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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玄幻 > 我穿成了虐文女主的亲妹妹 > 第91章 对峙

庄希颜的丈夫是礼部尚书程镜的长子程今宜。

六部尚书,一大半都得罪过姜书渺,这也是庄希颜一直不敢登门的原因,怕姜书渺心有芥蒂。

其实程镜还不算太糊涂,阮家谢家虞家倒后,他立即晓明实事,不再冒头。程今宜更是满嘴的圣人之道,且他和姜以清一样,都是第一批通过科举入朝的世家子弟。

哦陆宴和还在礼部任职。

七弯八拐的算起来,大家都是亲戚。

姜书渺气量也没那么小。

庄希颜脸上红斑没了以后,她娘宁夫人就时不时带她出门,毕竟那时她已经到了许婚的年龄。

她性子文静谦和,端庄温婉,很得长辈们的喜欢。

没多久,与程家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只是宁夫人不舍女儿,多留了她两年,去年才出嫁。

回门那日,庄秀颜见到了自己这位姐夫。

丰神俊朗,谦谦君子。

十四岁的少女怦然心动,看着两人郎才女貌眉目传情,心中压抑已久的嫉妒再次膨胀。

姜书渺问:“她一个凡人,如何认识你的?”

恶鬼道:“她身上有一枚平安符,是庄老夫人以前特地给她求的。有一次庄夫人回娘家探亲,我也跟着去了,被那符上的玄门罡气所伤,现了形。”

从这点就能看出,庄老夫人是如何偏疼这个孙女。

偏庄秀颜不知足。

姜书渺明白了,“你就是这样和她达成了协议的?”

恶鬼心虚,目光闪躲。

庄希颜问了另一个问题,“郡主,配了阴婚会如何?”

姜书渺小脸绷得紧紧的,“配阴婚就得捆绑八字,由邪道作法,鬼便可入活人梦中,日夜纠缠,吸食阳气。不出三月,你便会精力衰竭而死。”

庄希颜腿软的瘫坐在地,只觉遍体生寒。

姜书渺盯着那恶鬼,“你以旁门左道修行已是犯了大忌,还敢配阴婚害人,更是罪无可赦,等着去冥界受刑吧。”

恶鬼吓得跪下来。

“大仙饶命,小的知错…”

姜书渺伸手一抓,将他和庄希颜连着的那根淡红色的线扯断,随后对着虚空一划。

梦境碎。

庄希颜猛的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这动静惊醒了身边的男人。

程今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怎么了?”

庄希颜心口砰砰跳,闻言下意识摇头,“没事,就…做了个噩梦,吓醒了。”

程今宜便坐起来安慰她,“梦都是反的,睡吧。”

庄希颜对上他温柔的眉眼,想起姜书渺说过的话,犹豫片刻,决定对他坦白。

“夫君,我被人配了阴婚。”

程今宜彻底清醒过来。

“阴婚?”

“是。”

庄希颜把这两个月来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程今宜。

程今宜又惊又怒又心疼。

“明天我陪你回趟娘家,不能就这么算了。”

庄希颜目光微热。

“嗯。”

庄秀颜都要她的命了,她何须再顾念姐妹之情?

若这次原谅了,难保不会有下次。

至少得让父母知晓。

战乱时尸横遍野,许多无人认领,都一块儿葬了。

恶鬼为了配阴婚,只能将自己的尸骨取出来,又因沾惹了其他人的气息,故而必须焚化成灰。

姜书渺连夜去寻了骨灰。

翌日一早,程今宜便携庄希颜去了庄府。

庄希颜的父亲庄时序对程今宜这个女婿很满意,但在听到女婿所说的事情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殆尽。

庄老夫人当即道:“不可能!”

庄夫人宁氏更是心惊胆战。

庄希颜没吭声。

祖母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自从知道被亲妹妹算计配了阴婚,从前许多细节便越发清晰。其实庄秀颜对她的不满有迹可循,只是没有放到明面上来罢了。

程今宜面对老夫人的薄怒却丝毫不惧,“昨夜神女亲自入府除祟,否则今宜也不敢贸然叨扰。”

庄老夫人脸色一变。

姜书渺插手了,那肯定不会有假。

不等她盘算替庄秀颜脱罪,程今宜便又开口道:“祖母若不信,不如请六姑娘过来问一问,便可知真假。”

宁夫人早些年满心都顾着长女,那几年里府里倒是多了几个庶出子女,庄秀颜行六。她出生后,倒是让庄时序和宁氏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这也是她受宠的原因之一。

庄老夫人听了这话便蹙了眉头,显然不悦。

庄时序却看明白了女儿女婿的态度,联想到掺和进来的姜书渺。

那位小祖宗但凡插手的事,就肯定要有个结果。

前些日子叶家老太太莫名病逝,连嫡长孙都给逐出家门,听说在外活活饿死了。

哪家大族能对儿子这般无情?

还不是有那位插手的缘故?

心下一番思量,他便吩咐道:“去请六姑娘过来。”

庄老夫人立即瞪向儿子。

庄时序知道母亲在想什么,无非是见长女如今安好无恙,没当回事,也不愿追究自己最宠的孙女。毕竟闹大了,对家族名声也不好。

可女儿女婿既然找上门来,定是想要个说法的。

他也不能让长女心寒。

很快,庄秀颜就过来了,她一眼见到程今宜,目光亮了亮。

庄希颜看在眼里,心中冷笑。

怪她从前眼瞎,竟没看出这个妹妹内心如此龌龊。

那边庄秀颜已经给父母长辈请了安,又转过身来问姐姐姐夫安。

可能是已经带了偏见,庄希颜听着那声‘姐夫’总觉得声音都似带着钩子,又娇又软,眼中波光涟漪,暗含情谊。

庄希颜胸中郁气横生,脸色也冷了下来。

程今宜神色很淡。

庄希颜未曾告诉她妹妹对他悖伦的情谊,否则他只怕早就坐不住了。

宁夫人却已看出了端倪,心沉了沉。

她当先开口,“秀颜,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事相询。”

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已被打发了出去,省得庄秀颜丑事揭穿没脸。

庄秀颜见这阵仗,心中莫名有些不安,面上却不显。

“是。”

宁夫人紧紧盯着小女儿,沉声道:“你是不是拿了你长姐的八字,与恶鬼配了阴婚?”

她如此直白,让庄老夫人面上有些不悦。

庄秀颜震惊失色,眼中闪过慌乱之色,但她反应极快,迅速跪了下来,未语泪先流。

“母亲何故有此诘问?纵然您偏爱长姐,可我也是您的亲骨肉,您这般疑心,问此诛心之言,想来定是厌弃极了我。我不若舍了这条命,自证清白,也省得阖家不宁。”

她说罢就要起身去撞门框。

庄老夫人还未呵止,程今宜便冷声道:“岳母只是问了一句,六姑娘便如此装腔作势,哭天抢地的要寻死。全然忘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不孝不义之人,难怪会做出残害手足之举。”

读书人可不是话本子里写的呆书生,能考取功名的,都不蠢。程今宜出身大族,人情世故从小见得多了,哪里看不出庄希颜这点小把戏?

矫揉造作,恃宠而骄罢了。

庄秀颜哭声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有错愕心虚,更多的是被辜负的伤心。

程今宜脸色彻底黑了下来,怪不得妻子如此三缄其口。

这小姨子当真是狼心狗肺至极。

庄老夫人眼见孙女被人当面训斥,面上有些挂不住。

庄时序干咳一声,“秀颜,不可胡闹。”

庄秀颜也回过神来,面上期期艾艾,哭得梨花带雨。

“父亲恕罪,姐夫训斥,女儿不敢不认,实在是母亲的话太过诛心,女儿…”

宁氏确实先入为主对长女照顾得更多一些,可小女儿也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如何不疼?却不想,她只是问了一句,小女儿便当众控诉她处事偏颇。

得亏是屋子里没外人,否则她才是颜面无存。

程今宜正欲说话,庄希颜按住他的手,对他摇摇头,道:“我既来了,自是已然明晰前因后果。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都改变不了事实。只不过是让我对你再多了一重认知——”

她定定的看向庄秀颜,目光锐利,“恶人尚有一分良知,你却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甚至对母不敬,可见已毫无人性。”

庄老夫人板着脸,“希颜,秀颜是你的同胞手足,你言语怎可如此刻薄?这些年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这话直接骂到宁氏脸上了。

她也冷了脸,“希颜无故遭此大祸,究竟是谁不顾手足之情?母亲到现在还要一味偏颇吗?”

庄时序皱眉,“夫人慎言。”

宁氏没有退让,全家都偏心庄秀颜,哪怕她犯了这样大的错,都还要用手足亲情来逼迫受伤害的长女宽恕。

欺人太甚!

她挺直了脊梁,道:“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是手足相残这样的事?可秀颜口口声声喊冤,母亲和老爷心疼她,不愿追究。可希颜无端受人算计,险些丢了命,难道我就不心疼吗?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鬼神之事,我等凡人也不懂,不若请了福乐郡主来,也省得冤了谁。”

庄秀颜脸色雪白。

庄老夫人怒声道:“放肆!你当真要我庄家颜面无存吗?”

宁夫人眼底含着些许讥嘲,“若非顾及家族颜面,今日之事早就上了公堂,而不是关起门来论是非。”

庄老夫人气得嘴唇哆嗦。

庄秀颜哭得可怜,“母亲这样说,便是认定我害了姐姐。既如此,又何须审问?就拿了我的命去抵,若能平息母亲和姐姐的怒火,女儿便死得其所。”

她还在装可怜扮柔弱,这一招屡试不爽。

尤其是对庄老夫人。

庄老夫人确实心疼,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了,无论谁是谁非,事情既已解决了,希颜无碍便是大幸。两个都是你的女儿,难道非得让秀颜抵命不成?她已经及笄,最迟明年也要定亲,闹开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

庄希颜知道祖母偏心,却也没想到她能偏心成这样。

庄秀颜可是想要她的命啊,在祖母眼里,却只有这轻飘飘的几句话。

她大难不死是因为姜书渺出手相救,庄秀颜这个害人的,至今不知悔改,凭什么轻轻揭过?

她刚要起身,宁氏却已忍无可忍,“母亲说得对,两个都是我的女儿。秀颜做了这样的事,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不敢申辩。可事已至此,她仍旧不肯认错。不认,自然就不会改。这样的性子,在家里也便罢了,左右父母长辈护着。可将来出了门又该如何?”

这话说得很重了。

庄老夫人还没说话,庄秀颜便颤抖着哭道:“母亲今日是一定要了女儿的命了,也罢,生养之恩大于天。女儿的命本就是母亲给的,如今您要拿回去,女儿也毫无怨言。祖母和父亲也不必说了,姐姐受了这样大的委屈,总归是要有人来偿还的。”

庄希颜被她这番作态气得说不出话来。

程今宜看了一圈,可算是开了眼。

父母子女,偏心常有,但如庄老夫人这样的,可真是罕见。

“你不必在此哭哭啼啼的蒙冤叫屈,国有国法,天有天道。听闻神女常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生前不报,死后必偿。六姑娘既问心无愧,想来也是不怕的。”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

对着自家人,庄秀颜可以哭哭啼啼顾左右而言其他。但她自己做过的事自己清楚,更是畏惧姜书渺的神女之名,这话是无论如何不敢接的。

连庄老夫人都面有忌惮之色,为难了起来。

庄希颜突然开口,“这半年以来,母亲为你相看的人你都不满意,想来是盘算着等我死了,入程家做续弦,对吗?”

一言惊四座。

上面三位均勃然变色。

庄秀颜心中最隐秘的算计被当众拆穿,面上慌乱之色尽皆显露,下意识道:“我没有,长姐,我知道,你埋怨父亲和祖母对我多有偏爱,对我多有不喜。可闺阁女儿家名声何其重要,你怎可如此害我?”

庄希颜却是看向丈夫,面上略有歉意。

“我原不想追究至此的,只是…”

“我明白。”

程今宜眼中全是信任,“错不在你,你无需自责。”

言外之意,就是庄秀颜厚颜无耻。

庄秀颜只觉眼前一黑。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报,福乐郡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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