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丢了卢襄如何,丢了南十二州又如何……本王若是想,改朝换代也不过一夕之间。”
霍洄霄笑出了声,“你们舅甥俩,自负倒是如出一辙。王爷这般不将我放在眼里,却又与我这般多费口舌,究竟要说什么?下官公务繁忙,比不得王爷清闲,可?没时间在这儿耗。”
大雪纷纷扬扬,天穹阴沉沉,云层堆得极厚,压得极低,两人对峙,犹如狼与蛇盯着同一只猎物,僵持不下。
沈青霁抖落伞上积雪,淡淡道:
“霍洄霄,本王觉着你是个聪明人,勉强能入得了本王的眼,所以提醒你一句,沈弱流太过心慈手软,若无徐攸,成不了气候……本王这个皇侄,心慈手软便?罢,却还随了他那个没用?的父皇,唯唯诺诺,疑心颇重!你以为你今朝帮他扳倒我,明朝他就真会放你这么个狼崽子?回红蓼原吗?”
他抵唇咳了一声,嗓音阴冷,“绝无可?能!他要握住大梁江山,扳倒我只是第一步,第二步便?是收兵权,拿你们霍家开刀……”
“你到底想说什么?”霍洄霄听这话颇觉刺耳,忍不住蹙眉打断。
沈青霁看向他,闪动着一丝冷意,“只有本王最?适合做这个皇帝!本王不管沈弱流应允了你些什么,放你回红蓼原也好?,将北境大军交给你也罢,本王照样能应允你……只要你放了聂小琪,将卢襄?*? 的事一笔揭过,本王绝不会亏待……”
话未说完,便?被霍洄霄抑制不住的一声嗤笑打断。
沈青霁蹙眉,眸中压抑着怒火。霍洄霄侧头点了点眉心,
浅眸笑意戏谑,“王爷这话,下官听着怎么这么可?笑。我虽有点手段,不过一届莽夫,王爷不需要一届莽夫,对我这么条狗,你高兴便?踩上一脚,不高兴便?顺手弄死……下官若是没记岔,这可?是王爷当日亲口所言呐!怎么不过几月时日,王爷却又与我这么个无足轻重的莽夫谈起条件来?了?”
“霍洄霄!本王给你这个脸,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沈青霁暴怒,眸中阴狠毕现,“本王给你这个机会做人,你最?好?识相?点!”
霍洄霄眼眸陡冷,“你说沈弱流心慈手软难成气候,说他唯唯诺诺,疑心颇重,可?沈弱流的话我敢信,他不会欺骗我,至于你……”他一声轻蔑的笑,
“狗嘛,只认一个主子?,王爷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霍洄霄扽袖便?走。
沈青霁此刻压下了怒火,待那身影走出一丈,唇角勾起一个阴冷的笑,“霍洄霄,朕这个皇侄玩起来?滋味不错吧?”
风雪扑簌,他的嗓音轻飘飘的,传入霍洄霄耳中每个字却都很清晰。
霍洄霄步伐一顿,浅眸闪过一丝杀意。
“啧啧,也难怪你被勾得神魂颠倒,流连忘返……”沈青霁很满意他这般反应,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眸中蕴着毒蛇般的阴冷,
“他母妃柳氏乃是涿州第一美人,门第低微,当年?却能凭一张脸宠冠后宫,可?惜红颜薄命,留下这么个儿子?,倒是跟她生得一模一样。长了那样一张女人脸,又养得身娇体?软,说是女人也不为过……我当你为何对他百般维护,死心塌地,原是被这小畜生用?身子?勾住了!他倒是能忍这雌伏之辱……”
霍洄霄回身盯着他,没有说话。
“怎么,你这般反应是觉着本王对你们这点龌龊事半点不知?”沈青霁嗓音阴冷,
“本王只是对你们的断袖之癖不感兴趣而?已!一个皇帝,一个王世子?,就这么夜夜滚在一张床上,传出去,只怕咱们这位圣上怕要落个用?身子?笼络臣下的好?名声了……”
这刻,霍洄霄笑了,“断袖又如何?沈弱流是男是女又如何?他会不会落个用?身子?笼络臣下的名声难说,不过王爷……虽然比起八大胡同的那些小倌姿色差点,倒可?以笼络笼络臣下试试。”
沈青霁眸中怒火几乎压制不住,语气更为阴冷,
“霍洄霄,你真觉得沈弱流不会欺骗你吗?他可?是皇帝!他要坐这个皇位,扳倒本王是第一,收兵权是第二……第三,便?是将朝中官员的女儿往后宫塞,开枝散叶,笼络百官!国朝历来?如此,他不可?能没有女人,没有子?嗣!即便?他不想,百官也不会同意!”
“本王若记得不错,你的母族胡羝人该是信仰一位叫做乌尔浑脱的天神……”他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嘲讽道,
“届时扳倒了本王,收了兵权,怎么?难不成你还指望着他给你这个皇后娘娘的位置?一个男子?,你如何叫百官信服,又如何与那些女子?争另一个男人?何况,沈弱流既能忍这雌伏之辱,与你虚与委蛇,就不会有其?他人?本王若是记得不错,朕这个皇侄可?打小就喜欢跟在徐攸身后打转,若有断袖这种癖好?,只怕也是倾慕徐攸的。”
雪愈大了,犹如鹅毛,簌簌而?下,落了霍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