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落的那一刻,青月感觉身体在不断下坠,耳边风声呼啸,眼前的景物迅速模糊,仿佛整个世界仿佛都静止了……
“啊!”
她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腰间和四肢传来的刺痛感顿时让她清醒过来。如今伤口已经被妥善地包扎好了。
她沉默地打量了下周围。
思绪也回到了现在。
这是一间不大的简易木屋,里除了一张板床,床边一张方桌,房间靠里侧有个是三四层的木头架子,似乎晾晒着一些草药,这看着像是进山的人临时落脚的木屋。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子身材修长,面容俊秀,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灰蓝色外衫,腿上绑了布条,后面背着一个竹筐,筐里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似乎刚从外面回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坐着的青月,眼睛微微一亮,有些腼腆地笑了下,“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嗯!我在曲河水边发现的你,至今你昏迷了有三天了!”男子温和地说道,随手将后背的筐放下,把筐里的东西一一放到了那几层木架子上。
“当时你身上受伤比较严重,除了刀伤外还有撞伤,这一片离村镇都远,我只好先将你带到这边来了。好在,我是个郎中,也算姑娘命大!对了,我给你熬了药,刚好还温着,我给你端来!”
“谢谢!”
青月是真心感激,跌落山崖时她以为自已在劫难逃了,不想峰回路转,离开了隐月山庄还能保住一条命。
“不客气!”男子再次笑了笑走了出去,很快就端回一碗浓浓的药,将它放在了桌上。
青月端过药,也不多矫情,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便将药喝了下去,药味苦涩,她忍不住眉毛眼睛皱在了一起。
男子见状温声安慰,“这药是苦了些,不过对内外伤效果还是不错的!你如今伤势刚有改善,还是卧床休息为宜!”
青月从梦中的生死一线转醒,危机解除,如今一放松,确实觉得这样坐着着实难忍,便依言躺了下来。
男子随后伸手给青月把了下脉,“伤势恢复的还是不错的!”
“谢谢!还不知道恩公怎么称呼?”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我叫李良,村里人都喜欢叫我小李郎中,你直接称呼我名字或者小李郎中就可以了!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好的,小李郎中!我叫……岳晴!”
“岳姑娘!”小李郎中再次腼腆地笑了下,脸颊有些微红。
“小李郎中,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哦!此处乃曲阳县角眉山外围的风河谷,最近的村庄要翻过两座山才能到,这边靠河,地形偏低,汛期时容易被淹,再往里就是深山,时常有猛兽出没,除了猎人和采药人很少有往这边走的。三天前,我要去河边汲水,刚好看到你趴在河边,倒是吓了我一跳!”
“那时我差点以为你……你身上很多利器造成的伤口,看着很像刀伤,还有许多撞伤,还在这河水中泡了许久,失血过多不说,还……也是姑娘命大!”
小李郎中说到这里,一张稍显稚嫩的俊脸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忍,犹豫了下问道,“岳姑娘可是遭遇了土匪截道?”
青月看着小李郎中关切的模样,一时有些惭愧不敢看其眼睛,只低着头轻声回了声,“嗯!”
听见回复,小李郎中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有些可怜青月又怕她伤心,“唉,竟不知这些山匪如今如此猖狂了!不知岳姑娘是在哪遭遇的山匪,可正是这曲阳县内?县里出了这等事还不知道今后又会引起什么事端,等你伤好后,可去曲阳县衙报官!”
青月沉默了一瞬,只能编道,“我是随家人一起出门投奔亲戚的,坐在马车上也不清楚到了哪,只行到半路时突然听到家里人说有山匪,便慌慌张张地逃命,那山匪见我等不听话,提刀就砍,我亦不能幸免,再醒过来便是到了这,具体怎么回事,我如今也是一团乱麻,不知家里人如何了!”
小李郎中心中一阵愧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岳姑娘伤成这样,肯定是很担心家里人的,“岳姑娘先莫慌!或许你家人也同你一般遇到好心人,得救也未可知!你先安心养好病,等回了村子,我再帮你好好打听打听你家里人的下落!”
“那真的是太谢谢你了!岳晴真的不知怎么感谢你!”
“哎哎哎,不用不用不用!”小李郎中急忙摇头,手摇摆得快出残影了,脸颊“哄”地红到了脖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