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月心头一悸,猛然抬头看向慕容斩,目光不躲不闪,直直地回视他,神情冷静警惕,始终举着袖箭沉默不语。
“呵……怎么不说话了?
是无话可说了吗?
闲亭小筑的账本虽然也重要,但是最多也不过是多拉几个人下水,徐疯子那个豪门外祖在前天就被已经被查抄了,顺藤摸瓜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奇怪就奇怪在,查抄那么大的事,堂堂武林盟主和隐月山庄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想必是有人故意拦截了消息吧!
单单为了闲亭小筑的账本还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所以,你们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从头到尾要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隐月山庄的暗令!”
青月神情凝重,默默抓紧手中的袖箭。
慕容斩看着她的小动作,鄙夷地嗤笑了起来,
“怕了?放心,本庄主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毕竟若不是你,或许我还得跟徐若兰那个疯子再熬几年才能报仇呢!
说来,本庄主还得跟你说声谢谢呢!
只是你利用本庄主来迷惑徐锦萧一家的眼线,将本庄主算计在内!
这是打算事情结束之后都推到本庄主的身上啊?
传闻里说是本庄主给诸葛端木这位钦差大臣提供了证据,设计掰倒了这朝廷以及江湖两大毒瘤。本庄主与朝廷有牵扯,难免在江湖人面前被看成下一个徐锦萧!
在得了铲除毒瘤那么大的美名之后,在江湖势力里不仅没有半分好处,反而因为徐锦萧这个例子在前尽失人心,只会被防范得更厉害。
简直是一箭双雕,不,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啊!
本庄主纯洁无瑕的好名声都被你玷污了呢!
你说,你该怎么赔我?”
青月内心有些泄气,她是真的佩服庄主,只是这样强大的人物站的是自已的对立面就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庄主何必如此夸大我的能耐!这些事情哪一件少了庄主您的推波助澜都不可能完成!属下确实在里面起到一些作用,不过如果没有庄主的特许我便是连谣言都传不出来!
既然您放纵了这些事的发生,那必然也是符合庄主的利益的!
毕竟,除掉侯府和徐锦萧都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慕容斩嘴角一压,目光变得清冷严肃。
“所以,你到底是谁?
此事被提及的关键之人除了我,便是诸葛端木,既然你不是我的人,便只可能与诸葛端木有关!
所以,你是朝廷的人!”
慕容斩目光冷厉,眉头紧锁,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青月暗叹一声,“无可奉告!”
“我自有判断,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最后问一句!”
慕容斩侧头斜睨着青月,有些嘲讽,有些冷漠,“暗令呢?”
“我不知道!”
中毒后,自已的行动不方便,当紫霄和她终于摸到存放之地前,暗令就已经不见了。
徐若兰为了追回暗令不惜亲自追着大半夜,肯定也不会在她手上,之前在徐若兰面前说的那些不过是自已为了拖延时间说的谎话。
如果也不在慕容斩手中,如今的暗令到底落到了谁的手里就不好说了。
若慕容斩没有故意误导自已,那最有可能的就是诸葛端木另外派人将暗令取走了。
慕容斩笑得冷漠,随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乌黑的令牌,上面有着复杂的鳞纹还有隐月山庄的标记。
青月惊愕地看向慕容斩!
“送你了!”
说着,慕容斩直接将令牌丢给了青月。
青月急忙伸手接住,她亲手检查上面的纹路,确实与资料中画的相符合。
一时搞不懂他为何会将令牌给自已。
“这个就是从闲亭小筑中得到的暗令!不过,是个假的!”
“什么?怎么可能?”
青月呆滞地看着手中的令牌,一时觉得可笑至极,“你耍我?”
“可不是我耍你!真正的隐月暗令,月雕乃是极品冰玉镶嵌而成!呵!你们谋划了那么久总要有个结果,是真是假又如何?哈哈哈……”
慕容斩欢畅地笑出了声,仿佛自已做的恶作剧终于有人中招,笑声里少有的真挚欢愉。
青月握紧手中的令牌,抬头看向慕容斩,她很有理由怀疑是他调换了令牌。
“呵!觉得是本庄主调换了暗令?”
慕容斩收了笑容,往旁边走了两步,“有点脑子!不过确实不是我调换的!也不怕告诉你,真正的暗令早在我母亲在世时便送出去了!”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青月如今有些摸不清状况,除了套自已话这个目的,暂时想不出什么其他的!
“世人受功名利禄驱使,令人厌烦,我想我已经明白先祖建隐月山庄的用意:愿隐隐于世,月隐于云!只是隐月山庄早已不再只是江湖隐客,也沾染了那争权夺利的姿态。
我明白这世间,世人深陷囹圄无人能独善其身!
本庄主亦然,只如今大仇已报,而隐月山庄落到徐疯子手里时,早已是个空壳!
既然他们这么想要,取走便是!
抢个牌子有什么用?
如今我愿效仿先祖,隐月于世,只想逍遥自在安宁度日!
只是临走之前想问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