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祁淮舟将她带往床上去。
此情此景,氛围,情调,意识,人全都具备,姜颜栀理所当然的想歪至某些方面。
她心生惶乱,继而在脸颊处催生出两朵红潮,胸腔下那颗心怦怦如擂鼓。
离床还有段距离的位置,她猛地刹住脚步,不愿再前进:“我要出去。”
祁淮舟在她身侧,每时都有意无意的与她进行肌肤接触,偏得这类似有若无的摩挲令人心尖巨震。
他挑着唇角,轻轻点了点姜颜栀脑壳,尾音上扬:“想什么呢?只是单纯的睡觉。”
姜颜栀些微呆滞,被他按住肩膀强行侧转身子,随即眼前闪过一道颀长人影,他强劲澎湃的气息瞬间席卷她全身,将她牢牢锁住。
兴许是未完全消散的香迷了心智,竟让她有那么一刻的想,以后都这样也挺好的。
窗外下起了雨夹雪,淅淅沥沥的掉落在窗沿边,里边暧昧氛围下,两道影子紧密拥在一起,如同一张妙不可言的剪影。
“我昨晚没休息,有点困了,绵绵,你已经很久没陪我睡过觉了,今天陪陪我好不好?”
低沉暗哑的嗓子似有穿透力,一举击碎姜颜栀最后一丝理智。
卑微温柔如他。
立在祁家掌权人的位置上,想要什么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得到,即便是心上人,如若执意强迫,姜颜栀也逃不掉。
可他,偏偏还低声下气的询问着。
姜颜栀此时脑子杂糅,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有时候,心做出的选择往往比理智更快,更真实。
祁淮舟前去将窗户关上,乖乖的躺好。
姜颜栀只答应留下来陪他,但不愿上床与他躺在一起,对此,祁淮舟也不强拗,只要感知到她在就行。
中午的一段时间,男人呼吸均匀,已然入眠。
姜颜栀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姜依柔的生日快到了,现在外边的应援照片增加不少,就连微博都开始预热。
大明星,向来如此。
虽然姜颜栀已经不和她们常来往,但每年都还会准备一份礼物托人送过去。
今年也不例外。
正思忖送什么时,手机突然进来一条消息。
她顿时提神几分。
余老师:【绵绵,今年的钢琴赛你参加吗?】
姜颜栀陷入沉默,自从不碰钢琴以来的两年,老师依旧会询问,但答复已经摆在那。
姜颜栀:【抱歉老师,我今年还是不参加了】
即便隔着手机,她也能想象到那头老师唉声叹气,她曾是老师最得意的学生,拿奖无数,却在一夜之间,消失在钢琴界。
有人向老师打探起时,她只能说自己的学生正在休整期。
话里全是遗憾。
余老师:【不参加的话,沪区赛事有两张坐席票,愿意回来看看吗?】
姜颜栀打字的手一顿,心微动。
不参加,但看看应该不要紧,想来,她也好久没和老师聚了,前段时间,老师还说要送她个东西,但一直没时间去,这会便借着这个机会答应了。
放下手机后,她无声叹了口气,蹑着步子行至床边。
祁淮舟生得本就俊俏,轮廓硬朗,不笑时满是桀骜,现下睡着,面容缓柔下来,从他呼吸节奏和眉眼平展可以感受到,他此刻无比松弛。
姜颜栀安静描摹了会,随即替他掖了掖被子,蹲下,像个小猫似的双手抓着床沿,隔空观察他露在被子外的右手,食指那戴着枚戒指。
款式特殊,雕刻精细,内敛而庄重感十足,大抵是代表家族某种权势。
她窥了眼男人,见他沉睡,偷偷将戒指摘下,翻看起戒指下遮掩住的那道浅细疤痕。
不禁陷入沉默,另一只手覆上自己耳下那条疤。
是同一利器所伤。
她提出分手那天,伤人的话说尽,但祁淮舟始终不信,也不肯放她离开,第一回在她面前表现出阴骇,满脸阴霾,直接将她紧紧圈在怀里强吻。
那力道,着着实实吓了她一跳。
最后是她咬破舌尖,嘴里蔓延出血腥味他才心疼松开。
情绪崩溃时,哪还有半分理智,她抬手挥落窗边的玻璃瓶,砸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有片瓷块反弹,祁淮舟眼疾手快伸手去拦。
瓷块划破他食指那处,最终擦着她耳下一点位置而过。
若非如此,恐怕当天她就躺进icu了。
忆回这事,房里荡起一声轻叹,其中夹杂丝丝悔憾。
戒指戴在这个位置,是为了掩盖疤痕吧。
“绵绵,想到什么了?”
祁淮舟不知何时醒来,倏然一声差点没将姜颜栀吓破胆。
她匆忙直起身,惊惶又无措。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祁淮舟起身支着床,揉了揉太阳穴,似在感慨,但音色欢悦许多:“绵绵,你的气息对我来说太敏感了,一凑近,我就醒了。”
“那你还装睡……”
她低头嘟囔。
祁淮舟笑出声,睇着手上那道疤浅思了会,轻轻抚着:“不装睡,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会不会趁此机会偷亲我。”
姜颜栀耳后一热,撇头:“你又不是宝贝疙瘩,鬼才会亲你。”
语毕,她摊出手,那枚戒指安安稳稳躺在掌心:“还给你。”
祁淮舟没接,反问:“绵绵喜欢吗?”
“什么?”
“喜欢的话,送你了。”
“我不喜欢。”见他不接,姜颜栀便直接往他手上套。
刚套进,就听他笑着调侃:“要是以后给我戴在另一跟手指上,就更好了。”
姜颜栀听出他言外意,抽回手前在他手背狠狠掐了一下。
“嘶——”他吸了口凉气,语气纵容又宠溺,“绵绵,你没良心,以前捧着我手说喜欢,现在却自己下狠手。”
姜颜栀冷哼一声,扭头欲走:“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步子刚迈出,还没走两步,身后蓦然贴上一个滚烫的胸膛,健硕的手臂环在腰间,任拍任打都不松开。
祁淮舟将头抵在她肩膀,感受到她身体细微颤动时,在她耳下那道疤落下一吻,随即又吻上她耳尖红痣。
姜颜栀猛地一抖,下意识想要挣扎。
从疤痕那处为始,那一吻如同电流,划过身体各处,酥麻全身。
她愣住,某位恶劣的男人便趁此机会掰过她身子,低头朝她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