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风身后的二人将此举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不免对这个“空降”而来的组长生出几分钦佩之情。
“就我们这点人直接干掉一个团,三言两语就拿到了敌军部署地图,这……这也太……”那个叫“二虎”的说。
拦住他的叫“大虎”,出身于秦军锐士军团,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他明白米风想干什么:
“没有展开的部队再强也是弱鸡,不妨我们来打个赌,你猜上校是打算让我们继续西进,还是就此打道回府?”
“上校料敌如神,莫非……他是要我们西进?!”二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疑虑,“但若是放走这群俘虏,敌军必然会知晓先遣团遭遇袭击,进而调整部署。可若是带着他们一同西进,这群贼眉鼠眼的家伙又不知会耍出什么花招……将他们全部坑了,又恐背负上不信的骂名。”
二虎眯着眼,思索着米风的下一步行动。
“莫非?……”
“没错,上校要造势”大虎的话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二虎心中的迷雾。
大虎接着说下去:“放他们回去是必须的,但绝非此刻。夜还很长,回去报信的人已经求得援军接应,我们随上校一并杀向敌军主力,不求尽戕敌军,只为击垮敌方心理防线。”
二虎闻言,频频点头:“待到这群家伙回去之时,我们早已打完一场胜仗,成功撤退。而他们,则会成为上校功绩的传颂者。”
正所谓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米风深谙此道。
果然,米风随即安排伤员分两辆坦克押送俘虏返回楼兰,自己则亲率其他人一并西进,伪装成先遣团的残兵败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行人重整装备再次上路,根据地图所标明的地点,敌军主力第九师的三个团就在向西大约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他们的奇袭很突然,导致先遣部队连通知后方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只需要藏在坦克里骗过沿途哨卡即可。
约莫在走廊里行驶了大约四十多分钟,车队被第一个哨卡拦了下来,这是一个规模并不算大的前哨站,大约二三十人的规模,显得格外冷清。除了有三个士兵在外站岗以外,其他人似乎都蜷缩在帐篷内,躲避着外面的寒风。
车队在哨卡前方缓缓停下,前方是一排冰冷的反坦克拒马,提醒着他们不能随便闯卡。
哨卡外的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尘土和碎石,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几个在岗的士兵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向营帐内喊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等待命令的意味。
帐篷的防风帘被粗鲁地拉开,里面伸出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头发凌乱,眼神迷离。他很不耐烦地走了出来,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你们怎么回来了?”他问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屑和疑惑,仿佛对他们的归来感到十分意外。
米风一时没有搞清楚情况,他本来在犹豫要不要开炮并强行闯卡,但联军……都是这样的吗?
他没想到联军竟然会是这样的状态。防守松懈、武备落后,这里虽然是艾达控制区,但怎么着也算前线吧?西线的敌军都是如此懒散吗?他心中不禁暗自嘀咕,新秦是如何落入下风的?
米风对西线战事了解不多,他万万没想到艾达军竟然都是这个德行。他望着眼前的哨卡和士兵,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大虎以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赶紧凑上前来,接过米风手中的对讲机,用流利的艾达语回复道:
“前方营地遭到袭击,我们拼死反抗才勉强击退敌军。但是这些宝贵的坦克不能继续停在危险的山窝里了,我们需要重新扩大营地,再做部署。”大虎的艾达语说得十分地道,一点口音都没有。
“啊……明白了,可是我们没有接到消息。”哨卡的指挥官有些木讷地回应道,仿佛对这一切并不感到惊讶。
“消息?敌军第一件事就是一炮炸了我们的信号塔!我们在午夜时分遭遇袭击,谁能想到那群新秦人竟然如此疯狂?!”大虎有些激动地反驳道,“还给你敲电报?敲完我早死了!”
哨卡的指挥官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揉了揉眼睛,摆手示意外面的三个年轻士兵把拒马挪开,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迟缓。
“记得不要关上拒马,后面还会有友军驾驶载具撤离。”大虎不忘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指挥官头也不回地钻进帐篷里去了,仿佛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
而米风则是惊愕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撼。
知道菜,没想到这么菜。
“所以西线真正的敌人是谁?”米风不相信敌军这种程度就能压新秦一头,即便这群人是水货,但也太水了。
他以前接触的都是什么部队,是声势浩大,作战素养极高且不死不休的花旗人,是虽然战斗力低下但听话,不敢违抗宗主国命令的釜洲人,是在全世界和新秦作战,为了皇帝的荣誉可以奉献一切的艾达人。
然而,如今面对这群仿佛只是用来凑数的炮灰,米风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屑。他实在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群人,竟能在西线让秦军陷入困境。
“上校,这和北线的釜洲人一样,甚至更差点。”大虎低声对米风说道,“这些先遣军都是炮灰、水货,真正的艾达军大部队通常还在更后方缓慢推进。如果你要奇袭的话,浅尝即止就好。”
米风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或许他还没有真正见识到让封烈元帅感到头疼的敌军主力。但即便如此,先敲打一下这些泛泛之辈,也未尝不可。
车队继续向前行进,米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孤零零的哨站。他心中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克制,没有下令开炮。
“不不不,你还是没有回答到点子上,我真正想问的是,西线,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
米风猛地回过神来,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大虎,再次追问道。
大虎闻言,微微眯起双眼,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上校,您指的是……?”
“我要知道的是对方的指挥官是谁?有没有确切的消息?小道消息也行。”米风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联军的指挥系统历来如同迷雾一般,让人难以捉摸。秦军虽然一直在努力搜集情报,但目前仅知道北线的敌军总指挥官名为“佩特”,南线和西线的情况也同样如此。
问题就出在这,据可靠情报,西线的敌军总指挥官是拜占庭第一军团总指挥长,但此人以刚猛谨慎著称,敌军部署如此松懈,先遣军作战能力底下,断不可能是此人所为。
但这并不能完全归咎于新秦的情报工作不力。联军指挥系统的混乱与频繁更替,无疑增加了情报搜集的难度。然而,在这混乱之中,总有一个身影稳坐钓鱼台,掌控着全局。
“上校,根据最近的联军动作和种种迹象,我大胆推测……西线的新指挥官很可能是艾达远东第三方面军的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