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怨魂已不知去向,金凤楼有大量官兵涌入,对李攸宁等人高声道:“有人检举,尔等故意对楼里姑娘图谋不轨,害其性命!”
袁圆一听,急了:“官爷,这中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官爷,就是他们!他们要为楼中除害是假,害、人才是真。”秋娘从人群中站出来,小声啜泣。
在众人焦急的目光下,三人、一尸被官兵带走。李攸宁平静地扫了眼秋娘,而秋娘则垂着头不言语。
金凤楼诡事(二)
动静闹得不小,金凤楼附近的居民纷纷点了灯,从窗子里伸出脑袋,欲一探究竟。
官兵们走后,袁圆阴沉着一张脸,命人锁了门窗,两巴掌落在秋娘脸上:“你这小蹄子,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是老娘待你太宽厚,不满意是吗?今晚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仔细你的皮!”
“妈妈!都是她逼奴家的!是白竹!如若奴家不按她说得做!她就不会放过奴家!”秋娘捂着红肿的双颊,趴在袁圆脚边,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至始至终,她都没有说出半点有用的讯息,不是哀求,就是哭泣。袁园火气上来了,吩咐人将她关押起来。
无人时,秋娘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颤抖着,不住道:“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求你放过我吧!”
双手无端缠绕上脖颈,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收紧。
秋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用尽最后一口气道:“我不过是无心之失,也不曾害过你,你为何...”
非要置她于死地?
而被官兵粗鲁押进牢房的三人,都沉默了。
阿迷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被送进人间牢狱的一天,他想着要不要直接把三人传送回凌霄宫,随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虽影响微乎其微,可对先生名声有碍,做不得。
林易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一句都不辩驳,既然主子不出声,他也不开口。
李攸宁则如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位秋姑娘,为何要无故指证我们?明明是他们的管事请我们过去的。”阿迷耷拉着脑袋问。
“或许是被人胁迫了。”林易面无表情道,“可是背后那人诬陷我们,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是啊,有什么好处呢?李攸宁想起道人养怨一事,问阿迷道:“如果人间有人刻意滋养怨念,你们先生,会不会出手干涉?”
手指在地上胡乱画着,阿迷犹豫一会儿,道:“先生不会。先生曾说过,人与人相互迫害,也是因果中的一环。但如果,有很多生灵因此而死亡,那就另当别论了。”
“很多是多少?”李攸宁问道。
阿迷比划了几下手指,觉着不对劲,又甩甩头,道:“比方说,京都因为这事,突然没了一半的人。”
非天灾,非战乱,皇权也受天道约束,不可滥杀无辜,寻常个体或群体,不会有如此力量,那极有可能,鼓捣这一切的,来自人间之外。
“有没有可能是上界之人潜伏在人间,温水煮青蛙呢?”思考了许多,李攸宁总觉有许多地方说不通,半开玩笑道,“不会是你们先生玩忽职守吧?”
“宁姑娘!你对先生有偏见!”阿迷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语调拔高,引周围狱友们纷纷转过头,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又一屁股坐下,压低声音,“人间可脆弱了。先生来人间,压制了好几层修为,才能勉强待上一段时间。待久了是会反弹的。若做了不利于人间的事,被上界的长老们发现,废去修为都是轻的。”
林易察觉到自己听了什么不该听的,出声打断:“小姐,现下我们该如何出去?”
“你遁出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你们先生,让他把我们捞出去。”李攸宁看向阿迷,回过头一想,从怀中摸出传讯玉牌,疑惑道,“不用这么麻烦,这怎么用?”
“玉牌上有灵力附着,下次宁姑娘直接说即可。今晚你们先在牢中待着,明日自会有人来接应。”玉牌中传来话语。林易起身,警惕地瞧了几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再注意他们这儿,才放下心来。
翌日清晨,接应的人未来,京都府的审讯之人先来了。
正要把人带去行刑,见三人中有一颜色姣好的女子、一稚气未脱的孩童,男子虽看着高大威猛,可那张脸,着实不像是罪犯,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下手。
为首之人手一挥,道:“先审这名男子。”
身后下属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那人又改了主意,把两大人一起带走。
堂中,入眼皆是刑具。几人一把将他们按住就要上刑,被两人挣脱。
“你们听信一人之词,就把我们抓了,还要严刑逼供,这不太合理呀。”见林易反手钳制住一名差役,李攸宁不紧不慢道。
有人多瞧了几眼李、林二人,与为首之人嘀嘀咕咕,其余几人也不敢妄动。
“管她是谁呢!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案子拖太久了,好不容易有眉目,再拖下去,不好像上头交代!”为首之人打量了李攸宁几眼,一掌重重拍在那人脑袋上,指着李、林二人,“你们敢公然与官府作对!脑袋不要了!还不速速把人放开!”
李攸宁也不急,就近坐下,道:“那可不行,我们不想受不白之冤。”
双方僵持着,不多时,府尹大人慌慌张张进来,把二人请了出去,又回头问:“还有一位呢?”
“在牢中关着呢。”为首之人诺诺道。
“等什么呢?还不去把人放出来?”待府尹看到那是一名孩童后,登时把昨夜一干人等叫来,骂得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