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看了一下,确实是这样。
按说这些东西,寻常日子也会用,但这上面的式样,全是什么鸳鸯戏水,龙凤呈祥还有并蒂莲等等。
宋时蕴立即想起来,虞秋晚说过,欧家现如今是欧沐慈在管家。
这礼品单子,应该是欧沐慈拟定的。
瞧着都是婚嫁用的,说不定还是从欧沐慈的嫁妆单子里面抠出来的。
宋时蕴又想起来,虞秋晚之前确实说过,据说欧家为了换宅子,公中的钱几乎都用完了。
这些,恐怕是欧沐慈以前给自己攒下来的私房体己,用来做嫁妆的。
大约是因为欧夫人说的话不好听,怕她生气,欧沐慈才送了这些礼来。
由此也看得出来,欧家恐怕真的是表面光。
“这人真是稀奇,送礼还把嫁妆给送过来了……”霜重不明就里,还从未见过有人送礼是这样的。
宋时蕴将单子递给秋白,淡声道:“无论如何,都是别人一番心意,收起来吧。”
秋白应了一声是,将礼单接过去,收回了宋时蕴的妆奁匣子里。
宋时蕴随后,偏头看了霜重一样,“方才那话,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算了,出去就不要乱说了。”
霜重连忙行礼,“奴婢方才说话,就是没过脑子,以后再也不敢了。”
宋时蕴神色淡淡地道:“去吧。”
霜重顿了一下,躬身退出了房间。
秋白见此,走回宋时蕴的身边,轻声道:“霜重就是嘴上没把门的,心眼却是不坏,做事也很认真。”
宋时蕴嗯了一声,“我知道,这不是也没怪罪她吗?”
秋白看了看宋时蕴,但笑不语。
心里却发现一个全新的认知。
从前,宋时蕴对她和霜重,真的是太好了。
以至于,她们俩都忘了,宋时蕴毕竟是侯府的小姐。
在她面前,还是得小心点,有点做女婢的分寸。
宋时蕴也没再跟她们说什么,待秋白和春晓铺好床后,她便躺下来准备休息。
春晓留在屋子里伺候,就睡在外间的软塌上。
宋时蕴连日奔波,确实有些累了,躺下来没多久便睡着了。
这一夜好眠,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宋时蕴才自然醒过来。
宋时蕴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秋白和霜重,为自己梳妆打扮。
她看得出来,秋白和霜重都比之前更加小心谨慎了一些。
宋时蕴见此,倒也没说什么。
收拾妥当后,宋时蕴换上天司局的弟子服,便坐上马车,去往天司局。
到了中午的时候,宋时蕴本想回家吃饭的,但一出来,便见定国公府的马车,在宫门外不远的街道上等着,谢如故就站在旁边。
宋时蕴有些惊喜,提步走过去,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谢如故弯了弯唇角,“陛下让我进宫陪他下棋,这会子刚散了,想着你快出来了,就在这等等你。”
宋时蕴闻言,脸上的笑意淡了淡,“陛下倒是对你挺好的。”
谢如故看了看她,道:“走吧,请你去吃饭。”
宋时蕴犹豫片刻,没拒绝。
谢如故带她去了凤凰楼,吃了一顿大餐。
晚些时候,待她回到平宁侯府,谢如故又让人送来了她的汤药。
接下来这两日,宋时蕴便一如今日这般,过得挺悠闲轻松的。
欧沐慈那边,却是忙得不可开交。
她吩咐好工人后,第二天,工匠就将温泉池子全部拆了,重新搭建。
十多个工匠一起忙活,重新修缮的工作,倒是做的极快。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新的池子就重新建造好了。
一如往常,工匠们将池子打扫干净,又放了一些温泉水,泡了一夜。
翌日一早,再将温泉水放掉,整个池子便可以正常投入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