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着急走干嘛,一起坐下来喝点。”
说话的是甲方的一个人,坐在主位上,他开口留住了潘及城:“一桌子菜,不缺你一个人的。”
潘及城扭头打量着对方,是个中年发福,头顶稀疏,带着一副眼镜的。
他说话语气和蔼,脸上带笑的表情友善,就像是一个关心年轻人的长辈一样,招着手,让潘及城一起坐下吃饭。
潘及城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说到:“我不会喝酒啊,也不会说话……我还是出去吃碗面吧。”
“年轻人怎么能说不会喝酒呢,不喝酒以后怎么谈生意,这生意,就是要在酒桌上才能谈好。”甲方的人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传授着潘及城人生经验,然后扭头又对李姐说到:“你说是吧!”
李姐陪着笑,点头说到:“孟总说得对。”接着,又看向了潘及城,使了一个眼色:“阿城,过来坐,孟总都说话了,别耽误了他的一番好意……我再让服务员加两个菜。”
在潘及城来之前,他们已经点好了菜,已经摆好了一桌,甚至酒都喝完了一瓶。
然后大刘在那边拉开了椅子,让潘及城过去坐,还给他倒了一杯水。
盛情难却之下,潘及城坐了过去,一副畏手畏脚的样子——这是李姐的安排,是她的经验之谈。
喝酒不是目的,而是手段。甲方的人,总是喜欢让乙方做一些不愿意做,但是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就像逼不喜欢喝酒的人喝酒,这是一种类似服从性测试的东西,他们的乐趣就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得。
作为“从来没有喝醉过”的潘及城是致胜王牌,但王牌自然不会是一开始就打出来了,当然是要示敌以弱,要留到后面绝杀用。
李姐叫来了服务员,让潘及城点菜,接着继续笑着对甲方的人说到:“这是小城,刚出社会,不会和人打交道。”
“刚出社会,那就要多学,多练,不会喝酒,那就多喝多练,喝得多了,酒量就上去了。”甲方的人继续说到:“男子汉大丈夫的,怎么能不会喝酒呢。”
李姐在那边一直附和着笑着,然后把潘及城搬来的一箱酒打开,拿出两瓶摆在桌子上,把醒酒器里倒满,按照对方的职位高低,把甲方四个人的酒杯斟满,最后才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
端着酒杯,李姐对甲方的人说到:“孟总,之前喝的不尽兴,这一杯,我敬你。”
把头一仰,李姐就把一杯酒喝了下去。
坐在主位上,那被叫做孟总的人同样也是一杯酒喝下。
就这样,李姐一个人接一个人地敬过去,那边的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酒,潘及城这边扫了一眼,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为了招待甲方,这一桌菜没几道便宜的,潘及城自掏腰包的话倒是能够吃得起,但不舍得。
趁着这次不用自己掏钱,自然大快朵颐起来,那边只是随便吃了两口,垫了垫肚子,就开始喝了起来,他当然不客气啦。
吃了一会儿,那边的酒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大刘悄悄地踢了潘及城一下,甲方的孟总就端着分酒器和酒杯过来了,依然是和平易近人的模样:“小伙子,我敬你一杯。”
潘及城放下筷子站了起来,推脱地说到:“孟总,我不会喝。”
“阿城,赶紧接着,不会喝也得喝,这是孟总的敬的酒。”不等那孟总脸色有所变化,李姐急忙说到。
“李姐,我真的不会喝啊。”潘及城哀求地说到。
“城师傅,没事,你喝趴了,我背你回去。”大刘在一旁,看似拱火地说到,顺便拆了一瓶酒,放到了潘及城的手边。那边的李姐继续补充地说到:“你陪孟总把酒喝高兴了,咱们的尾款结得就顺利了。”
孟总之前喝了不少,有些晕晕乎乎的,听到李姐这么一说,满口答应了下来:“小伙子,你今天把我们这几个人都喝趴下,你们的尾款,这星期之内就马上给你们结清,我说话算话。”
“我也不欺负你,我们之前都喝了不少,再有几杯的量就差不多了。”
李姐那边是千杯不醉的,他们这边灌了好几杯,也没见她醉意,这样孟总有些失败感,那这份失落,自然是要找回来的。
潘及城这个看起来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的人,就成为了孟总的目标。
见此情况,潘及城只得应下,然后把一个分酒器倒满,然后不等孟总那边反应,昂头一口把分酒器里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有一道菜叫做三不沾,是用鸡蛋黄和淀粉做成的,讲究一个不沾盘子,不沾筷子,不沾牙齿,非常考验厨师的体力。
潘及城喝酒,也是一个三不沾,不沾嘴唇,不沾舌头,不沾喉咙,一分酒器的酒,是直接从喉咙里倒进去的,还没进胃里,就被他体内的灵力给分解了。
筑基之后,他越发了解灵力的作用,把酒精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只要懂得原理,属于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虽然他喝的是酒,但进入肚子里的富含二氧化碳的碳酸水。
其实潘及城不这样做,也是非常能喝的,一般人代谢酒精需要很长的时间,习武之人脏腑功能强大,肝脏代谢酒精的能力也很强,所以给人的印象中,习武之人都是非常能喝酒的。
至于修行者,那真的可以称得上千杯不醉,因为他们和普通人类根本不是一个物种了。
一个分酒器里装的酒足有三两,潘及城一口气喝干,可见其酒量。
“孟总,您敬了我,该我敬您一杯了。”分酒器被满上,潘及城又是把酒一口气给干了。
那喝酒的架势,把孟总给吓到了,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虎的嘛:“小伙子,拿杯子喝,拿杯子喝……一看你就不会喝,谁家拿分酒器直接干的。”
这样猛地喝酒,没两分钟就要趴下,一会儿就不行,搞不好要送医院。
但是潘及城好像没有感觉一样,连敬了三杯,每次都是三两,那孟总一杯接一杯,只把分酒器里的酒给喝了,看潘及城的眼神都变了。
“阿城,来,敬这梁总和李总几杯。”李姐那边继续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