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暖:“……”
大boss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贝暖抬头看了陆行迟一眼,他的神情淡漠,仿佛正在专心把西瓜放在厨房水槽里准备洗。
完全看不出来他正在想什么。
装得真像。
陆行迟把西瓜洗好,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块。
刀工果然很好,红红的西瓜块块如同刚从标准化生产的流水线上下来一样,在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
【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贝暖伸手拿了一块塞进嘴里,立刻又拿了一块,嘴巴里含糊地说:“陆行迟你太厉害了,简直像机器切出来的一样。”
陆行迟对贝暖微笑了一下。
贝暖满心满意以为听到的他的心声会是“被表扬了,开心”之类,结果听到他说:
【她的嘴唇上沾了西瓜汁,看上去就很甜很好吃,要是现在没有别人在的话……】
贝暖赶紧用手在嘴巴上一蹭,一把拉住陆行迟的胳膊,“饭好了,我们吃饭去。”
【她用刚擦过西瓜汁的手抓我的胳膊……】
贝暖赶紧松手,却听到他继续:
【……这么迷迷糊糊乱七八糟的,好可爱。】
贝暖:?
江斐让大家去餐桌坐好,把一碗又一碗装好的肥牛饭送过来。
贝暖也在椅子上坐下,江斐把一大碗盖满肥牛卷和洋葱的饭摆在她面前。
【他给她的那碗牛肉最多,呵,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贝暖低头观察了一下碗里薄薄的翻着花的牛肉,再看看别人的:有吗?
【他对她笑了。】
【故意用左边脸侧了十五度角,偏头对她笑了一下,每次都是这个角度,能秀出他的眼尾和鼻梁,还显得含情脉脉的,呵。】
贝暖:???
有吗?
贝暖现在发现,陆大boss平时看起来很冷淡,话不太多,原来心里竟然是个话痨。
贝暖埋头吃饭,肥牛嫩滑,汤汁味道很足,米饭也被汤汁浸透了,江斐的手艺无可挑剔。
杜若和唐瑭在饭桌上聊天,两个人比着赛一样讲笑话,大家都笑得人仰马翻,声音太大,遮住了陆行迟的心声。
吃过饭,没动手做饭的贝暖和陆行迟一起洗碗。
站在水槽边,贝暖刚卷起袖子,就忽然听到他的声音。
【不知道她还疼不疼。】
【这里都是男的,疼了她也不会说。】
陆行迟握住贝暖的肩膀,把她从水槽前挪开,“你去坐着吧,我洗就行了。”
贝暖明知故问,“为什么啊?”
陆行迟淡淡答:“我对洗碗的要求很高,你洗一遍,我还得再来洗一遍,太麻烦。”
贝暖却听到他心里在说:【傻乎乎跑过来,撸起袖子就要洗碗,水那么凉,一会儿又要肚子疼。】
他明明是体贴,却不肯说出来,贝暖有点感动。
陆行迟把她往沙发那边推,“你再多练两年,等你达标了再让你洗。”
他的心声却是:
【不用练,以后全归我洗也没关系。】
杜若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狼人杀,贝暖跟他们玩了一会儿,陆行迟就洗好碗过来了。
他没去找座位,直接坐到贝暖身边的沙发扶手上,用手撑着她身后的沙发靠背。
贝暖回头警惕地看着他,“你坐在这儿,是不是想偷看我的牌。”
陆行迟勾了一下嘴角,语气拽得要命,“你的牌都在你脸上写着,我需要偷看?”
他向来只要看看表情,听听发言,基本就知道对方拿到的是什么牌,猜别人一猜一个准。
就算是贝暖现在有对付他的丰富经验了,力求不动声色,还是能被他抿个八九不离十。
可是这次大不一样。
贝暖比他还强,大杀四方。
他离得这么近,几乎是半抱着贝暖,贝暖稍微侧一点,就能靠在他身上。
所以就算杜若他们几个有点吵,听他的心声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晰。
他看人看得很准,他的心声又会彻底暴露他自己拿到的是好人牌还是狼牌,结果就是,贝暖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掌握全场每个人的身份。
赢得轻而易举。
连杜若都震惊了,“贝暖,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小陆行迟?”
贝暖不满,“什么小陆行迟?说得像他儿子一样。”
陆行迟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不是陆行迟的儿子,是陆行迟的老婆。】
贝暖:?
杜若仍然不甘心,一心觉得贝暖突然进步巨大,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特殊的诀窍。
“真的,贝暖,教教我,你是怎么看出别人的身份来的?”
“当然是听发言的语气啊,观察微表情和小动作啊……”贝暖有点心虚,直接放弃了,“……我胡说八道,就是瞎蒙的,今天运气特别好。”
杜若不可置信,“瞎蒙都行?这么厉害?”
陆行迟的手忽然搭上贝暖的肩膀。
【那当然。我老婆。】
贝暖:?
有这么单方面直接认老婆的吗?
可是他就是想想而已,又没说出口,想反驳都没法反驳。
杜若怀疑地看看贝暖,再看看她身后的陆行迟,“我懂了,你俩坐得这么近,该不会是在一起作弊吧?”
陆行迟悠闲自在地答:“当然没有。谁作弊的话,诅咒他天天吃木薯。”
一直在偷偷作弊的贝暖:“……”
大boss你要不要这么狠?
就不能诅咒天天吃点别的?巧克力冰淇淋什么的,小龙虾羊肉串也行啊。
大家一起昏天黑地地玩了一下午狼人杀,又玩了别的纸牌游戏,贝暖靠着偷听陆行迟,赢了好大一堆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