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主大人是想去哪?”
不远处一大队人马从两侧迅速围拢过来。
看着为首的人,徐锦萧眉头紧皱,不过随即轻笑了一声,“贤婿这是想做什么?”
庄主一袭白衣骑在马上,端如一方美玉,儒雅彬质,与这满地狼藉犹如云泥之别。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盟主大人,本庄主刚巧收到江湖追杀令,想来小赚一笔!”
“夫君——!”
庄主夫人失魂落魄地跑向庄主,扑在他马侧的腿上,不停地哀哀哭泣,她仰着头悲伤地看向自已的丈夫,“夫君!我娘死了!我没有娘了!我娘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呜呜呜……”
“哦?竟是盟主大人亲手杀死了发妻?真是——骇人听闻啊!”庄主微微挑眉,忽然戏谑地看着徐锦萧。
“哼!周氏无德,无数次下毒残害我徐家子嗣,毫无容人之心,让我至今除去若兰,竟无一两小儿承欢膝下,今日恶行败露,我不过是清理门户罢了!”
“哦~!这个我倒是信的!”慕容斩嗤笑了声!
“……夫……夫君!你……什么意思?”徐若兰脸上的悲伤猛然一窒,茫然地仰头看向自已的丈夫。
慕容斩低下头看着眼前狼狈的徐若兰,轻笑了一声,“你日常取乐不就是将我身边的小美人们百般折磨么?现如今听你父亲所言,才知道原来你这是家学渊源!啧啧啧!我倒是对盟主大人感同身受呢!”
“我……我没有……!”徐若兰仿若触电般急退两步,却也无法辩驳,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已昔日心爱之人。
徐锦萧眉头微皱,“你莫要一概而论,若兰不过是对你太过爱重,也是你平日里太过疏于待她,才让她如此看不得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夫妻之道在于互相扶持,相濡以沫……”
“噗嗤!”
慕容斩嗤笑起来,眼睛朝不远处徐母尸体上划过,“受教了!只是,如盟主大人这般相濡以沫过于……残忍了些!”
“你……!”徐锦萧面色一僵,“我没时间与你一般见识,既然你如此瞧不上我女儿,也罢,我们也不做那舔毛的狗,今日我们便恩断义绝,从此你与若兰桥归桥路归路,若兰,上车,我们走!”
“爹……我不要!我不走!”徐若兰惊恐地看向自已的父亲,惊叫道。
“若兰!”徐锦萧大声冷喝,内心气急,只想一巴掌抽醒她,“事到如今,你还要跟着这个对你无情无义之人?”
徐若兰收敛脸上的表情,神色惶惶,“父亲,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走!”
“你……简直愚蠢至极!”
“啧啧啧!怪我,魅力太大了!不过盟主大人,莫急!忘了跟你说了,我今日可是为了江湖追杀令而来,您——怕是走不掉了呢!”
徐锦萧见状,面色顿时阴沉下来,既然都已撕破脸皮,倒也不必再多唇舌,“无耻小辈!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你觉得能留得住我?本盟主劝你们不要自讨苦吃!”
他微微眯起眼睛,警告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
“不敢不敢!我等论阴谋诡计,在盟主大人面前不过班门弄斧而已!
只是,徐盟主恐怕不知您如今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未免您这两天东躲西藏消息闭塞,特意来告知!”
徐若兰惊诧地看向争锋相对的父亲和夫君,忽然意识到,从刚才开始一直被自已下意识忽略的父母提及慕容斩的话语,莫不是造成这一切的是——他?
“慕容斩,我今日有此一劫全拜你所赐,你害我至此,此仇老夫来日必加倍奉还!”
“来日?盟主大人就不怕今日离不开这断头崖吗?”
徐锦萧嗤笑,“好大的口气!我看谁敢拦我?”
“啧啧啧!!我们自然是留不住您的,您能当上武林盟主功夫自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不过晚辈擅习,从盟主大人处倒是习得些万无一失的手段,比如,盟主大人方才暴怒的滋味可好?”
“你什么意思?”徐锦萧心中惊疑不定,努力回想着方才的经历,“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慕容斩冷笑,“呵!徐盟主果然是深谙此道之人,晚辈一说就懂!
您该还记得六善宗钟烨之子钟善承是如何突然暴怒杀人的吧?
引怒散,果然名不虚传,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借刀杀人的良药呢!看贵夫人的死状着实令人胆寒!”
“竖子……!”
徐锦萧目眦欲裂,他发现居然已经无法轻松凝聚内力。引怒散,效果就如其名所写,会引人暴怒,普通人尚且只是行动暴怒发狂,若是习武之人,暴怒之时还会于经脉处堵塞,不仅内力将会在一段时间内难以凝聚,还可能全身发软无法正常行动,在这种时候中招,结果如何一目了然!
他不能束手就擒,得想办法找机会先离开,如今不能轻易使用内力,他努力压制心中翻涌的情绪,想不着痕迹地打探周围看是否有机会突围,遂故意问,“是谁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