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请您放心只是我妈妈关心我母亲她不在意现在我们家仍然是三个人知道 】
【和高中那会儿一样也没有朋友知道】
聊天框中出现了一个“祈祷”的emoji。
顾奕西被发热的情潮惹得心乱,不同在网上表现出来的淡定、缓慢,她的面颊已经染上淡淡绯色。
后颈热得发烫,但她只能用抑制剂勉强压抑。
想要解脱的念头充斥脑海。
她拿起一支抑制剂,拆开包装,动作极其熟练地将其注入腺体。
但是她却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解脱快感。
反倒是今天傍晚闻到的那股苦橙香气好像愈发浓烈——丝丝缕缕,萦绕鼻尖。
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用了抑制剂也没有太多的作用。
后颈仿佛了困了一只戴着镣铐的巨兽,一日不得到解脱,一日便会发出沉顿的啸叫。
顾奕西沉默片刻,重新拿起手机,再看了一遍苏观发过来的消息。
尽管发热期磨人,但是她也渐渐习惯这种困境,会尽可能地保持冷静和判断力。
“当时我们没了好友”,“现在我们家仍然是三个人知道 ”,“和高中那会儿一样也没有朋友知道”……
她从来没和苏观有过联系。
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从来都没有过。
上辈子没有,这辈子也没有。
……看上侄女的未婚A,终究不是一件值得说道的事情。
所以她今天才会讶异,片刻沉默后答应了苏观。
正式联系上却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顾奕西仍旧盯着眼前的手机屏幕。
黑沉沉的字,像是生了倒刺,一径漫入瞳眸深处。
她心下忽地有了猜测。
白皙的指尖点在屏幕上,很快打出一串字来。
【没什么,身体最重要。】
【以后我不会再删你好友了。】
房中弥漫着一种静,顾奕西一个人住。
忽而一声连串的“咕噜”声音打破寂静,一只三色短顺荷兰猪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蹭着她的脚踝。
她养了两只宠物,一只荷兰猪,一只西高地白梗。
后面那只现在在陪伴她的奶奶。
发完了消息,顾奕西忽觉燥热的感受得到纾解,她低下头将那只荷兰猪抱起,安抚着它的顺毛。
“好了苏苏,我没事。”
苏苏又发出呼噜的声音。
它通人性,看得出它的主人处在困扰的发热期。
待顾奕西安抚完苏苏,手机屏幕倏地又亮了起来——
苏观又重新发来了消息。
【没有没有,要是你不开心,删掉就删掉吧】
【我不介意!!!】
像是为了强调,多出了三个感叹号。
后颈的燥热感觉渐渐虚浮,似乎又把顾奕西带回了那间弥漫着苦橙香气的房间。
那是苏观的腺体散发出来的味道。
她侄女的未婚A,因为不小心撞见了她的发热期而诚心诚意地赔礼道歉。
怀中的荷兰猪又发出呼噜的声音,一对圆鼓鼓的小眼睛盯着她看。
似是关心主人的后续。
顾奕西又顺了它的毛,温声:“放心,之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少。”
她一手圈着荷兰猪,一手又重新将手机回握,但手机却不期然地自己亮了——
还有铃声,是一个电话。
第7章
“喂?”焦急女声从手机里面溢出。
来电显示杨晗诗,她的家庭私人医生。
杨晗诗一直为了她的痼疾——信息素紊乱综合征,一直忙上忙下。
现在这么晚了还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因为关心她的症状。
也如杨晗诗所料,顾奕西现在的确深受发热期之害。
顾奕西点开免提,尽力将声音压至宁静:“杨医生,我发热期到了。已经注射过抑制剂,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平稳下来。”
她一句话说得长,严丝合缝又无懈可击。
一句话便可以将杨晗诗别的话堵回去,后者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杨晗诗终于开口了:“按照上次的检测,这一次发热期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我觉得和平时差不多,”顾奕西抿唇,“用了抑制剂,好多了。”
说得言简意赅,几乎断绝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可能。
家庭医生握着手中的电话,眸色深敛,末了才徐徐说:“好,既然没别的不良症状,那我就放心了。”
顾奕西:“谢谢杨医生关心。”
电话那头又静默了一会儿,才响起声音:“上次检测证明你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如果有什么突发症状,一定要记得联系我。”
“好的。”
医患关系分明,再明显不过。
“时候不晚了,顾总也早些休息,晚安。”
“辛苦杨医生。”
电话挂断得很快,杨晗诗几乎没问其它话的可能性——她作为顾奕西的朋友兼医生,一直为她这毛病困扰得不行。
一直使用抑制剂下去也不是办法。但是顾奕西的体质特殊,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alpha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偏偏顾奕西还是一个超级无敌工作狂,一门心思全部扑在如何为她的商业帝国再开疆拓土,丝毫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
虽然这句话不吉利,但是杨晗诗还是会在挂断电话后喃喃自语:“哎呀,这有命赚,也得有命花才是……”
每次和顾奕西聊天,她都保持这样的距离感。
简短的对话结束,电话挂断。手机息屏之后,顾奕西面前出现的还是同苏观一起的聊天界面。
修剪圆润的白皙指尖浮在在那人的头像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