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是处方药,应该放在里面。”
陆行迟带着她进到柜台里翻了翻,没找到,又打开后面小隔间的门。
隔间里有个上锁的柜子,陆行迟一拉就开了,柜子里还真藏着不少抗生素。
贝暖一样一样按清单挑着,好不容易都找齐了,自己也挑拣着收了一些,吁出一口气。
“找完了?”陆行迟问。
“嗯,都找到了。”贝暖再核对一遍长长的清单,心满意足地把清单和药全都收进空间。
才刚一收好,忽然一股大力袭来。
整个人都被压到了墙上。
陆行迟牢牢地把她限制在他和墙之间的一小块空间里。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贝暖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大腿紧绷的肌肉轮廓。
贝暖从没见过他这种阵仗,真的有点害怕了,“你在干什么?”
“药找完了,我来拿我的报偿。”陆行迟说。
他的语调平静,眼神却幽暗深沉,好像打开陷阱的猎人,正打算把那只不小心掉进去的小兔子拎出来,剥了皮,切成块,煮成汤。
小兔子表示很害怕。
“什么报偿?我帮你熨衣服不好吗?”
贝暖努力贴着墙,想给自己和他之间留出空隙。
这点好不容易多出来的缝隙立刻不见了。
陆行迟欺近她。
“不好。”他冷冷地说,“我要别的。”
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找到她的唇瓣,压了上去。
他的嘴唇碾压着她的,随即长驱直入。
他把她牢牢按在墙上,这是一个宣誓占有的吻,一点也不客气,丝毫余地都不留。
好像猎人把猎物钉死在地上,又好像强盗,不由分说地划出他独占的地盘。
他夹裹着她,席卷着她,压迫着她,他的气息清新凛冽,动作却强悍而不容置疑。
几秒钟后,陆行迟觉得贝暖安静得出奇,没什么动静,松开她一点。
平时浅粉色的唇瓣现在被他折磨得一片嫣红,给无比纯洁的小脸上加了点绮丽的艳色。
不同寻常的嫣红,让陆行迟收不住心思,很想再来一次。
可是他的目光再向上滑时,就发现她的神情不太对劲。
她睫毛卷翘,那双澄净的眼睛正望着他,眼神纯净无辜,如同新生的毫无反抗能力的羔羊。
里面还带着点指责,多了点委屈。
没人能在对她干了这种坏事之后,还能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保持镇定。
陆行迟表情纹丝不动,心里却有点不安。
平时观察她的微表情,她下意识的动作,陆行迟觉得她应该不是完全不喜欢他。
可她现在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陆行迟生平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观察力。
难道看错了?她真的有那么讨厌他?还是……
“怎么了?我亲得不好?”陆行迟放柔了声音问。
贝暖推开他,转身就走。
陆行迟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把她重新牢牢地钳制在怀抱里,不让她走。
他抱着她,低头抵着她的额头问:“怎么了?真有那么不喜欢?很讨厌我?”
贝暖说:“那倒不是。”
陆行迟刚松了一口气,就看到她扁了扁嘴巴,她继续说,“可是初吻不是那样的。”
陆行迟一头雾水,“初吻不是那样的?”
想了想又反驳,“这个不是初吻吧?我们两个上次在江城超市里,不是亲过了吗?”
“那个不算。”贝暖一句话就抹杀了上次那个撞车事件。
陆行迟有点头大,揽着她虚心求教,“那初吻应该是怎样的?”
贝暖想了想,终于说:“应该是一个下午,阳光特别好,在图书馆里……”
陆行迟插口,“图书馆那么多人,你确定?”
“我想象的是一个没有人的图书馆。”贝暖反驳。
“好,没人的图书馆,你继续。”
贝暖偏着头,“我正在坐着看书,我喜欢的男生走过来,在我旁边俯下身,问我‘你在看什么’……”
陆行迟心想:竟然还有台词???
“我给他看了一下书名,”贝暖继续描绘,“他低下头,跟我一起看书,然后扳过我的脸……”
亲得这么突然?
不过陆行迟没说话,把她抱紧一点,继续听她说。
“然后他就吻了我。碰一下的那种吻,没有舌头。”
贝暖皱起眉,忿忿地又强调一遍,“没有舌头!”
陆行迟抿了抿嘴唇,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搂住她往外走。
“去哪?”贝暖莫名其妙。
陆行迟回答:“去找图书馆。”
陆行迟把越野车开回水大。水大的图书馆就在离正门不太远的地方,通体剔透的玻璃,相当显眼。
陆行迟拎着弩利落地开路,清掉路上躲不开的丧尸,带着贝暖上楼。
贝暖乖乖跟着他,一路上都在不好意思:他竟然真的为了这种事,专程带人到图书馆来了?
图书馆的二楼是阅览室,面积很大,一半是一排排书架,另一半靠窗,摆着不少宽大的桌子。
灯如常亮着,原本晚上应该人满为患、一座难求的地方,现在倒是真的没有人。
陆行迟检查了一遍,清掉几只丧尸,去书架那边随手抽了一本书,递给贝暖。
贝暖看了一眼。
高等数学。
看见这四个字,吃不香,睡不着,连身边的陆行迟都不帅了。
贝暖火速把它恭送回书架上它应该待的位置,换了另一本。
陆行迟把贝暖带到窗边的位置,按她坐下,问:“现在没有太阳,月亮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