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工乘铄带着潘及城飞到了远离城市的深山里,但是酝酿雷劫的乌云覆盖的面积何其广大,城市里的人们依然受到了天劫的影响。
因为被叶不群招致来的天劫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因为秘术的标记,潘及城是比较突出的那一个而已。
随着天空中的雷声大作,蛇虫鼠蚁们仿佛察觉到了危险,有些疯了一般地逃窜,有些匍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有些更是直接被吓死了。
人们心中惶惶不可终日,坐立难安,仿佛天崩地裂一般的危机感萦绕在他们心头,就连小孩子们都开始哭泣起来。
小孩子们心性敏感,心智又不成熟,那天威让他们毛骨悚然,只能用哭泣来应对。
紧接着,一道道天雷劈下,每一次道闪电绽放的光芒,把天地都给照亮。
之前潘及城去过的那油泼辣子主题菜馆的老板老板娘两个妖怪抱在一起,闭着双眼,捂住耳朵,以掩耳盗铃的方法欺骗自己,对于这天劫,作为化形妖怪的他们最是畏惧。
空空儿在灵能网络当中游荡,被天雷劈碎过一次的他比旁人更加恐惧,他清楚发生了什么,很想到潘及城那边去,但他心中不敢,挨过一次的他对于这天地之力象征的天劫非常畏惧;同时也是做不到,没有躯体的他根本无法靠近那边。
实验室内,正在通过通讯终端向道门发送信息的本地驻守修士也停下了动作,他走到窗户边上,看着雷电不断劈落的地方,忧心忡忡。
而在城市中的另外一角,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同样有个人眺望着那雷劫一道道劈下,他嘴角带着笑,自言自语地说到:“这天劫来得好啊,来得好啊!这天劫是因叶不群之死而起的,人一死,这下就叫做死无对证,叶不群你也死得非常好啊!”
“这个结果,你可满意,工乘铄?”
“你是来这座城市里调查东西的,那你看叶家的叶不群够不够份量;牵涉到叶家,够不够交代。”
“你想查东西,我就给你查!就看你的接不接得住叶家的愤怒了。”
……
“你的剑!”潘及城看到那根炽白的短棍,对工乘铄说到。
“只是一把剑而已,这是因为公务而损耗掉的,我回到宗门之后,宗门会补给我的,最多是祭炼的时候,再多耗费一些时间罢了。”工乘铄使用手段,把那已经被雷电融毁成棍的飞剑收起,无所谓地说到。
潘及城又问到:“飞剑不是应该是很珍贵的法宝吗?怎么感觉在你这里并不是多贵的东西?并且都说飞剑是需要和主人性命交修的,是剑修的一部分,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飞剑的确是很贵,但那是针对那些散修,小门小户的宗门修士的。”工乘铄说到:“我的师门,可是组建道门的几个宗派之一,飞剑这种东西对我们来说并不是多么珍贵……顶多是因为我之前为了祭炼它,耗费了一些时间和精力,它就这么毁了,有些心疼罢了。”
“再者说了,我只是用剑,并不是剑修。”
然后,工乘铄又对潘及城问到:“你的修行怎么样?”
潘及城说到:“已经完成了筑基,之前我就到了距离筑基最后一步的时候了,天雷劈在地上击中我的那一下,使用灵力驱散它的影响的时候,就自然而然地完成了筑基。”
“这下,我真正明白什么事筑基了,在这之前,我使用灵力,需要使用意念按照功法的描述来推动灵力运转,而现在,灵力已经按照功法的描述来重塑了我的躯体,灵力的运转已经不再多耗费心思,收发由心,心念一动,灵力自然而然地就跟随着我的意念流动。”
“以前的时候,灵力对我来说是一种工具,现在,灵力便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工乘铄点头:“不错,你的修为很不错……你完成了筑基,就说明不会再在修行道路上跑偏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一项。”
“我们回去吧,毕竟还有一具尸体在出租屋那边,不能放着他不管,需要处理掉。”
然后带着潘及城,工乘铄又施展了飞遁之术,回到了出租屋里。
叶不群的尸体依然保持着那个姿态,扑倒在地板上,体温已经开始流失,那用来交换意识的道具,它的碎片也依然散落在地上,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人进入这其中。
“他说他是叶家的人,会不会有事啊!”潘及城想到了什么,对工乘铄问到。
虽然他对修行界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从他在空空儿以及工乘铄这里听到的东西,还有叶不群的自我介绍,已经让他明白那修行世家叶家究竟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存在。
就连玄幻小说当中,主角姓氏最多的,也就是叶、林、萧、王、李、楚这六个。
“有事,很大的事。”工乘铄说到:“叶不群这叶家弟子的身份先不提,他是叶家派来管理这座城市中,关于修行界事务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
“即便抓到了他作恶的证据,也需要交给道门,与那叶家联合执法,对他进行判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把他杀死在这里——最麻烦的是,我并非是以私人的身份杀掉他的,我身上有道门给我的任务,我代表的道门。”
潘及城茫然地问道:“他不是自我了断的嘛,而且把他重伤的人,也是我,你来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被我打伤了。”
“放屁,你说这句话,除了我们两个之外,谁会信?”
工乘铄对潘及城厉声说到:“我是代表着道门来这座城市里调查事情的,即便杀了人,也会有道门对我进行维护,因为这代表着道门和我师门的颜面。你一个普普通通的散修,谁会管你,叶家把你弄得形神俱灭,也不会有人找他们麻烦。”
“记住,他虽然是自我了断,但伤他的人是我,是我赶在他与你交换意识的前一刻,把他击伤的,听明白了没有!”
潘及城怎么听不明白,工乘铄这番话对自己的维护,等于把所有的责任一肩扛下,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去,将自己的角色变成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