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在地上爬来爬去,爬到了开关处,手“啪嗒”一下按下开关,这个时候,苏观就会跑过来,提醒洋洋:“这个动作叫作关灯。”
紧接着,洋洋可能会吃着自己手指,不说话,算是对“关灯”这两个字建立了些许的印象。
小孩子学说话,肯定不只有动作,还有称呼。
家里面是A妈和O妈,都是妈妈,这称呼上就犯了难,两个妈妈,那要怎么叫呢?
两个当然都可以是妈妈,是母亲,只不过,对于只有一岁的洋洋来说,想要区分起来就过分困难了。
顾奕西和苏观更愿意等洋洋再大一些后再说,至于现在,还是可以权且做一做区分。
两人肯定先从自身经历挖掘称呼的各种可能性。
顾奕西不太行,她的生母去世得早,几乎没见过面,而她又被徐莱带走,说白了也只有一个活着的妈妈,便没有现在的难题。
于是怎么叫人的问题,还是落在了苏观身上。
顾奕西问苏观:“你就是有一个A妈一个O妈,这么标准的配置,你怎么叫你两个妈的?”
她说话时理直气壮,这也是正常的事情。
苏观耸耸肩,回答道:“就一个叫母亲,一个叫妈妈啊。你知道的啊。”
这人明明知道,知道还问。苏观腹诽,却不敢说。
不过说不说出口,顾奕西都知道她心里面的小九九,正好两个人都躺在沙发上面,顾奕西随便就推了她一把,哼哼道:“那怎么了?我知道了就不能问你了吗?你是不是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苏观立刻说:“没有,没有意见!”
“我看你就是对我有意见,”顾奕西表现得不依不饶,“是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苏观:……
完了完了,这下她是摊上事了!
她连忙说:“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有意见。老婆大人说得对,我家里面就是一个A妈一个O妈,应该给出建议。”
又随便欺凌得逞了,顾奕西捂着嘴笑。
不过这俩人再也不能像那么清闲、肆无忌惮了。
毕竟现在正是洋洋学说话的关键时期,不管她做什么,还是她们俩做什么,都会记得告诉洋洋。
但是她们这会儿说话,却忘记了这个小不点。
洋洋走了过来,直勾勾地看着两个妈妈。
俩人还在没心没肺地笑呢,一见孩子走过来,竟然都噤声了,彼此对望一眼,好像是在说,让谁先说话一样。
“洋洋怎么过来了?”苏观率先招手,让洋洋到那边去。
洋洋不一定能够听懂苏观在说什么,但是她能够看懂苏观的手势,便笑着,高高兴兴地走到了苏观的身边,然后一把扑进了苏观的坏里面。
苏观赶紧将这个小不点抱住,嘴里面也不忘记“哎呀”“哎呀”地喊起来:“让妈妈看看,感觉比昨天又变大只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比妈妈更大只了!”
顾奕西:……
神经病!
洋洋哼哼唧唧了两声,似乎是不想被苏观这样全方位地抱住,把头抬起来了,想要挣脱。
苏观很快体察到了洋洋的不情愿,便将手松开,捏捏洋洋的脸蛋,问她说:“洋洋过来干嘛的?”
“做——什——么?”苏观把话音拉得很长。
洋洋仍旧睁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长得和顾奕西像了个十成十的桃花眼。
不过苏观对此并不奇怪,毕竟小宝宝大多时候在很小的时候都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也看不出像谁,但是偏偏洋洋可以。
那会儿,她就长得像顾奕西了,现在才一岁多,还是很像顾奕西。
不管她像两位妈妈中的谁,那都是好看的。不过要真是更像顾奕西的话,那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做什么?洋洋过来想要做什么?”苏观俯下头,把耳朵贴在洋洋的唇边,想听她说话。
洋洋张了张嘴,很认真地说:“什么?”
苏观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啊?洋洋想做什么?”
顾奕西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和奇怪地看过来的苏观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来,她们两个人刚刚听到的是同一句,也就是说,洋洋说了两个字,“什么”。
但是,什么什么?
“什么啊?”苏观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她现在对孩子有格外多的耐心,于是继续慢吞吞地引导洋洋:“洋洋,你走过来想问妈妈什么?”
她本来还说,还在这里和顾奕西商量出来,洋洋怎么称呼她们俩人的具体问题呢。
现在都是妈妈。
如果是一个人还好,是两个人都在的话,那也不知道叫的谁。
但是洋洋很聪明:虽然两个人都是妈妈,虽然没有具体分出来,但是两人都在场的时候,洋洋会精准地找到自己想要找的那个妈妈,然后扑到她的怀里面去叫“妈妈”。
小小年纪,确实机敏。
所以,洋洋走过来说“什么”,这让两个人都觉得好奇。
洋洋好奇什么呢?
苏观不明白,顾奕西也不懂。
洋洋盯着苏观,又尽力地吐出了两个字:“什么。”
苏观一头雾水:“什么‘什么’?”
好奇怪啊,这是在做什么?
顾奕西皱眉,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一对母女。
……还是说,洋洋已经聪明到这种地步了,知道她俩在谈论称呼的问题了吗?
洋洋依然是鼓着一双大眼睛,这次一字一顿地说:“什——么?”
一岁多的小萌娃说话就是如此,而洋洋这次的发音还格外标准、字正腔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