽朗的男生会写出这样一首歌。
演唱会最后一首歌曲终了,粉丝们都不愿离席,纷纷大喊“安可”,戚桉在嘈杂声中走去后台,想去看看夏牧扬。
但是他还没走到人工通道,先被人抓住手腕,他疑惑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浅色眸子。
清淡的花草香再次侵袭感官,紧接着这人抬起手,他来不及躲避,被人捂住口鼻,叫人反胃的馥香瞬间占据鼻腔。
耳边响起空鸣声,伴随着现场的喧闹,瞳眸渐渐失焦,视野陷入一片漆黑。
绑架
“喂,四哥,我们是不是要给他喂点水啥的?这小子昏了一整天了,怎么还不醒啊?老大这次撒的啥药水啊,该不会……”
“想啥呢,不该说的话别说,得亏老大不在这,不然你今天肯定得吹酒瓶了,脑袋都得挨一瓢!”
“诶,这不是看他没一点要清醒的人样,万一断了气儿呢?”
“嘿你小子油盐不进吶,咱老大出手什么时候失误过?你有这个时间担心他不如担心你,再说这种话我掐烂你的嘴!”
“唔……那老大把这小子擒来干什么?看着细皮嫩肉的,真能知道三哥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