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敢吗?!”李广猛地一拍桌子,那力度仿佛要将桌面震裂,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火花,紧盯着米风,期待着对方的回应。他要看,要看米风这小子在这关键的时刻,到底敢不敢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
米风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了几声,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又不失倔强地看着李广和林有德:“就这?”
林有德眉头紧锁,急切地劝道:“米兄!你可得三思啊!你还有家人!孤军北上那是一条不归路,穿越乎浑邪部的统治范围或许只是小菜一碟,但翻越乌拉尔山,进入东欧罗巴平原,那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我们对那里一无所知,能否成功抵达克里姆林都还是个大大的问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米风瞥了林有德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哦,然后呢?去呗,我又没得选。”
他心中早已猜到了几分,从最初被宣布“抢救无效,不幸离世”,再到被莫名其妙地卷到这个偏僻的山窝窝里做起了雇佣兵头子,如今又被要求孤军北上偷袭艾达帝国的东部边境,这简直就是把他这只肥羊往死里薅的节奏。
米风已经成了一个“黑户”,没有身份,没有过去,只有眼前的这条充满未知和危险的路。北上成功,或许能换来李广和封烈的赏识,犹如萧何力荐韩信一般,成为一段佳话;但若失败,那他米风就只能是能力不足,封烈则可以轻松地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这些事情,米风心里比谁都清楚。从刚来就被要求带着三十个人去对抗一千个敌人开始,他就明白,这些老家伙们从未把他当作正常人看待。因此,他的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子闷气,等待着爆发的那一刻。
然而,既然无法反抗,米风也只好接受这个现实。他热爱战斗,在釜洲已经经历过一次地狱,他不怕再去走一遭,生死看淡,不服就干。但老家伙们想利用他,也得拿出点诚意来。
“米兄!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儿戏!”林有德见米风如此淡然,误以为他喝醉了,急忙起身劝阻。
“林有德,稍安勿躁。”李广伸手拦住了林有德,身体往后一靠,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玩味:“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米风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挑衅:“那你们还有别的人选吗?除了我,还有谁?”
他虽心有不满,但也只能到此为止。毕竟,要不是李广给了他这个机会,他这辈子或许都只能默默无闻。现在,他要看看,自己到底能带领多少人,是只能带一个组的组长,还是能够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
“大善!我的眼光果然未曾有误!”李广的话语中带着一股豪迈,嘴角勾勒出一抹轻描淡写的笑意,然而这轻松的言辞之下,却藏着沉甸甸的信任与期待。他目光如炬,直视着旁边的林有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推辞的决绝,“林有德,全权辅佐米风,你可有半句怨言?!”
这话一出,米风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微妙的不适。他初来乍到,尚未站稳脚跟,便要林有德这位军中宿将屈居其下,做他的左膀右臂,这突如其来的“殊荣”,让他感到既意外又尴尬。
米风眉头紧锁,双唇微微颤抖,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喉间徘徊,却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出口。
他揣测着林有德的心思,是真心实意的服从,还是出于无奈之举,心底暗自思量,这份复杂难辨的情感,让他倍感压抑。
林有德闻言,身形一震,随即起身,声音坚定而洪亮:“得令!”
李广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身躯微微前倾,椅子随之发出轻微的挪动声。
“好!大秦自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功之士。你与卫刚,各领两千五百精兵,率先踏入漠北,探寻那未知之地。天山组全员听你调遣,再额外拨给你一千五百余名秦军精锐,共赴北疆,誓要扫清前路的一切障碍……”
林有德的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在了米风身上,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对于米风,他始终难以捉摸其性格的全貌。时而正经八百,严谨不苟;时而又显得玩世不恭,带着几分不羁。他稳重中带着几分莽撞,神秘莫测,能力出众,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迷雾笼罩,让人无法窥探其过往与内心。
“米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林有德心里暗自嘀咕。
翌日,一纸檄文正式公布:
九七九年,国将征伐,昭告天下:
我大秦儿女,以铁血铸就万里长城,以智勇捍卫九州河山,历朝历代,皆以保民安邦、护国兴邦为己任。今日,边境烽烟再起,敌军如狼似虎,蠢蠢欲动,觊觎我大秦,欲以铁蹄践踏我神圣领土,此等行径,人神共愤,天地难容!
万民瞩目,洞察秋毫,知时局危急,国家存亡系于一线。遂有国尉严令,命我等忠勇之士,集结三军,整肃武备,誓师西进,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平贼寇,恢复河山,以慰先祖之灵,以安百姓之心。
敌军虽众,然其行径不义,师出无名,内部纷争不断,士气低落。反观我军,上下一心,同仇敌忾,将士用命,士气如虹,犹如春日之猛虎,下山之势不可挡。加之我大秦地大物博,兵强马壮,粮草充足,天时地利人和皆在我方,此乃天意所归,民心所向,必胜之局已定。
今吾等奉旨西征,非为一己之私,实为天下苍生,为保我华夏千年基业,为扬我大秦万世威名。沿途百姓,当知我辈之志,望尔等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共襄义举。敌军将士,若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我朝自当既往不咎,共图大业,共享太平。若执迷不悟,妄图以卵击石,我三军将士,定将斩将搴旗,直捣黄龙,使贼寇授首,以正乾坤,以安社稷。
在此关键时刻,吾欲对诸将士言:尔等皆为华夏之脊梁,国家之栋梁,民族之希望。尔等之英勇,将铭刻青史,流传千古,为后世子孙所敬仰。吾深知,征途险恶,生死未卜,但吾亦知,勇者无畏,志士无惧。尔等当以国家为重,以百姓为念,奋勇向前,誓死不退,以铁血铸就大秦辉煌。
吾等此行,誓师必胜,不灭贼寇,誓不还朝。愿天佑大秦,国泰民安,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愿我三军将士,英勇无畏,所向披靡,凯旋而归,共享荣光。
得敌军上将首级者,封千户侯,赏黄金万两。其得敌军主帅首级者,更当加封进爵,世代荣宠。曲偏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皆当宽宥其罪,量才录用。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如律令!
檄文至此,望天下英雄,共赴国难,以铁血丹心,铸就大秦新辉煌!愿我大秦,千秋万代,永盛不衰!
九七九年,冬,十二月二十五日,封烈将军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