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小心着点!”潘及城急忙地说到,让秀竹稳着点。
两个人现在可是一辆车上的,秀竹这么一哆嗦,车一不稳,别把两个人给摔了。
“你后来是怎么把责任给推掉的。”等到秀竹情绪稳定下来,潘及城才继续问到。
一只手松开了车把,秀竹拍了拍自己的左腿,说到:“我当着他们的面,把自己的腿摔折了,然后立即叫救护车去医院,不在现场和他们说那么多。”
“他们见我对自己这么狠,也明白了我不是那么傻乎乎的不懂他们那些弯弯绕,就不敢拦着我。工地上出了事,受了伤,都是麻烦事,需要记录的。”
“这伤是在工地上受的,我好歹也是懂技术负责管理的,不是下面工作的工人,拿了一笔赔偿慰问金,然后打着养伤的名义,就这样辞职了。”
秀竹之前和潘及城说的养伤,他的伤就是这样来的,腿断了之后,养了好几个月的伤,这才能下床走路了,但是秀竹走路的时候依然是一瘸一拐的,并且走得不快。
腿伤,不能运动,还有一笔慰问金可以吃好的养身体,所以秀竹就胖了起来。
减肥需要控制饮食和运动,但修竹饮食控制不了,运动的话也不能剧烈运动,想减肥也减不成。
走路走一个小时,骑车的话,连五分钟都不到。
“改天请你吃饭。”秀竹对潘及城说到:“同龄人的,现在就我们在村子里了,有人能说说话,真的挺好的。”
潘及城的老妈在家门口等着,看着潘及城瘦了一圈的样子,说到:“你怎么瘦了,早说让你减肥,你说减不下去。”
“我那工作很累人,能减肥。”潘及城把自己的背包和帐篷解下,说到:“可不是嘛,跑了几个月,把自己都跑瘦了,为的就是奖金和补贴;那个新来的负责人,把我们一群人的补贴和奖金给吞了,所以我和他吵了一架,然后就辞职了。”
“说到这件事,我就恼得慌,白努力几个月了,结果钱是给别人挣的。”
然后潘及城进入家门,向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出去工作,长年累月地不回家,所以潘及城的房间里不算空着,也是门窗紧闭看,把被褥之类的收起来,因为事先知道自己要回来,潘及城的老妈把床铺给铺好了。
他之前邮寄回来的行李包裹,原封未动地放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来从领回来开始,就没有被拆开过。
捆仙绳变成的腰带被潘及城解开,作为腰带扣的如意无中有被他丢在床上,不必用自身灵力维持它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惬意地发出一声怪里怪气的吼叫。
然后潘及城打开自己的衣柜,从里面翻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着这一套就去了浴室。
也不顾那洗澡水冷热如何,对潘及城来说其实也没差,他一边洗澡一边大声喊:“妈,我想吃肉。”
“大块大块的肉,不要小气,一块肉切成肉沫,一顿能吃完的肉,你非得当两顿炒。”
潘及城刚到家,又是在工作上受了委屈辞职回来的,他提出的要求,老妈自然是照办:“我还准备包饺子,人家都说下马的饺子上马的面,你想吃肉,我就干脆不包饺子了。”
潘及城喊到:“妈,饺子要吃,肉也得有,你没钱的话,我这里也有钱,之前的领导给发的奖金,我这一路上旅游没有花多少,还剩了一半,我给你拿点。”
老妈说到:“你自己省着点吧,我去买菜了。”
在浴室里,潘及城用力地搓洗着自己身上,那一处处的疤痕在他的搓洗下脱落,那冻伤、烧伤的痕迹,就这样在他身上消失,只剩下比其他地方显得白嫩一些的皮肤。
筑基之后,已然和普通人不同,潘及城的生命力旺盛,恢复能力强大,被那灵能法术留在身上的伤痕,在这归家的路上就已经结痂愈合。
为了防止自己老妈在日常生活中发现端倪,潘及城才这样用力地搓洗。
洗完了澡,潘及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穿好衣服之后,又回到自己的床上躺着。
打了几个滚之后,潘及城自言自语地说到:“还是家里舒服,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从开始步行到现在,我就没有真正地躺在床上睡过一觉,风餐露宿的。”
接着,他吐槽了一句:“什么苦行,我那是没事找罪受。”
把背包里的通讯终端拿出来,插上耳机,空空儿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不过是躺下来休息罢了,以前没见你这样。”
“你不懂。”潘及城叹息一声说到:“这什么不用做,不用担心的生活,才是最惬意的。”
空空儿说到:“你开心就好。”
“空空儿,你的家里人呢?你这没了躯壳,就不怕家里人担心吗?”潘及城想到了什么,问到。
空空儿说到:“死了。”
“啊!”潘及城闻言,吃了一惊。
“你别啊,他们是寿终正寝,自然死亡的。”空空儿说到:“我可是修行修了很多个年头,我父母年岁大了,活到老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他们又不懂得修行。”
“不过,有我偷偷给他们的丹药,我父母两个,可是健健康康地活到寿元尽头,死之前也没有经历病痛折磨。”
“前一天还能说能笑,晚上睡过去,第二天就没起来——很多老年人到了生命的尽头,连无病无灾地走都是一种奢望。”
“我父母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家去过,在那有血脉关联的人当中,我这个人的存在也变得越来越淡,很少有人再记得我,我与普通人的联系,就越来越淡了。”
听到空空儿的话,潘及城心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恐惧的感觉,他不清楚这恐惧为何而来,却明白,这是因为空空儿的话而起。
注意到潘及城的反应,空空儿反倒笑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你该害怕了,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生死一关,可是很难勘破的。”
“人一出生,便要面对死亡,只不过是早晚罢了。而对于修行者来说,寿命比普通人要长,所要面对的死亡,要比其他人更多,不是自己的,而是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