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适时扬缰,飞电疾奔数里,速度更快了,沈弱流坐不稳,又跌落他怀中。
霍洄霄挑眉,似笑非笑,“圣上这是做什么?投怀送抱?臣这回可没碰你。”
“闭嘴!”沈弱流双臂环后,使劲一扯霍洄霄脑后纷飞的发丝,恨得磨牙。
这杀千刀的断袖畜生!
飞电前驰,越过平地?缓坡,逐渐进入一片群山之间的幽静树林,马蹄声?踏破寂静,林间野物四下逃窜,枯叶窸窣。
一只暮鸦从枝头扑棱飞起……
“吁——”霍洄霄勒缰,飞电终于顿蹄,喷鼻错镫。
沈弱流即刻翻身下去,扶着一侧树干干呕,方才没觉得,现下才发现,腹部?似乎被霍洄霄那一下子摔狠了,阵阵刺痛着。
“方才不是还骂我骂得起劲吗,怎么这会?儿倒成了这幅样?子?”霍洄霄下马,站在一边儿说风凉话。
沈弱流顾不得理会?他,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是腹中疼痛更甚,蹙眉扶着树干喘息,一张脸煞白。
林中寂静,风吹树叶,簌簌而?落,霍洄霄将飞电放了,背弓携直刀,瞧他实在是吐得厉害,便在他背上轻拍,“娘的,骑个?马都能吐出来,你这破身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沈弱流奓毛,“啪”地?一声?打开他,“滚开,离朕远点,朕看见?你只会?更想吐!”
对自己这般冰冷,对卢巍那个?畜生却是笑脸相迎。
操!
顿时一股无名怒火涌上大脑,霍洄霄一把拎起沈弱流,按在树上,侧头笑了声?,“圣上记性不好呐,臣不是说了,方才有兴致陪你玩,现下臣没这个?兴致了……你说怎么办?”
“你松开朕!”沈弱流痛苦地?蜷缩身子,面色苍白如纸,“朕身子不舒服。”
霍洄霄一怔,松了力,沈弱流蹲身,痛苦地?护住腹部?,暮色中显得尤为可怜。
这刻,心?头翻涌上一股难言的感?觉,酸涩,刺痛,以及慌乱,霍洄霄不顾体会?这情绪是什么,屈腿半跪,
“手?拿开,我看看。”
沈弱流怒极反笑,“你看看?你巴不得朕早点死吧,要不是你,朕岂会?遭此无妄之灾!”
霍洄霄说不出话来,不由分说地?捏住沈弱流双手?反剪身后,手?心?按上腹部?,一下下轻抚着……寸出了些端倪。
这人相较于两月前似乎丰腴了些,脸上不显,腰腹却生出了些软肉。
“你干什么?!”沈弱流大惊失色,耳尖连着双颊绯红得直欲滴血。
这是在干什么?
沈弱流只有很小的时候被母后这样?轻抚过腹部?。
后来,母妃去了,无人敢不要狗命地?这样?待他。
隔着衣料,掌心?的老茧粗糙,却暖热,一股难言的酥麻从腹部?窜上来,沈弱流挣扎着,
“不许摸!放开朕!”
霍洄霄按住他,似笑非笑,“臣也不止摸过,圣上害羞个?什么劲。”
是的,他还啃过,就在刚刚。力量悬殊,沈弱流挣扎不过,索性摊平了,仰靠着树干,闭眼紧咬下唇。
心?却道:
要是被你这两下摸好了,朕回去就砍了太医署那一百一十五个?饭桶的脑袋!
半晌之后,沈弱流一阵愕然。
犹如石头扔进湖里,躁动的涟漪最?终一圈圈缓慢地?消散平静,在温热手?掌的安抚之下,他的腹部?好似有灵性的小动物一般,由躁动归于平静。
竟真的不疼了。
活见?鬼了。
霍洄霄察言观色,笑了一声?,“圣上还痛吗?”
“滚开!”沈弱流挣开束缚,没个?好气。
霍洄霄嗤笑了声?,抄手?立在侧方看他,暮色更为深沉,犹如一层黑色薄纱遮盖下来,几声?夜枭凄厉的啼鸣顺着簌簌寒风入耳,阴森森的。
沈弱流扶着树干站直,这会?儿才发现四周充斥着他无法忍受的东西……腐烂的树叶枯草与混合着泥巴的飞禽粪便散发出腐败气味,丝毫不明?快温暖的环境,以及靴底一踩就能陷下去的绵软枯叶堆。
犹如几千条蠕虫从脚底爬上来的恶心?触感?。
阴冷,肮脏,臭。
一切都让久居九重宫阙,明?堂金殿的他难以忍受。
沈弱流深吸了好几口气,一张脸煞白,蹙眉道:“你将朕掳来此等污秽不堪之地?,是何?居心??”
霍洄霄手?挽长?弓,取下一支箭搭在弦上,唇角勾着丝笑,
“猎鹿呐,圣上看不出来?”他抬手?,那支利箭直指沈弱流,弓弦绷至半圆。
凝视他那双鹰隼似的茶色浅眸,沈弱流后知后觉,那头被猎的“鹿”多半是自己。
此地?荒无人烟,力量悬殊,霍洄霄若想对他做什么简直是易如反掌。
寒光汇于箭尖一点,那双浅色眸中杀意必现。霍洄霄并非死忠之臣,他做得出此等弑逆君父之事。
狐狸终于露出马脚,恶狼呲出锋利的爪牙。
“沈弱流,你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