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把巴雷特……”
他瞪视那个掉落的镭射瞄准器,这玩意一般是电影里的噱头,只会暴露射手位置,检查了一圈没有其他碎片遗漏,他把这把【严重损毁的M82A1狙击步枪】收进仓库里。
这个人见到了他的改造人,不能走明路把人交出去。
这个杀手刚才被中原中也劈晕前,挣扎着想说什么的样子,真田鸠见落了个帐罩住几人,而后弄醒了他。
刚操控改造人退开,那人就涕泗横流地扯起嗓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干这行了!放过我吧……”
“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这种话真田鸠见听过很多,知道真心悔过和求生欲的不同:“况且组织会允许你金盆洗手吗?”
“……”
那人声音戛然而止,眼睛也瞬间沉寂下去,他知道这就是自己的终点了。
只是最后还有些好奇:“你知道组织?”
不,应该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第二个问题没有说出口,对方也没有回答他第一个问题,一只手轻抚过他的头顶,最后停留在他视网膜上的,是一片水泥地板的灰色。
中原中也经常见对方驱使,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改造人是如何诞生的。
先是肤色瞬间染上死人一样的青灰,一个大活人眨眼间扭曲变形,缩小到被少年拿捏在手里。
地上没有留下「守夜人」标志性的,处刑过后的一大片血迹。
中原中也原本还犹豫了下,一会是不是要去找能清理血迹的化学试剂清理现场,原来这个是可以控制的。
他看着那手指大小的,还有像名画《呐喊》一样扭曲五官的东西,又消失在少年指间,觉得这……有些太容易了。
一个人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了,像一粒灰尘轻飘飘落地,如果没有光打下来,完全不会被注意到。
中原中也不是对那个人的死亡有任何的怜悯情绪。
这是个手上沾满血,刚才还试图狙杀真田鸠见的职业杀手,真田鸠见的做法没有任何问题,用最迅速也方便的手段,解决了无论是关押还是处理尸体等后续麻烦。
死亡如果变得轻易,就会容易让人迷失。
他不怀疑对方的信仰和坚持,能力全看拥有者如何使用,他知道对方是个立场足够坚定的人,只是不免有些担心对方……
虽然看上去很轻松,但这背后负担的重量,远不是一根手指可以比拟的。
他就这样一个人,看似轻松的已不知收起了多少条“生命”。
“他……死了?”
“不算死。”
真田鸠见见褚发少年脸色好像白了点,奇怪他难道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见死人。
明明是镭钵街打拼出来的,跟人打架时架势也很足。
“从生物学……如果咒灵也算生物的一种的话,在经历无为转变后,它们并没有脑死亡,也能有新的细胞产生,只是这一过程变得非常缓慢。”
见中原中也又松了口气,真田鸠见手搭上他肩膀,用的是刚才没碰改造人的那只:“没事,毕竟你还小。”
中原中也:“……对了,那个老师怎么办?”
他被看到了脸,对方醒来后可能会来找他。
“消除一切证据,剩下的交给对方自己脑补。”
“怎么——”
真田鸠见走向天台门开始修理,边说着他也该学一下开锁,真的很实用。
又严谨地清理了地上挣扎留下的痕迹,发现还是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些擦碰血痕。
他掏出了一瓶清洗剂,见中原中也呆呆看着自己,顺便教了下他怎么防止被鲁米诺反应测出来。
“……”
中原中也这会真的很想问一句,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好在他踹的还是有分寸的,没有让门直接报废,之后他们把那个老师送去了医务室,说是在楼道里意外撞见其昏迷不醒。
医生没查出什么异常,只以为对方低血糖,这边有他在,就让那两个好心同学回去考试了。
在其醒来记忆还没回拢时,系统适时给他发了彩信,对方听到铃声,迷迷瞪瞪地点开查看,上面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看不懂的图画。
肉眼很难直接分辨出,夹杂在其中的,他叫路过的中原中也帮忙,结果自己先晕倒的虚假记忆。
如此尚有些晕晕乎乎的男人,就算心存疑虑,一对照现实也会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当成自己做的梦。
而这莫名出现在脑海中的新画面,才是真实发生过的。
他再一定睛去看手机,那上面哪是什么陌生彩信,而是教务处的通知。
医务室老师递给他一杯糖水:“醒了,感觉怎么样?”
中年谢顶的男人摸了把还有点糊涂的脑壳,摇头感慨着自己最近一定是刚开学太累了。
记忆植入的很成功,系统在催眠这方面的技能又有增进。
真田鸠见抖抖鸡皮疙瘩:[你真可怕!]
系统冷声:[我是为了谁才做这种擦着底线的事?]
[中也?]
[。]
光屏上显示标准答案的图片隐身了。
[是我!是我!]
真田鸠见滑跪的很迅速:[爸爸这道题答案是多少我还没抄完!]
系统:[……]
这家伙尽跟太宰不学好。
—
这场开学考试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几天后卷子发下来,网球部里几个正选,不出所料还是切原赤也一个要补考的。
其他人的成绩,大部分都很优秀,尤其是上学期几乎都在医院度过的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