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能把纸、瓶子、固体垃圾之类的东西扭成麻花,也能把流体扭起来吧,也就是让沙子在矿泉水瓶中旋转起来。
无论承载沙子的是空气还是水,它们都是流体,扭动它们和搅动它们似乎只是力道的不同。
还有一个你想要试验的点,你是否可以隔着塑料瓶子,在不破坏瓶壁的前提下,仅仅扭动其中的东西呢?
如果把透明的塑料瓶子换成不透明的容器呢?
如果装满水的塑料瓶里不是坚硬的沙子,而是柔软的果冻呢,果冻是否会被你的超能力扭曲得破碎呢?
你能扭曲的东西仅仅是可见存在实体的东西吗?电磁波、光、结界、空间、他人的咒力这类东西是否也能被扭曲呢?
概念上的存在,比如人的想法、咒术师拥有的术式、接近自己的所有攻击……这些抽象之物是否也能被扭曲?
时间是否能被扭曲呢?
扭曲是否是一种根源上为“干涉某物”能力的抽象?
加以练习的话,你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能做到。
如果这是一本升级流穿越小说,你似乎不可以一股脑把这些升级路线全部抖出来,你都还没去高专呢,除了五条悟和家入硝子之外,别人都没碰到过……
不对,前几个月来自己家的那位金发黑西装青涩社畜小姐姐,好像浅上爱莉的母亲介绍她的名字是nitta,nitta……?
如今你的日语进步了一些,你在手机下输入nitta,第一个备选项是新田。
她就是新田啊!你觉得自己太傻了,你记得新田这个角色,看动画的时候,她像男生一样的混混不良式日语让你印象深刻,但你一直以为新田读arata。
唉……日语仍需提高,但你心中仍然有些摆烂,已经认命进高专之后日语还会长期处在只能听懂80%多的状态。
你无比希望自己的同学中能出个话痨,以便锻炼你的听力。
还好祓除咒灵不需要和咒灵讲话,不算一种接客业,不然你得崩溃,直接弃学去池袋华人餐厅打工吧。
说个好笑的事,放帐的那句咒语,在七海前辈的笔记中是第一页记下的。
「闇より出でて闇より黒く、その穢れを禊ぎ祓え」
后半句的前两个汉字你要查读音,这对于外国人来说不可耻,你安慰自己。
但这句话你背了三天,总是陷入打开笔记是马冬梅,关上笔记马冬什么、马什么梅、什么冬梅的绝境。
你知道这话得在舌头上顺溜成肌肉条件反射才行,不然到时候真去了咒灵案件现场连这句话都吃螺丝,不止会让辅助监督和老师、同学汗颜,还会让穿越小说的读者们笑出声吧。
哪里来的搞笑女主角啊,穿越日漫日语不好就算了,但在这种小事上掉链子……太让人羞耻了,是完全不学也不记吗。
不过你还是想吐槽,如果不是和风咒术界的设定,这种类似开机指令的东西,会被设定成高呼“SEAL UP(音:西鲁阿普,封印)——”之类的外来语吧,在气势上有点像光之美少女的魔法咒语。
说起这种片假名地狱,你在看七海前辈笔记关于束缚的知识时,笔记写到违反束缚会受到“惩罚”,或许是死亡、或许是比死亡更糟糕的东西——他用的是PENALTY(惩罚)的外来语。
不是“罚”,而是PENALTY,你认为你下次在咒术界的人嘴里听到这个外来语会忍不住笑出声。(咒术回战剧场版中,五条老师在解释为何里香能解咒时,嘴里突然古今穿越般使用了PENALTY这个词,有这种咒术界的和洋幽默。)
你并不是每周都有问题,但每周都会用手机写一次电子邮件告诉五条悟你看到哪里了。
如果他在知道了未来后不会随随便便死掉的话,他或许以后就是你老板、把总监部老头熬死的咒术界无冕之王,保持固定频率的联系是必要的。
……………………
转眼间来到了新一年的三月末,你毕业了。
借着毕业仪式,浅上夫妇和你的关系从冰点升了一两度温。
他们问你毕业仪式是多久,需不需要他们参加,你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目光,点头交代了时间。
那天早上浅上夫妇很早就起了床,浅上太太穿了黑色的套装、戴了珍珠项链,浅上先生穿了黑色的西装,让曾经完全不习惯这种着装文化的你小小惊讶。Z国是……只要穿得不可笑就行了,并没有在各种场合要穿各种不同衣服的讲究。
一开始你都不知道在这里的学校,进入教学楼之后要换单独的室内鞋。
去学校的路上,你发现浅上太太穿的黑色套装不算什么,还有很多穿漂亮和服的阿姨们来参加孩子的毕业仪式。
今天,你和浅上夫妇至少表面上像一家人。
其实浅上爱莉有个读大学的哥哥,在东京市区的大学旁租房,从来没回过家,年初的寒假他都没回来,说是和朋友出去旅游了,你只在家里的照片中见过他。
你也没听到这位哥哥和浅上夫妇打过电话。
这是一种文化不同吗?孩子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不至于这么爱在心口难开吧,还是说他们真的关系谈不上多好?谁知道……
毕业后的寒假只有短暂的十多天。寒假伊始你就收拾行李去了东京高专,准备等待开学,没有继续在浅上夫妇家待了,也没让他们送你,自己用手机app查了路线图一路转车。
拖着行李箱走到了高专门前,这座像寺院景区一样的学校让你不禁“哇哦”。哇哦,好大好宽好荒凉,哇哦,太大了吧,需要铁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