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魂不守舍?小秋,你可别乱讲!我可没有……”小李郎中瞪着大眼睛,呐呐反驳。
小秋看着小李郎中一脸被猜中心事的模样,眼泪顿时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流下。
她恍如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悲伤地看着小李郎中,哀婉地哭泣道,“良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直当良哥哥是个光明磊落,救死扶伤的君子,结果,你跟那些逛窑子养外室的登徒子纨绔一个模样,居然也耍起了金屋藏娇!你根本不配称为君子,我恨死你了!”
小李郎中听着金屋藏娇,一张脸瞬间红通通的尴尬不已,听着小秋那充满谴责诋毁的话只觉得冤得要死,六月飞雪都能给自已来上一段了,原本有些慌张的脸色变得异常精彩,“小秋,你别胡说八道!你知道什么是金屋藏娇?就敢乱说话?”
小秋看着死不认罪的小李郎中,犹自伤心地伸出食指,颤抖地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青月,跟唱戏一样显得肝肠寸断,“我都已经人赃并获了,莫不是你还要狡辩么?”
小李郎中无语看青天!
“小秋!”
小秋神色一顿,随即嘴角一撇,哭得更伤心了,“你吼我?你自已犯了错你还敢吼我!果然是被我发现秘密气急败坏了!”
青月在一旁看着有点想发笑。
只见小李郎中眉头紧着,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软了语气无奈道:“我没有吼你!可是你怎能能瞎说?哪来的金屋藏娇?”
“哼!我什么时候瞎说了?这木屋子是破了点,算不得金屋,可是你真的有藏娇啊!就是不是金屋藏娇,那也是木屋藏娇!哼!你敢说不是?那你倒是说说她是谁啊!你说啊!你说啊!说不出来吧?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一五一十地跟姑姑说,看姑姑不打断你的狗腿!”
“快闭嘴!小秋!莫要再说什么金屋藏娇,木屋藏娇了!你这张口就来毁人清誉的毛病能不能好好改了啊!我与岳姑娘清清白白的坐在院子里,你一出现就左一句私会,右一句金屋藏娇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与她有什么私情?你怎么总是喜欢胡乱揣测?简直岂有此理!”
然而,面对小李郎中的斥责,小秋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反而哭得愈发伤心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你偷偷来此私会女子难道不是事实吗?我都亲眼看到你们拿东西互相送来送去的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私会是什么?我怎么就胡乱揣测,岂有此理了?她一个女子独自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随随便便就放你这个外男进院里,孤男寡女的,她都不怕名节受损怎么我就说不得了?说不得你还不是唯一的那个,早不知经了几道手了!”
青月一开始当笑话来听,听到这里猛然抬头看向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眼睛里多了一丝寒意。这是明晃晃的骂自已不检点呢!她可知这样几句话若是传出去,将会引来多少肮脏之徒?或者使自已被人指指点点难以洗清污点?更甚者,如果自已离村子近些都有可能面临陈塘的结局。
“韩小秋!”小李郎中显然也想到了,脸色白了青,青了白,惊怒道,“你若再如此胡言乱语,中伤他人,以后休要再登我家门!你这样张口闭口毁人清白,毫无遮拦的人,我们李家结交不起!”
“良哥哥!表哥!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怕你被……被人骗了!”小秋慌张解释。
“这位小秋姑娘,”青月冷下声音轻声道,“我们无冤无仇,你可知你所谓的好心提醒很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抱歉,岳姑娘!都怪我,没发现她跟在后头!”小李郎中有些自责,原先答应暂时不将她的存在告诉村里人的,如今却被小秋尾随到这边,按她平日做派,估计不久岳晴姑娘的存在就要人尽皆知了,这可如何是好?
“良哥哥,你道什么歉?你又不知道,是我自已悄悄跟踪你的,又不关你的事!她刚才还凶了我!我不过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要了她的命了?她那才是小题大做!我才不管其他的!反正,你瞒着我跟其他女子偷偷私会我就不开心!我现在就回去告诉姑姑!看看是你说的对还是我说的对!”
话音未落,小秋便如一阵疾风般转身飞奔而去。
望着表妹渐行渐远的身影,小李郎中有些着急,这可是深山老林,自已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肯定不能让她自已一个女孩子乱跑,顿时抓耳挠腮地跟青月告罪。
“方才那是小秋是我舅舅家的表妹,舅家多宠,养成了刁蛮习性,还望岳姑娘见谅!此次对姑娘出言诋毁是她不对,李某实在惭愧!她毕竟是我舅家小妹,自已一个人跑深山林子里我不得不管,如此只能跟岳姑娘告罪,我下次再来看你!”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说这些客套话,快去找她吧!”
“好!那我先走了!”小李郎中满是歉意的后退一步就赶紧拉上骡子追了出去。