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是简单两个来回,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将金色刘海打湿。
这力道,实在是太惊人了。
很难想象那没什么肌肉的胳膊,是怎么打出这样强悍的力道的?
而且还在不断增加,就像一个不断积攒圈数的发条机,随网球来回的次数,那股阻力也在不断增加!
“嗬…!”藏兔座将球打回后,握拍的手还在不断发颤,胳膊连带半边肩膀都被震麻了。
这就是这个人的球技吗,让回球的力量不断增加?
这样下去不行,他盯紧对面跑去底线处,接那枚高吊球的身影。
必须在球的力量变得无法挥击前,将比赛就此终结!
藏兔座调整引拍姿势,瞄准被打回自己跟前的网球,狠狠抡出手臂,考虑到网球的力量可能又有增加,他这次用上了双手握拍。
真田鸠见估摸着这大概就是对手的极限了,控制着力量把球打回去,同时留意到对方架势变了。
这是要用绝招了?
他瞄了眼对方五维下面的球技,很清爽干净,只有一个【十字架之刑】。
就是没有技能简介,无法知晓其表现形式。
真田鸠见眼眸微眯盯紧了飞回来的球,果然在过网落地后,网球跟抽风了似的擦着地面划出一段距离。
真田鸠见已经不会像个新手那样,在看到玄幻网球后,惊恐地看向裁判,企图从对方脸上发现同样三观崩裂的表情,从而找到组织了。
他专注地分析这看似平平无奇的小球,接下来可能成精的离谱操作。
在擦出底线前,网球突兀地跳了起来,而后变成了虚虚实实七八个!
[…影分身?]
真田鸠见倒没觉得它跟十字架有什么关系,除了这不确定虚实的网球,是呈十字排列的。
打哪个?
算了能打几个打几个吧!
真田鸠见迅速挥拍,按理说他打的是十字中心,应该能打中一个才是。
但是空了。
他挥出一道寂寞的破空声,但无论这声空气的悲鸣多么清脆,都不及胸腹部的触感来的清晰。
这是一个追身球。
“兄长!!!”
“前辈!!”
“鸠见!”
场外传来己方队友的惊呼,和敌方选手更加标准的反派嘲讽。
“这就是去年日本全国大赛的冠军吗?”
“我们国家的小学生都能打哭他吧!”
“哈哈哈哈哈!”
真田鸠见掸掉队服上,胸口被网球打出来的印子。
他神色诡异地平静,先同时回答了队友们,和系统刚才[你没事吧?]的关切:“我没事。”
真田鸠见用球拍铲起滚在脚边的网球,将球在拍面上颠了几下,说:“我刚才看到了七个球,但现场应该只有一个球,没错吧?”
藏兔座还有些愣神:“…是这样。”
“所以,也就是七分之一的概率,对吗?”
“嗯…?”
“……”
真田鸠见抹了把脸,做了个深呼吸,笑笑说:“抱歉,我不能再配合你了。”
刚才这球算对面得分,他示意对手赶紧发球。
藏兔座攥紧了球拍,难以置信地看着明明被网球打中,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甚至都没后退半步的人。
“你明明中了我的十字架之刑,怎么可能什么……”
他的球技以将对手打在球场后方的围墙上,就像耶稣受难图,形成一个人形十字架而出名。
提到这个真田鸠见也还有话要说,他蹙眉打断道:“是啊你这招打到人了怎么办,刚才就打到我了,不怕被我讹医药费吗?”
“你一个来这边做交换生也不容易……”
“……”
莉莉亚安德·藏兔座回到发球点,抛起网球挥拍。
接下来他的球技直接被封印了,因为球拍一度被打飞出去,他大半场都在捡球拍,很快裁判宣布比赛结束:“立海大获胜!比数6-0!”
然而比赛结束后,对手还要他履行刚才的约定,在其他比赛都结束后,跟他们二年级的王牌来一场友谊赛。
“我没答……”应。
藏兔座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转头去叮嘱自家后辈了。
“不能进入红眼模式啊,看看你能不能不开挂打败他。”
“什么开挂啊——”
切原赤也瘪起嘴嘀嘀咕咕,眸光看向那边的准对手逐渐变深。
他回忆刚才的比赛代入自己,如果是他的话,要怎么不输前辈漂亮地赢下来?
真田鸠见拍拍海带头,按住弟弟不信自己真的啥事没有,要掀开他衣服下摆检查的手,错身离开表示自己要先去忙了。
留意到用狭长双眸不悦注视自己的金发少年,他摇头回身,切回英文说:“医院检查的费用就不让你付了,一会别提前走了啊!”
莉莉亚安德·藏兔座:“……”
这个人,究竟怎么回事?
—
真田鸠见觉得自己有点失策了。
今天是准决赛,他原本以为来观赛的其他队伍应该不少,但好像大部分非关东地区的校队,在输掉比赛后都各回各家了。
偌大的运动公园有些空落落的,在走出赛场后他愣是没碰见几个活人。
系统指了个方向:[这边人多。]
真田鸠见跟着指引走过去,发现的确人多,观众席上不少熟面孔,再一看底下网球场上正在比赛的两人,是青学和四天宝寺的比赛场所。
可惜冰帝的人今天都没来,冰帝的人在他们部长带领下,都比较容易跟他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比赛。
立海大的第一局比赛已经结束,这边场上还在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