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观抱臂,语气稍微带了怒气,说道
:“这发骚扰短信难道还要分时候的吗?”
顾奕西听出苏观语气中的几分生气,低垂下眼帘,笑意几乎溢出来,只不过她依然没有说话。
空气中依然弥散交织着信息素的味道。
顾奕西的症状要比苏观好。
她能够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也能够闻到苏观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苦橙香气,甚是勾人。
顾奕西刚刚没有心血来潮骗人,她从来不骗人,都是有话直说。
比如她刚刚说的,发热期到了,是实话实说。
其实她本来不打算在玄关处就说,只是听着苏观的手机无休无止地震动,心头有个念想,一直驱使着她,要加入这场扰乱;或者是说,终止这场扰乱。
苏观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似乎是真的不开心了——她没再搭理顾奕西,而是径直去了阳台处站着。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顾奕西心下难得觉得几分不是滋味。
她刚刚说的有什么不对吗?可苏观没道理生气。但是,苏观从她身边路过的时候,那股汹涌澎湃、强烈扑鼻的苦橙香气却确凿无疑地说明了这一点。
苏观现在的情绪很强烈,连带着信息素的释放都变得迅猛。
而她正好处于发热期。
顾奕西杵在原地,遥遥地看向落地窗前的颀长身影。
巨大透明的落地窗外面朝的是苍翠青山,在林业人员的定期打理下,虽在晚间,也青绿如翡翠,现在更是泛着点点幽明的绿波。
也更衬落地窗前的身影修长,人影柔和混杂着灯晕,愈发长身玉立,写不尽情意绵绵。
顾奕西心里面倏地涌起了一个念头,心底,浓郁的欢喜肆意缠缚。
她想,她应该走过去才是。毕竟是她的发热期。
是她有求于人。
***
苏观只是为了掩饰尴尬,才走到落地窗前面的。
这里的环境相当好,很是清幽。
晚间的风吹得凉爽,她正好站在这里透透气——毕竟自己老婆发热期来了,手机还有另外一个人在给她发消息,这样的尴尬事情可不多见。
苏观并不愿意让自己持续处在尴尬的环境中,索性过来。
她没拿出手机看。
因为手机消息震动的频率如常,顾青还是有那么闲心,持续不断地给她发消息过来。苏观都懒得看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顾奕西的发热期。
又到了该做的时候。
正思虑着,苏观都没有察觉到鼻尖纷涌过来的清甜香气,愈发浓烈。
在她意识陡然回笼的一瞬间,肩膀已经被一根纤长的指尖轻轻点住。
苏观浑身一颤,香气和触感同时传来,手臂已经灵巧地攀上苏观的脖颈。
热气不断呵在她的脖颈处。
“我刚刚说错话了,”顾奕西的语气暧昧,另一只手极不安分地摸向腰间软肉,“不过我现在意识到了。”
清甜的香气、暧昧的口吻,一下子封住了苏观的意识,她不敢动,艰难开口:“意识到什么?”
“刚刚的话啊。”顾奕西说话,带几分含嗔带怪的情.趣.挑.弄。
后背传来的并非隔着上好质地的旗袍布料,而是更为贴身绵软的触感。
苏观吃惊,浑身上下如有电流通过,耳畔还在不断地有热气呼来:
“怎么啦?已经忘记了吗?”湿润的感觉很快舐上耳垂,还粘连着同情意一样黏黏糊糊的情话:“既然她发短信可以随时随地,那我发.情是不是也可以?”
她仍旧缠缚似的留在苏观身上,勾缠着她的脖子,低声笑道:“我知道,没方便到随时随地的地步,所以,就在这里就可以了。观观。”
苏观被顾奕西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话语吓得不轻,而始作俑者却完全肆无忌惮,还有闲心捏着她的下颌,逼她看向自己。
“我发热期到了。”她声音依然含糊,“看向我、关注我、抚慰我,很难吗?”
苏观深深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她轻轻一侧头,目光就沿着那明晰而又精致的锁骨线向下,胸前峦峰深壑,半头鸦发坠落,绞在一块。
如今也是深秋季节,晚间大多都是凉风习习,扑面清爽宜人。可是,一旦当热潮袭来,也不会地轻易退去。
褪去的是衣衫。
不知何时,严肃端庄的盘扣已经松开了,以往那颗扣子总是扣得最为紧实,严防死守,不会在别人面前泄出任何一分旖旎。
下摆摆被推至腰间,露出旖旎雪肤。
落地窗透明巨大,倒映着满山苍翠和一室春光。
肩胛处仅仅用一件单薄的衣料抵着,再往后就是光可鉴人的透明窗户。
顾奕西紧紧地抓着唯一可供抓住的人,用挠破的力气,在她的身上留下深红浅绯色的指痕。
以往她都是这样在苏观身上留下痕印的,只不过这次她的决心更大。
两种信息素味道在空气中缠卷、蔓延,浸润的水意无孔不入,流声潺潺,不绝于耳。
镰月如钩,摇摇晃晃地爬上东天。
水中的月亮摇晃着,翻涌着。
一切好像平常。
顾奕西喘着气,低低地靠在苏观身上,带着纾解过后的欣慰与餍足,往她的耳边呵着热气:“你说,这场景会不会熟悉?”
但这种触感并不像那天的那扇厚实木门。
她的声音也无需压抑,无需吞没。
苏观闷闷地应声,抬头的时候,眼瞳里面只能装下同样大汗淋漓、同样湿漉漉的顾奕西。
她的眼睛是湿的,脸庞也是湿的。全身上下,整个人就像是浸润在水里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