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舟道:“海德堡啊,刚盯完项目回来,在飞机上看到消息,以为真要出事儿了,急得我恨不得亲自开飞机。”
江何深挑眉:“你拿到飞机执照了?”
那倒没有……林景舟蹭了一下鼻子:“这不是重点,还好有惊无险,降落了听说你还在机场,我这不就直接过来了。”
说着他似笑非笑,“果然啊,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小嫂子漂亮,能超越小嫂子的,就是小嫂子自己。”
他怂恿他去看那个女翻译的时候,江何深说了一句“你见过几个女人比时欢漂亮”,现在证明,确实没有。
因为传说中的女翻译,就是时欢本欢。
江何深没说话,会客厅没开灯,全靠外面的灯光找进来,半明不灭。
林景舟摩擦着下巴,想得有滋有味:“她还挺深藏不露,德语拗口又难学,我都学不会。对了,我还顺便找了在北外的朋友打听,才知道她读书那会儿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她是那届分数最高的,至今只有并列,没有打破,很多教授直到现在都对她有深刻印象。”
江何深走到沙发坐下:“按照她的年纪,大学毕业也只是两三年前而已,只要不是健忘症,多少都会有印象。”
林景舟一脸“你就不懂了吧”,打开手机的照片给他看:“这个是从优秀毕业生墙拍下来的。”
江何深垂眸看。
是学生时代的时欢的照片。
照片里,她穿着白衬衫,扎着学生气的马尾,眼睛明亮,面露微笑。
她的容貌太惊艳,哪怕一整面墙都是同样的蓝底学生照,她也是最显眼的那一个人。
确实,凭这张脸,也能在学校人尽皆知。
林景舟虽然是在飞机上知道这件事,但几个小时的时间,也足够他发动人脉,把时欢在高翻学院的事迹弄清楚。
“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学校就开过条件想留人,不少高新企业也想聘请她,国外都发来offer,但她一个都没选,毅然决然选择离开,之后就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江何深目光深深:“她居然真的叫时欢。”他原本以为是假名字。
林景舟一噎:“……你的感慨只有这个?”
江何深只觉得,这好像是一个拼图游戏,一开始的时欢是一片空白,现在被他一点点拼出真实的面貌。
高翻学院德语系高材生、北外优秀毕业生、德英双语双修的人才……她并不平庸,甚至很优秀。
所以。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甘愿隐藏起自己的光辉,从珍珠变成砂砾,以一个佣人的身份,重新回到大家的视野?
江何深将手机还给林景舟,在林景舟接的时候,他又握紧了手机,看着他问:“她14岁后去哪里,查到了吗?”
“咳!”
林景舟反应不太对劲,舔了下唇,“二哥,我觉得吧,你们结婚了,孩子也有了,还这样那样了,要不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得了,她这么优秀,配你也可以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抓着不放了哈。”
江何深就问:“你查到什么?”
林景舟怪纠结的:“二哥,你确定想知道?预警一下,不是好东西,可能知道了会导致你的家庭破裂。”
江何深面无表情,意思明确。
就是要听。
……那好吧。
林景舟先在沙发坐下。
深夜的机场,还有航班在降落,玻璃幕墙外有一架飞机亮起着陆灯,贵宾室隔音很好,听不见轰鸣。
“我的人去了那个渔村,起初没查到什么,依旧是我们早就知道的那些线索,后来拿了照片,去问村里的老人,有一个老人说见过,不过当年小嫂子没现在这么,”林景舟顿了顿,想了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健康。”
也就是说,当年的时欢是病弱的。
江何深莫名联想到时欢的厌食症。
“继续说。”
林景舟滑动手机屏幕,点开图片递给他:“我的人找到那个村医,拿到一张药方,问了医生,说是这个。”
流产调理。
飞机的灯光从江何深的脸上扫过,他的神色如同涨潮之前的海面,乍一看平静,底下实际暗藏着汹涌。
危险十分。
……
时欢醒来时,从没拉紧的窗帘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天还没有亮。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按亮屏幕一看时间,凌晨两点钟。
忽然,静谧的房间响起一道淡漠的男声:“醒了就起来,回公馆了。”
时欢回头,房间里没有开灯,只能模糊看到,江何深靠坐在大床对面的柜子上,手里拿着一杯水,整个人都藏在黑暗里。
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时欢想找衣服穿上,但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才想起,他们不是从床上开始的,而是一进门就……咳。
“二少爷,能把衣服拿给我吗?”应该是掉在门口。
江何深没动:“你哪里我没看过碰过?”
“……”
意思就是要让她自己下床捡。
二少爷一如既往不肯抬贵手。
时欢的脸皮没厚到能当着他的面,光着身子下床,走到两三米外捡起衣服穿上,只好艰难地摆弄被子,裹在身上,连人带被一起下床,慢吞吞地挪向门口。
江何深一直靠坐在那里,眼神分不出什么情绪,温温凉凉地看着她。
时欢走了几步,被子太长,有点绊脚,她低头,将被子踢开一点儿。
啪。
一声细微的脆响,是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的声音。
时欢下意识抬头,什么都没看清楚,面前已经强势地袭过来一道灼热的气息,江何深一把扯开她的被子,时欢下意识抱胸,惊讶又有点慌张地抬头。
“二少爷?!”
江何深结实的手臂圈住她的细腰:“既然不想穿衣服,那就再来一次。”
“!”她什么时候不想穿了?她只是不方便动作而已,她不——唔!
什么反对的话都来不及说,江何深直接将她压向床铺,抬起她的腿。
时欢被迫承受着,不舒服地抓紧他的肩膀,莫名感觉,他的动作比刚才还要带有情绪,也比刚才更能要她的命。
一点都不温柔。
江何深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松开牙齿,他吻了上来,时欢尝到他口中的酒味。
原来他刚才喝的不是水,是酒。
江何深并不喜欢酒精,温泉会馆的品酒会他都没喝多少,怎么这种时候反而一个人喝起来?
有心事?还是不高兴?
时欢没有空闲去多想,很快的,整个人就坠入由他带起的情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