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见他一脸菜色,眉梢一挑,“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又哦了一声,“也是,你明明算是我的表叔父,结果却和我不清不楚,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如若说,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了,可你偏偏知道,这若是说出去,衡阳大长公主的脸,怕是都要被你丢尽了。”
谢如故看着她,淡淡一笑,“何必试探我呢?”
宋时蕴眉梢一挑,“世子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
谢如故淡淡地道:“你不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吗?”
宋时蕴一脸的莫名,“什么?”
谢如故见她故作不知,似笑非笑,“既然没有怀疑,那就不提了。”
宋时蕴脸上的笑意,啪地一下就消失了。
谢如故见此,轻笑一声,“怎么还生气了?”
宋时蕴白了他一眼,直接偏开头去,懒得再看谢如故。
谢如故看见她这炸毛的样子,弯了弯唇角,“真的生气了?”
宋时蕴喝着茶,一言不发,好像没听见谢如故的话似的。
谢如故见此,幽幽一叹,“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这话不清不楚。
宋时蕴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我其实不太确定。”
她微微眯起眼来。
“我以前做过一场梦,梦里听见庆元帝在跟我说话……”
她那天,做梦,梦见谢如故拿着剑,站在自己面前时。
也梦见了庆元帝。
她隐约听见庆元帝,对着自己的尸体说,“别怪朕,若不是朕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也不会享受这么多年的公主待遇,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现如今便是你报答朕的时候了。”
这话,说得不太明确。
宋时蕴却隐约察觉到一件事。
谢如故闻言,倒也不意外,“所以,你在拜入天司局时,就有所怀疑了?”
宋时蕴淡淡地嗯了一声。
谢如故道:“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
宋时蕴嘲弄地一笑,“我问世子,世子便会回答我吗?”
谢如故一顿。
宋时蕴见此,毫不留情地道:“即便到现在,世子不还是有很多事情隐瞒着我吗?”
谢如故闻言,悻悻然地一笑,“是我的错,但我对你并无恶意。”
宋时蕴扯了一下唇角,“我知道,如若不是知道你没有恶意,即便你现在比我厉害,我也会想办法杀了你。”
谢如故闻言,却哈哈一笑,“时玉这话,说得真狠。”
宋时蕴厌烦地一皱眉,“别叫这个名字。”
谢如故看出来她的厌恶,从善如流地道:“好,时蕴。”
宋时蕴没再计较这个,转而问道:“世子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谢如故却没有立即回答。
宋时蕴打量着他的神色,猜测道:“是不是我还在天机门时,你就知道了?”
谢如故还是没有说话。
宋时蕴不由皱眉,“你是怎么知道的?如若我没记错,世子也只比我大了几岁。”
谢如故闻言,弯了弯唇角,“我自然是有我知道的办法。”
宋时蕴一顿,“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谢如故又不说话了。
宋时蕴顿时气结,过了片刻,她压着怒气,继续问道:“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那我就换一个问题,我既然不是庆元帝的孩子,为什么他要养着我?”
谢如故抬眸看她,“你心中不是有所猜测了吗?”
宋时蕴蹙眉,语气微沉:“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命格?”
谢如故但笑不语。
宋时蕴的心里,却猛地一沉。
她以前就经常听人说,她乃是紫微星转世,天生的帝王命。
按理来说,这命格应该放在男子身上,却不知为何,投在了她身上。
用俗话来说,她天生就是为了这片山河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