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少在这里异想天开了!”伴随着夏油杰的怒吼,咒灵们齐齐围攻五条维摩诘,夏油杰本人也从虹龙背上一跃而下,被咒力包裹的拳头暴雨般砸下!
“五条——快回来让我治疗一下!”家入硝子在“弹幕护体”内部喊道。
“哈?这点小伤,死不了的啦。”五条悟乘着魔鬼鱼咒灵拔高,在高空中俯视战局。虽然愤怒的夏油杰拳打脚踢打得十分专注,他的咒灵们也在不停攻击,却仍然无法伤害到中间那道白色的身影。
五条悟并指翻转,先是对准自己胸前的伤口,两秒后,什么都没发生。
他只好又将手指翻转,对准战局,一脸懊恼地自言自语:“反转术式什么的,难道必须要在生死之际才能领悟吗?可恶……”
“苍!”
蓝色咒力如同一颗偌大的流星,破开夜空,从高空汹涌而来。五条维摩诘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却在下一秒微微一怔,当他意识到五条悟瞄准的方向、立刻调转方向想要避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轰然一声巨响,一道银光从混乱的战局直直下坠。五条维摩诘抽身去抢,却见白色巨龙飞速游弋,龙背上的黑发少年将他不慎被击落的武器——天逆鉾,一把接住。
“悟,接着!”
虹龙冲上半空,能够破开一切咒术的天逆鉾被高高抛起,落在了五条悟的手中。
“这就是那把天逆鉾啊?”五条悟打量着这件造型奇特的咒具,下一秒就堵住了见势不妙正要逃跑的五条维摩诘。
“欧尼酱……你应该不会,那样对我吧?”五条维摩诘一脸讨好地笑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说,“毕竟,我可是维摩诘啊,你不会杀了我的,对吧?”
“老子当然不会杀掉维摩诘,但你就不一样了,”五条悟一手插兜,一手握着天逆鉾,尖锐的刀锋直指五条维摩诘的眉心,“再不出来的话,老子可就没有耐心了——啊,等下,即使破坏了维摩诘的身体,硝子也会帮忙复原的吧?”
他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那么,你在去死之前,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啊哈,不要这么凶嘛,欧尼酱……”
五条维摩诘讪笑着摆手,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对哥哥撒娇的弟弟。五条悟却不为所动,失去了眼镜和左眼的他面无表情,蓝色的右眼微微一动,天逆鉾的尖刃缓缓抬起,碰到五条维摩诘的一丝刘海。几根白色的发丝触及锋利的刀刃,被轻易切断,缓缓飘落……
五条维摩诘的笑容一滞,在天逆鉾挑起更多头发之前,他睁开双眼,深深地望着五条悟的眼睛,叹了一口气:“好吧,没办法了,我这就出来。”
他用一种似深情又似悲悯的目光将众人看了一遍,这种目光成功地吸引了在场每个人的注意力。
“不对,不要看他的眼睛——”五条琉璃扬声喊道。
“啊啦,琉璃酱,你知道得还不少嘛?”五条维摩诘微微睁大了眼睛,惊讶地说,随后又是一笑,“不过,太迟了哟——”
虽然五条悟不知道他在耍什么把戏,但他立刻听从直觉,挥刀斩向五条维摩诘,却见对方笑容纯净,用属于佛子的空灵嗓音,说:
“领域展开——极乐之境。”
一瞬间,黄昏的天空与寂静的高专都消失不见,众人眼前都是一白,发现自己站在一片白茫茫空荡荡的水域之上。
天空灰蒙蒙的,有无数雪花像是雨滴一样笔直且迅速地落下。五条悟伸手接住,发现那并不是常识中的六角雪花,而是一朵由冰雪凝结而成的莲花。
薄薄一层的清澈水面之下似乎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的“五条悟”也一手莲花、一手天逆鉾,孤身一人站在这空茫安宁的世界里。
忽然,镜中的莲花雨线变得弯弯曲曲,四周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熙熙攘攘的人群与车辆破水而出,无数伟岸且时髦的建筑物拔地而起,整个世界变成了一座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
“悟,快点啦。”熟悉的声音从五条悟身后响起。
五条悟回头,转身,看到身穿常服的挚友夏油杰站在路边,“再不快点,就要赶不上电车了。”
“来了——”五条悟双手枕放在脑后,散步般慢悠悠地踱过去,“要去哪里啊?”
“哈?你这家伙,果然还没有睡醒吗?”夏油杰不悦地说,“当然是去富士山啊,我们不是约好的吗?”
“诶——是吗?我怎么记得——是去泡温泉?”五条悟拖着长音,懒懒散散地说。
“都有啦,都有的!”夏油杰将手里提着的喜久福袋子往五条悟胸口一拍,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取出熟悉的墨镜,打开,轻轻地为五条悟戴上,“丢三落四,真是个让人操心的笨蛋啊……”
他看向五条悟的右手,伸手说道:“包里放了什么?我来拿吧。”
五条悟低头看,自己的右手提着黑色的制服包。
“嗯?一时想不起来了呢……总归不会是作业和课本就是了——啊,想起来了!是最新款的PSP哦!”他一脸兴奋地说。
“哈哈……”夏油杰笑着拍拍五条悟的背,推着他往车站走,“都说了要去爬山和泡温泉啦,哪里有时间玩PSP……给我吧,悟,我来拿。”
属于夏油杰的指尖,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触碰到了制服包的带子。
“啊,忽然有点饿了。”五条悟转身,制服包的带子从夏油杰手边擦了过去。五条悟将左手的喜久福包装袋递给夏油杰,说,“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