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她穿书了,不仅穿书,还找到了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她似乎有了爱人的能力,找到了从前缺失的部分,或者说,是钟国涛给了她信心,让她对爱情有了向往。
她之前不敢答应钟营长结婚请求的原因很简单,她觉得自己不配,不配爱人,不配有幸福的婚姻,这是她最大的问题,从小到大根深蒂固的思想,除非她能跟自己和解,否则她没法结婚。
唐悦没有信心经营好一段婚姻,一个家庭,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成为合格的妻子甚至母亲,因为她没有榜样,她从小见过太多不幸的婚姻,幸福的婚姻,相爱且能长久的走下去,这种感情只存在于小说中,而她从不看这种言情小说,她不相信童话,她知道童话都是骗人的。
钟国涛感觉到旁边的小姑娘突然的沉默,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相扣。
唐悦的手不同于一般女孩的柔软,这跟她长年练武有关,当然,钟营长也没牵过其他女孩的手,没法比较,但他握着这只手十分安心。
唐悦回过神,握着他的手紧了紧,眼前的这个男人,打破了她固有的思维,让她愿意去尝试,试着相信他,也相信自己,也许她还需要时间,但是她愿意为了他迈出第一步,可能她走的慢一点,钟国涛朝她走十步,她才走一步,但是那又如何呢,她总归是给了回应,即便慢一点,她却坚定的向他的方向走着,总有一天,她会走到他身边。
唐悦看着他笑笑,“钟国涛,新年快乐!”
钟国涛笑着回道:“悦悦,新年快乐。”
今天这样年味,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即便物质生活不那么丰富,这个年代的人精神却很富足,准确的说是,他们很知足,哪怕日子过的苦一些,人们的心中是有爱的,这也是唐悦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钟营长家的大年夜氛围不错,军营的氛围同样不错。
今年的春节,独立团留守的官兵不到一千人,年夜饭安排在大食堂,团里准备了丰富的物资,钟营长额外提供了一头野猪。
这头野猪是前几天唐悦捡漏捡到的,钟营长他们走后的第三天,唐悦又去了一次后山,大雪封山,她没往山里面走,先是在外围转了一圈,没想到竟然发现了一串脚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沿着那串脚印一路走到了山上,没想到碰到一只熊和一只野猪搏杀。
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大概半小时后,厮杀的声音越来越小,熊和野猪两败俱伤,黑熊逃走,野猪在黑熊逃走之后倒地不起,唐悦又等了好一会,发现野猪真的没动静了,才敢上前,野猪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嘎了,让她捡了个大漏。
一路把野猪拖回张家,在张家兄妹的帮助下,把野猪处理一下,当天晚上安排了一顿热乎乎的杀猪菜,剩下的野猪肉冻起来,等到钟营长来接她们的时候,一并带上。
听到事情来龙去脉的钟营长,不得不感慨,他媳妇这运气是真不错。
钟营长家属给大家加餐这个事情,团里也没瞒着,于政委在开餐前,跟大家说了这个事情,钟营长年后就升职了,他自然愿意交好这个年轻的团长,更何况自家还收到了来自唐悦同志的礼物。
团里留守的官兵们,无一不感慨钟营长家属的慷慨,对钟营长的好感提升不少,二营和三营的官兵们对一营是各种羡慕嫉妒,有个好营长已经让人很羡慕了,还有一个好嫂子,更加让人羡慕。
钟营长不知道于政委在大年三十这一天又给他拉了一波好感度,他正在书房打电话。
唐悦焦急的在他旁边转圈,转得钟营长头晕,直接把人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电话响了近半分钟,终于打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请问您找谁?”
“你好,我找佟维中,请问他在家吗?”
“哦,在家,您是哪位?”
“我是他朋友,姓钟。”
“好,麻烦您等一下,我马上去叫他。”
两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哪位?”
钟国涛轻咳了一声,“是我,钟国涛。”
“哟,外甥女婿啊,来,叫声舅舅听听。”
钟国涛懒得理他,直接把电话递给唐悦。
“小舅舅,过年好。”
佟维中一听唐悦的声音,立马变音,“小悦悦,过年好。”
唐悦嘴角抽了抽,难怪钟营长不待见佟舅舅,这家伙是有点欠揍的基因在,“舅舅,唐竣在吗?”
“在呢,等一下。”
唐竣早就听说今天唐悦会打电话回来,从早上起来就期待着,这会拿起电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姐,是你吗?”
穿书后,这是唐悦第一次听到唐竣的声音,这个原主唯一的放不下的小男孩,她的眼泪哗哗往下掉,不仅钟国涛吓一跳,唐悦自己都吓一跳,唉,原主这感情太浓烈,她真是没招,你说你要是真割舍不下,为啥还要自杀呢?
激动的情绪过了好久才平复,钟国涛拿起旁边的手绢帮她擦眼泪,“嗯,是我,竣竣,新年快乐。”
唐竣听到唐悦的声音,鼻头一酸,“姐姐,新年快乐。姐,你现在跟姐夫在一起吗?”
“嗯,跟他在一块呢,你呢,最近一直在外公家里吗?”
“是的,放寒假之后,舅舅就把我接过来了,姐,你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两姐弟又闲聊一会,唐悦才说道:“竣竣,你好好照顾自己,等着姐姐回去。”
“姐,你不用担心我,你也要好好的,姐夫人很好,你跟他要好好的。”
“好,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唐悦整个人窝在钟国涛怀里,情绪依然难以平复,突然emo的心情,不是她的情绪,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原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牵挂,知道弟弟过得好,她就放心了,难过的情绪逐渐抽离,仿佛原主的一切都是随之消散,软萌的声音似是叹息,声音低得她自己都快听不到了,她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