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只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生气时欢在AMS贵宾室里说的那些话,也真心实意不希望她回到温家,最好跟过去十一年一样,永远消失下去。
可是一看到温诗梦觊觎、霸占时欢的东西,她就很不高兴,一种护短的心理油然而生,温只颜吐出口气:“我就是不喜欢她跟阿稚姐抢东西,她算什么?”
李倬说:“看来,您真的很喜欢阿稚小姐。”
喜欢吗……
温只颜也不知道,她对时欢的感情一向复杂。
算了,不说这个,她还是不理解:“江何深为什么要跟小梦约会?”
……可能是为了气二少夫人吧。
夏特助在心里如是想——毕竟除此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他好好地汇报着工作,江何深突然打断他,问了一句“把温诗梦送回去了么”的理由。
夏特助都要愣一下,才回答:“已经送回去了。”
江何深还“嗯”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关心温诗梦的出行安全,明明送上车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人家一眼。
但听了他这句“特意关心”的话,在厨房不知在做什么的时欢的表情,明显暗了很多。
……果然是为了气二少夫人吧!
咳,当然了,这些也不是他一个特助能够置喙的。
夏特助走到江何深身边,弯腰低声汇报林斌的事:“禹城警局那边确认,确实是越狱,但目前还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跑的,凭他自己,应该没有这个本事,很有可能是里应外合。”
也就是说,对方的手,已经渗透到了公检法系统。
江何深问:“人醒了吗?”
“还没有,医生说脑袋的伤挺严重的,有淤血。”夏特助都忍不住在心里夸温诗梦下手够狠的,直接把人打出脑震荡。
时欢从厨房端出一个漂亮的盘子:“二少爷,这就是我那天跟你说的另一种芋头饼。”
夏特助暂时退后,到一旁整理材料。
时欢走到江何深身边:“将芋头蒸熟后,碾成泥,搓成团,然后煎炸,口感会比那天那种芋头饼更好吃,你试试喜欢哪种?”
她总得哄好他吧。
总不能一直跟他冷下去。
再说了,他有那样一张脸,时欢有什么不愿意妥协?
她双手将盘子送到江何深面前,一块块椭圆形的芋头饼被炸得表皮微微金黄,芋泥的香味完全散发出来,十分勾人食欲。
但江何深没打算理她的示好,看都没看她的芋头饼,翻过一页文件,干净利落的下颚线条透着不近人情的傲慢。
夏特助轻咳一声,收起文件:“二少爷没有别的吩咐的话,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他们小两口解决内部矛盾了。
时欢看着江何深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既然好好哄哄不好,那就只能用点儿别的招数。
她端着盘子转身,喊住要走的夏特助:“夏特助,你晚上陪二少爷见客户,肯定没吃什么东西,现在饿了吧,既然二少爷不想吃东西,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解决呀?我做了很多,一个人吃不完也浪费,这盘给你。”
夏特助一愣:“这……二少夫人,这恐怕不合适吧?”
“哪里不合适?你这是帮我,坐下吃吧。”时欢动手将夏特助推回椅子上坐下,“我想着吃了芋头饼会有点儿噎,所以还煮了清汤寡水的阳春面,你先吃饼,我去帮你盛碗汤。”
“二少夫人……”夏特助不知所措,被按在椅子上,手里也被塞了筷子,时欢转身回了厨房,夏特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内心挣扎了许久,最后觉得盛情难却,吃一点应该没关系。
他握着筷子,夹起一块芋头饼,咬了一口,芋泥饼外皮酥脆,内里香味浓郁,微微的甜,可能是加了猪油,本来很噎人的芋头,现在吃起来很丝滑,非常好吃。
夏特助第一次知道时欢的手艺这么好,他还没吃晚饭,本来想回去点个外卖将就一下,现在确实很饿了,几口就吃完一块,然后迫不及待夹起第二块,刚要咬下去,突然感觉到一道凉飕飕的视线,他下意识抬起头。
然后就对上江何深冰冻三尺的眼神。
“……”夏特助手抖了一下,刚夹起来的芋头饼又掉回盘里。
呃。
他是不是不该吃二少夫人做的东西?
时欢从厨房端出一碗阳春面,放在夏特助的面前,汤水虽然很寡淡,但盖了几只去了壳的虾,鲜味随着烟雾飘到鼻尖,闻着就知道,味道不输一般的小餐馆。
时欢还穿着围裙,长发束成一根松松地垂在胸前,看起来很温柔很人妻:“试试看,要是觉得味道太淡了,可以加点醋。”
夏特助感觉二少爷的眼神更可怕了,抽了抽嘴角,连忙起身:“谢谢二少夫人,我吃饱了,我还有工作做,我先去忙了。”
时欢抓住他的手臂:“再急的工作也不差这一会儿,吃完再去吧。”
“!!”夏特助快速避开,可不敢碰到时欢,心想自己要是等吃完再去工作,可能明天工作就没了。
“二少夫人,您跟二少爷吃,不用管我了。”他关上门,落荒而逃。
时欢眨了眨眼,转身看江何深,江何深面无表情的关了电脑,起身。
时欢立刻挡到他面前,挡住他离开餐桌的路:“二少爷把夏特助吓走了,没人帮我解决吃不完的芋头饼和阳春面,你说怎么办?”
江何深:“倒了。”
时欢一噎:“这太浪费了。”
江何深嘴角轻哂:“你至少用了半个小时在那里处理那些虾,半个小时的时间,能翻译多少文件你计算过么?原来我花那么多钱聘用你,是为了剥虾?”
虽然被他嘲讽,但时欢还是扬起嘴角:“二少爷连我用了半个小时处理那些虾都知道,原来你这么关注我,我还以为你是在专注工作呢,难怪不肯让夏特助吃我做的东西,二少爷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江何深:“……”
时欢踮起脚尖,仰起头,凑到他的面前:“而且现在是晚上八点,早就下班了,我本来就不用工作,江总难道还要剥削员工的休息时间?”
“……”江何深懒得看她撒娇卖乖,“让开。”
时欢轻抿了一下唇,轻声道:“我给母亲打电话问咬咬的情况,还问了母亲,你知不知道那张卡已经改成我的名字?母亲说你应该不知道,她没跟你提过这种小事,所以今天,二少爷有没有想过,出来帮我解围?还是说,就看着温诗梦那样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